“子受,你贵为帝辛却至今尚未婚娶,这可是要急坏满堂朝臣啊。”
王暝单手拎着青铜打造的饕餮酒爵,认真看向桌子对面的年轻人。而那面貌阳刚英武的青年则认真回应道:“人力有穷,人心有限,将有限的情感留给珍贵的重要之人,这不正是大祭酒你教导给我的事情吗?我只是还没找到足以让我动心的女子。”
他如今业已继位,号为帝辛,应当以“孤”来自称。但在王暝面前,青年可不敢这么摆谱,王骧粼也是自己人,不用顾虑什么天子威仪帝王架子。
“你还用我的话教训起我来了,但没错,正是如此。说来正巧,你看骧粼如何?英姿飒爽,雷厉风行,与你当为良配。”
王暝不知何时将目光挪到了身旁正为自己斟酒的王骧粼身上,身着黑色华服的女子暗含嗔怒地看了眼王暝,又转头打量年轻人片刻,无可无不可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老不——父亲坚持,那骧粼亦无怨言。”
那青年显然也并不赞同,在王暝面前向来放的很开的年轻人垂首不肯看向二人,恭敬而又认真地回绝道:“大祭酒,莫要说笑——人神有别,子受配不上骧粼姐。”
“那绛儿呢?当然前提是她看得上你。”
看看,看看,什么叫差别待遇?这就叫差别待遇,谁是亲的谁不是亲的一目了然!
王骧粼在心中很不平衡地撇撇嘴,只觉这酒酿的过头了,酸倒龙牙。当即把酒壶一撂,不肯继续给王暝倒酒。
年轻人依旧不肯抬头,语气不变:“舞榭姐亦然。不过最重要的是子受爱她们如爱姊妹,而非女子,若子受真的心中爱慕,那人神之间,自然也就不再有别了。”
这个“亦然”也不知指的是“亦然不爱”,还是“亦然为神”,王暝于此混吃混喝混到帝位数代更迭,青年如此聪慧,自然猜得出他真实身份,只是从不曾当面点破罢了。
王暝这才流露出几分满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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