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么平淡的过去。
和十六夜咲夜互诉衷肠后,王暝的的确确地越发温和了起来。或许这对于红魔馆众人而言没有什么,但对那些妖精女仆和野生小妖来讲,这就意味着生存的几率大幅提升,某种意义上完美潇洒的从者拯救了许多条生命。
反倒是芙兰朵露自那天之后便逐渐焦躁不安,即便临近新年也不能让小女孩轻松一丝一毫。王暝当然知道她因何而焦虑,也不停地试图安抚芙兰朵露,可惜收效甚微。
顺便拜芙兰朵露所赐,整个红魔馆上下都知道王暝快要死了。
可事实上除了芙兰朵露外,没人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这并不是因为她们不拿王暝的性命当一回事,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这个少年也早已被接纳为家人。而是因为这种死亡预感每个妖怪都要经历无数次,只是鲜少有王暝这般预感如此强烈,时间如此模糊的罢了。
妖怪的世界比之人类更加赤丨裸,弱肉强食与丛林法则贯穿始终。固然从很久以前开始妖怪就开始模仿人类的文明,但除了少数几种与人类伴生或是从人类转变的妖魔外,绝大部分妖怪对文明概念不过是有趣的游戏,而他们的学习也只能说是沐猴而冠,虚有其表。
妖怪是没有文明的,或者说它们的文明依托于人类。所以当幻想乡这种几乎是纯粹妖魔构成的社会出现时,杀戮与吞噬便是这个社会中不变的主旋律。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先天灵觉本就敏锐的妖怪们时不时出现的死亡预感也就不那么稀奇了。
不过王暝的预感终究还是让红魔馆上下暗中戒备了起来,毕竟他这个层次的妖怪除了被同级或更高级的妖怪倾注恶意外,理应是不会有如此不详的感知的。
“说起来,今天是公元二零零五年二月九日啊。”
无数柳絮般的大雪飘扬落下,覆盖在那些争奇斗艳的名贵花卉上,王暝身披裘衣蜷缩在自己专用的那张摇椅中,骨节苍白的手里捧着蒸汽袅袅的热茶。芙兰朵露窝在王暝的怀中,细幼的双臂死死抱住少年,她用力将小脑瓜埋在王暝胸前,像是一只抓住桉树不松手的树袋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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