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夜子时,在还施水阁等我。”
和尚咬牙切齿地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似是再也不愿看一眼王氏那张略显病态却惊喜无比的脸。
修行不够的无良和尚尚以为自己从小高端大气有品位,没想到说白了就是一个外向孤独症资深患者。来来去去过门不入,干脆坐实了他来江南泛舟的无聊心态。
将心比心是佛心的佛教教义导致了他对慕容氏遗孀地慈悲为怀,却极有可能间接给自己那便宜徒儿造就了一个至少武力上更为难缠的对手,说不得这一屁股污秽还是得到时候还给自己来擦,何苦由来!
小糊涂蛋李烟萝尚且不知道燕子坞深处那现如今改名叫曼陀山庄的地方有一个原本这辈子都见不着却息息相关的可怜姐姐,至今都在苦恼方才又着急忙慌地忘记了寻那美女阿姨要一根鱼竿的非分之想,甚是抓耳挠腮。连带着极其不能理解和尚这突如其来的愤愤不平,不过和尚的言行举止,向来都是她打心眼里当作好戏瞧的一路消遣,索性也就自觉大气地不埋怨他的这番即停即走了。
暮春的江南烟雨多美景也多,曼陀山庄掩藏在湖水静谧处宛如孤芳自赏的美丽少妇,满园芬芳却被绿荫缠绕,大有一股闷骚雅痞地气息远远地弥漫开去。跨别十几年的鸠摩智带着年华一如当年那女子的李烟萝一路满脸感怀的来了。
来了就要呆到茶花满庄,江湖沸腾。
这是鸠摩智最大的念想,也是麻姑曾经现在将来都无比期待却从未表露的愿景。
那个叫李青萝现在大抵以王夫人自居的雅致女子,对镜梳黄花的间隙或许再不曾内心凄然悔恨,亦可能韶华渐逝初心已改,早已忘记他这貌似青灯古佛实则俗心不死的大是非假和尚真小贼?
谁知道。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那位让和尚心里没底的女子,正梳拢发髻,摸着眼角略微浮现的小纹路,眼眸复杂。尘封压箱底深处的诸多夹带浓厚思念的丹青字帖,午夜梦回的时候便是她唯一的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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