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这话和银碟的对话,里头都听了个清清楚楚。尤氏躺在床上心中很是解气,可脸上仍严肃着不敢露出一丝表情。
那尤老娘听见对话,知道是骂她的。一时想回嘴,却听尤氏开口小声道:“那是一品殿阁大学士家的大小姐,闺名雪箐。”
尤老娘嘴才张开就闭上了,这骂女儿骂上瘾了,一时忘了这里是国公府,来的人非富则贵,差点就得罪了贵人之女。
正闭上嘴巴,就见帘子一跳,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走了进来,头上身上环佩鲜少,只一两件,但即便只有一两件,却是龙眼大的珍珠,和巴掌大的和田暖玉吊牌。脸上施以薄粉,却格外的光彩动人。
尤老娘心里一惊,这住来宁国府里,只见着一个不大的姑娘惜春,和她的继女尤氏,外头来人她都没资格见的。如今见到这样一个脱俗的女子,她这才感觉到达官贵人与她家的差别。
雪雁款款走进去,看也不看尤氏的老娘,坐在尤氏床边拉着她的手道:“大嫂子,听说你病了,我来替你把把脉。”
尤氏闻言笑得眼睛眯成两轮弯月,嘴里客气道:“大妹妹肯为我把脉,是我的福气。平日能得大妹妹亲自把脉的人可不多呢。”
雪雁冲她笑了笑,搭手上去静心把脉,才搭上不到两秒钟,尤老娘在一旁咋咋呼呼多嘴道:“这位小姐,我家闺女怎么样了?”
雪雁皱眉看了她一眼,冷声道:“把脉需安静,还请自重。”
尤老娘被一小丫头这么排揎,脸上顿时涨的通红。可她还记得雪雁的身份,便闭了嘴巴不敢再多嘴。
雪雁把了片刻脉,放下手,笑着对尤氏道:“大嫂子这是伤心过度,加劳累过度了。这头七一过,原本绷着的弦松了下来,可不就跨了?我这里开个静心养神的方子给你,另再配以食疗,修养七日就好了。”
说着雪雁往外叫人,银碟忙打了帘子进来帮雪雁准备笔墨,待雪雁写完了方子让人去抓药,这尤老娘才敢再上前来打招呼。
雪雁笑着冲尤老娘点了点头,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人心冷暖,可是相互的。我们家也是继母,可如今母慈子孝融洽的很。从没听过我们继母张口闭口就‘不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或是口口声声的‘孽种’。要知道这话在咱们这种人家,可是大忌呢。她是孽种,你当尤家正经死去的太太是什么?
“今儿不过是我听到了,我可以当没听见。明儿来了外头不是亲戚家的太太奶奶们,听见你这话,还不知编排国公府些什么事儿呢。你既来了,咱们礼节上好吃好喝的供着你,那是咱们客气。可你又不是珍大哥哥正经的岳母,这家里本来就没你的一席之地。尤大嫂子才是这家里正经的女主子,你来这里做客,也得有点为客之道。
“宁国府既不是收容所,又不是养老院,就连荣国府的老太君那般尊贵的人,都不曾倚老卖老这样骂过底下的小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即便大嫂子哪里做的不好,也轮不到你来教训她。她自有夫君,再不济还有老太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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