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路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睛,天刚蒙蒙亮,微弱的晨光从穿过帘子,让室内朴素的陈设显出了样貌。、
顾小路像往常那样用冷水洗了把脸,把头发扎起来,当她走进厨房的时候睡意已经完全消散了。
她像往常那样将小米放入锅中,然后倚在二楼的栏杆上看着自己努力经营的裁缝店,五彩的绸子散发出清新的味道,这都是她一针一线细心的纺织出来的。顾小路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在这个宁静的小镇,过着宁静的生活,就像往常那样等着太阳完全出来店铺就可以开张了。
她仔细的端详着挂在店铺正中央的雪白的婚纱,那是镇东边的柳妹妹预定的,她今天就要结婚了。啊爱情啊,顾小路痴痴地想着,她想起柳妹妹幸福的笑容,心中不免是一阵羡慕,虽然她现在已经二十六岁了,但之前的日子她一直在为了自己的裁缝店努力的工作,直到两个月前她终于有了足够的积蓄买下这家店铺。
室内的光线突然有点颤抖,顾小路皱着眉头看了看头顶莫名晃动的灯泡,“又是那些混混吗?多少次了还是不吸取教训。”
顾小路不算很漂亮的那种,但长得很清秀,像池塘中的一朵白莲花一样,而且她是一个人住在裁缝店里,因此镇上不少混混都对她有这非分之想,但顾小路也不是弱女子,她的本源能力是“丝线”,虽然对本源能力的亲和度不高,但也是觉醒了本源的,用来防身是绰绰有余了。在见识了她的力量后,近一个月以来已经几乎没有人来骚扰她了。
她纤细的手指灵活的翻转,眨眼间细如发丝的银线已经布满了整个房间,不管是谁从任何地方试图进入房屋,顾小路都能通过丝线的震动感知到。
然而只听“吱呀”一声,屋子的门被打开了,刺骨的寒风从门吹进来,等等,顾小路恐惧的睁大双眼,那是杀意。
“你好。”来者掀开兜帽,露出一张满是疤痕的狰狞的脸,他微笑着看向呆站在原地无法动弹的顾小路,“请问我能够进来吗?”
“第三起了”。
黑猫和白豹站在人群中间,看着几个人将一具被白布盖着的尸体从一家裁缝店里抬出来,那扭曲得不成人样的身体应证了他们的猜测。
“你知道吗,死得可惨了,啧啧啧,全身骨头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全被折断了,也不知道是惹了谁。”
“不会吧,顾小姐平时待人很平和的啊,怎么会遇上这种事,真是造孽啊。”
“欸欸欸,但我听说她是自杀的,用线割断了自己的脖子,还有啊,屋子里什么线索都没找到,该不会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吧,。”
“呸呸,别瞎说。”
雷千恒还想听更多细节,却被黑猫一把拉出了人群。
“别听了,这些流言蜚语反而会影响判断。”
“从远叶镇,白欣城,到现在的苍灵镇,这已经是第三起了,连死法都一样的,简直就像在跟着我们一样。”雷千恒皱着眉头说到。
“但我们下一站就回学校了,那人再怎么胆大包天也不敢在学校里随心所欲。昨天晚上我一直在守夜,但没有任何异常,所以不是冲着我们来的,交给界域那边的人吧。”黑猫顿了顿,继续说道,“但这件事情确实很蹊跷,回校后我会报告给老师的。”
雷千恒点了点头,黑猫名叫凯子航,是学校分配给他一同执行任务的学长,不得不说凯子航的经验和阅历都比他丰富得多,这十几天下来雷千恒也从凯子航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
“你也别担心了,假期还剩下十天,接下来的时间就好好享受假期吧。”凯子航拍了拍雷千恒的肩膀,说到,“我们也该走了。回去收拾东西吧。”
“那个....学长,我能先不回学校吗?我朋友就在不远的陵风镇,我说好了要去见他一面的。”
“嗯....可以是可以,毕竟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都是你的自由时间,不过照这个情况来看凶手一时半会儿是抓不到的,你确定要去?”
“我至少要去提醒一下他这件事情,学长放心好了,我会保证自己的安全的。”
凯子航看着雷千恒坚定的神情,赞许的点了点头,说到:“既然你都这么决定了,我已不拦着你,学校那边我会解释的。那我就先回去了。”
与凯子航分别后雷千恒再次走进了人群,不知为何他自从假期开始就隐隐约约有种不祥的预感,而从他和凯子航发现第一个死者之后这种感觉就愈加强烈。
“真惨啊,这已经是第五个了吧。”雷千恒突然听到一个正在勘察现场的石虎向一只野猪感叹道,看他的服装似乎是界域派来调查这件事的工作人员。
“等等,五起?”雷千恒不由得抓住那只石虎问道。
“对啊,碧潭镇,泽景城.....”石虎看着抓着自己肩膀的白虎,愣了愣。
野猪碰了碰石虎,示意他别说了,然后紧紧的盯着雷千恒,厉声问道:“你是谁?”
“啊不,我,额,没啥。”雷千恒语无伦次的说到,放开石虎。
“普通人少多管闲事。小心我把你以妨碍界域人员工作的理由抓进去。”
“抱歉抱歉。”
雷千恒一边赔着笑一边混进人群,然后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返回旅店,凯子航已经先一步离开了。
“碧潭镇,泽景城,远叶镇,白欣城,苍灵镇....”雷千恒放在地图上的手指开始不住的颤抖,这五个城镇连成一条直线,在这条直线的下一个城镇就是陵风镇。
“难道真的....”雷千恒擦了一把冷汗,紧接着安慰自己道,“不会的,肯定是巧合。”
虽然这么想,但雷千恒还是马不停蹄的收拾好行李,向着陵风镇赶去。
夜里,秋月被什么东西惊醒了。
她走到窗前,看着天边那一轮皎洁的圆盘,然后在清冷的月光下闭上了眼睛。
突然房间的门不知被谁被打开了,她吓了一跳,门外什么都没有。
秋月小心翼翼地走下楼,屋里很黑,还有水滴在地板上的声音,滴答,滴答。
秋月的种族是猞猁,她能看清漆黑的屋里发生了什么,她的动作也轻盈得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悄悄地走进厨房,在她看见厨房中的景象后,秋月刹那间就如同一尊石像一般定在了原地。
她的父母被什么东西捆成了一团吊在天花板上,血一滴滴的从喉咙,眼睛,耳朵流出,滴在水池里,他们极力的挣扎着,却只能微微的颤抖,他们痛苦的嚎叫着,却只能无声的哭泣。
雄兽看着被团成球的两人,似乎还不是很满意,他想了想,直接将秋月父亲的双臂像裹毛线一般塞进了两人之间的缝隙,然后回过头看向站在厨房门口动弹不得的秋月。
秋月想尖叫,但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她也想逃跑,但双腿却像管灌了铅一般沉重,她只能看着雄兽一步步走向自己,在秋月失去意识前,她看到的只有雄兽那张可怖的脸,还有父亲无助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