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程学文等人在仁华手术室忙碌着，周明带叶春萌和李波参加外院会诊。

　　会议室里。“病人在医院做了脾脏修补止血手术，伤口不愈合，有溃烂化脓，腹痛，片子无异常”！医院外科邢主任介绍情况，“病人上了年纪耐受力差，所以一旦剖腹探查，要在最短时间内找到问题，解决问题”！参加会议的外科医生们都在研究讨论着。“病人有慢性胆囊炎，但也不应该这么严重啊”！“什么都不像啊”？李波也分析说。叶春萌一直盯着片子，没有开口。周明若有所思地看着萌萌，李波也注意到叶春萌不说话。叶春萌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周明和李波都看出她似乎有问题想不通。周明没去打扰她。

　　叶春萌实在是想不通了，终于决定走出自己的思路，请教丈夫，她看向丈夫。“想到什么了”？周明见妻子抬头看着自己忙问。“我想问你，一个手术熟练的医生在手术台上犯低级错误的概率有多少”？“你指什么”？周明感兴趣地问。李波也好奇。“比如，将异物混入”！萌萌举例说明。“你是说，患者腹腔有异物”？李波立刻明白了。周明想了想，回答妻子，“如果是认真的医生，可能性是零，但如果遇到紧急情况，比如”！“急救时停电”！李波和叶春萌齐声回答，周明点头，“就有可能了”！“那最有可能混入的是止血纱布”！李波也有了思路。“如果真像咱们猜的，应该有显影啊”！叶春萌就是想不通这个。“你说得也是，但我觉得你的思路是对的”！李波先表示赞成。周明点头，想了想，“我也赞同萌萌的想法”！“这样咱们先找邢主任，测试纱布”！周明说完，跟邢主任招手。邢主任走到周明身边，“麻烦你给此次止血纱布再做显影检测”！刑主任听完略显诧异，但还是马上照做了。

　　过了没多久。李波从小大夫手里拿过报告递给周明。“周老师，结果出来了”！周明打开看完结果，他看了看萌萌和李波把结果递给他们，“真是，跟咱们猜得一样，纱布无显影”！李波说。这时邢主任走了进来，“我们检验过了，这批纱布都没有显影”！“这个是你们内部的问题，我们不参与，但是，我们针对病人情况有一个推测”！周明说完把话语权交给叶春萌和李波，“我们认为病人腹腔内可能有异物”！叶春萌接着说明。她说完又看了看李波，“对，而且我们推测应该是手术纱布！这也是周老师请你们重新检验纱布显影的原因”！李波解释。“没有显影的纱布如果留在腹腔，就不可能被检测到”！叶春萌补充。“所以我现在想请你们去调查修复脾脏的手术团队，让他们回忆手术现场情形，看看是不是真将纱布遗留在腹腔”！周明最后总结建议。“好，我马上通知他们都过来”！邢主任说。

　　修复脾脏的手术团队到了会议室。

　　“你们都好好回忆手术现场情形”！邢主任要求。“我就记得，当时急诊室都忙翻天了，本来就一拨接一拨的病人，可是没想到后来又停电了，手术室现场也乱套了，等备用电源打开，我们就开始缝合。然后连忙又去接下一拨病人，手术室外面都不知道几个危重病人在排着呢”！医助先说。他一说到停电，周明看了看萌萌和李波。“你说当时停电了”？李波确认。

　　“对，是停电了，就几秒钟。我记得也是这样，至于纱布，那台手术我真没印象了，当天真是做了太多脏器修补手术了”！主刀医生说。

　　“我建议剖腹探查”！周明说，情况已经和他们想得基本吻合了。“马上安排手术室”！邢主任吩咐完，询问周明，“我们一起跟台吧”！“没问题，我们既然来了，就一定跟大家一起找到原因”！周明爽快地答应。

　　手术室内，给病人剖腹探查。主刀医生一下就看到了纱布，他是大吃一惊，然后自责地看着邢主任。

　　“仔细检查后，关腹缝合吧”！邢主任面无表情地说完，请周明等人走出了手术室。“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低级的错误”！邢主任生气地摇头。“跟当时的特殊情况也有关系，他的急切心情我能理解”！周明赶紧说，“咱们所有医院长期超负荷运转，更别说特殊的急诊了，一忙起来，真是容易疏忽，可是时间就是生命啊！急诊医生稍微手慢一点，就可能导致病人出现问题”！

　　仁华外科休息室。程学文拿着水杯晃晃悠悠走了过来，“上午外院会诊怎么样”？

　　周明笑，“就算我不去，这两个小家伙也能解决问题”！“真的啊，快说说”？程学文马上来了精神。“他们两个推测病人腹痛是由于腹腔留有纱布”！周明解释。“这么低级的错误！不是，那应该有显影啊”！程学文马上说。“周老师让他们重新检验止血纱布，结果真没有显影”！李波笑。“那是采购时出了问题呀”！程学文笑着推测，“你们可真够厉害的，把人家医院内部问题都揪出来了”！“要不都说，你周明的学生牛呢，有实力，有资本”！“所以我刚才说，他们两个给我长脸呐”！周明笑着说。“周老师，您可没这么夸过我！就冲您这句话，我一定继续任劳任怨，和叶春萌一起做好您的左膀右臂”！李波激动。“哎，人家小丫头那是贤内助，你和人家不一样”！程学文提醒。“可不是，您看我这一激动就忘形了”！李波不好意思地笑。“周老师虽然没夸过你，但他心里可器重你。上次连老肖不都讽刺说我们俩护着你吗，你再看看这么多年，周明手里才留下几个学生”！程学文说。周明笑不做声。“我明白，我知道周老师是想把我锻造成好钢，而且还要把好钢用在刀刃上”！李波的话让周明欣慰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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