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得月楼一见,水溶就再难忘此女。他虽好男色,身边也养了几个相貌俊秀的小厮,不过都是小打小闹的兴致,无伤大雅。可自那日见了邢岫烟,水溶便有些念念不忘,只是碍于宋晨那个煞星在场,水溶不好多做打探。
等第二日回了府邸,水溶忙命手下得力干将去调查,果然不出他所料,宋晨压根没有什么姓“卢”的表弟。水溶开始以为卢公子不过是宋晨的相好,可等底下人查明清楚,他是又惊又喜,原来自己错把木兰当男身,那卢公子竟是个弱质女流。
想到对方当日豪爽的挥金一洒,水溶不禁心下瘙痒,有这样胸襟的女孩子可着实并不多见!
水溶最知道宋晨的手段,这几年他也想趁机往镇抚司安插人脉,可一来皇上警惕性高,镇抚司是皇上的私器,轻易不会叫他们这些外姓王爷插手,二来,镇抚司里唯宋晨马首是瞻,水溶素来和他有小积怨,对方不可能个自己这种机会。
宋晨帮皇帝把镇抚司打造的铁桶一般牢固,眼瞧着宋晨得重用,和他年纪相仿,自恃身份贵重的北静王水溶自然不愿意轻易服软。现在一个好端端的美娇娘被宋晨霸占着,水溶只觉得是一朵鲜hua插在了牛粪上。
那宋晨不过一个莽夫,岂能养活得了这等娇艳的牡丹?
水溶想到此,忙冲岫烟笑道:“本王不知,原来卢公子与马大人还是老相识?若今日知道有马大人在场,本王必定要带了锦官来,马大人是最爱锦官那一嗓子的,今日不叫他来助兴,实在是可惜!”
水溶故意要激怒马廷远,他们这些勋贵们,多爱养个风流标致的小戏子,锦官虽说不是从北静王府出去的,但锦官和他那戏班子刚进京,能打开局面也全靠了自己。水溶更是时常将锦官带在身边,不到半年的功夫,锦官连带着那戏班子就成了京城炙手可热的对象。
一次酒席上,马廷远多看了锦官几眼,便被吴贵妃娘家那无赖兄弟调侃,说是看中了锦官,非要逼着锦官当夜服侍马廷远。
马廷远岂是个吃亏的人,当即在酒席上和吴贵妃娘家兄弟打了起来。锦官遭无妄之灾,额角被磕了个大包,小半个月才消下去。
水溶新仇旧恨一齐加上,便有了此刻的嘲讽。
马廷远闻言,暗中握紧了拳头,虎视眈眈的看着北静王水溶。
岫烟忙笑道:“太妃薨逝,陛下禁了令,王爷府上自然难见锦官身影,殊不知江南办了个赛事,锦官早半个月前就出了京往南去斗曲儿了!草民原不知王爷还有这等雅兴,幸好我那下人中有个嗓音不错的,草民这就叫了她来,唱一支小令给王爷助助雅兴!”
岫烟一拍掌,从门外走进来个小丫鬟,正是一身俏丽丽装扮的芳官。
芳官拿凤眼快速瞄了水溶与马廷远一眼,继而垂头站在众人之间。
岫烟朝她微微一点头:“就唱个你最拿手的吧!王爷喜欢听清雅些的曲子,切莫在行家面前班门弄斧,该怎么唱就怎么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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