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岫烟一家像集结而来的蝴蝶,不知扇走了多少既定的情节。即便今后真的逃不开去贾府做客的命运,但岫烟相信,原著中的那种落魄遭遇再难重现。
纵然如此,岫烟还是感激平儿的所作所为。
这个丫头的心眼不坏,至少和她主子比较起来,她是个顶好的大善人。
正德一面喊饿,一面吃了美樱刚刚呈上来的燕窝汤,厨房的人赶忙布菜,岫烟见平儿仍旧站在原地,忙挽着她要上桌。
“这万万使不得,邢姑娘,我是个丫鬟的命,该是给姑娘们布菜才是,哪里就能......”
岫烟杏眼一瞪,故作刻板道:“什么丫鬟婆子的,我可不爱听,你是琏二表哥的房里人,对我来说也是嫂子一样,为什么不能上桌?对了,定是嫌弃我们家桌案小,菜馔不丰盛,没有一样能入了平儿姐姐的法眼。”
平儿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这个邢姑娘,真叫人又爱又恨,活脱脱第二个林姑娘。
黛玉抿嘴笑:“你还不快点坐下,难道真等邢姐姐发火儿?你快瞧瞧我们正德,饿的前胸贴后背,可怜巴巴儿就等着开饭了。”众人忙去瞧,果不其然,正德鼓着腮帮子,大眼睛滴溜溜往桌上的野鸡汤碗上瞄。小家伙见众人都盯着自己瞧,理直气壮道:“我现在能吃下一头牛!”
平儿见邢姑娘这样诚心,少不得贴着黛玉坐了。
因黛玉仍在孝期,所以大厨房每餐无不是荤素搭配,因岫烟一家骨子里还是北方人的习气,所以餐桌上并不全都是苏杭一带的小菜,倒也顾及到了平儿的口味。
桌子上那道野鸡汤味道最鲜美,连平儿也多喝了两碗。“邢姑娘家的厨娘手艺真不错,味道鲜浓,比得上京城里大酒楼的老师傅了。”
岫烟笑道:“手艺固然重要,可也得有好料才是。我们家这个野鸡是昨儿乡下的表哥送来的,正经山里面的东西,可不是家里养的笨鸡。”
黛玉虽然不能吃,却也早闻见了那香味,又听邢姐姐这么说,不免好奇道:“都是吃的鸡,难道还有什么分别?”
岫烟俯身笑道:“可见你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小姐了,哪里知道这里面的缘故?乡下人家的妇人们都把鸡鸭看的极重,还不是这些家禽能日日下蛋?又怕被黄鼠狼刁去,又怕被宵小之徒捉去,便日日圈在院子里,那么点儿的地方,就是人也跑不开步子,何况是只小鸡?肉虽肥,但终究不细致。再说野山鸡,漫山遍野的跑,肌理更筋道,咬起来口感也更香嫩。两者自然没有可比性。”
黛玉想起在贾家的时候跟着老太太吃饭,顿顿是十几个菜,且鸡鸭鱼肉一样不缺,她和三春姐妹都喜欢清淡,很少动那些大鱼大肉,往往一顿饭下来,所用不过一半还少。黛玉也知道,这样的好菜定没人去糟蹋,下剩的那些,老太太房里的鸳鸯等一干大丫头就吃了,可到底......太过奢靡了些。
黛玉不禁问平儿:“老太太一日的饭菜可要用掉多少钱?”
平儿见林姑娘问的认真,也就说了:“左右不过一两银子,”其实哪里够?偶然哪房送了样别致的菜色,钱又多出了几分,只不过不走老太太的账目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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