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是邢家发迹之后才买来的小丫头,最开始只是在卢氏的院子里做洒扫、喂鸟的活儿,后来卢氏见她乖巧可爱,又透着几分憨厚劲儿,便带在了身边,邢家进京之前,卢氏将原本几个年纪大的,到了成家立业年纪的丫头放了出去,这秋月便站稳了脚跟,成了头等大丫头。
秋月无父无母,早年跟着舅舅逃荒,在扬州的时候被人贩子看中,用两袋麦子从她舅舅手里换来了秋月,要不是邢家,秋月早被卖进了风尘之地,所以众人看到那被扔在桌案上的布娃娃,心中除了震惊之外,还有不敢置信。
秋月早是泪流满面:“太太待我恩重如山,我怎么可能去加害太太?我们丫鬟的屋子常年不关门,谁都能进去,姑娘信我,这明明就是有人故意陷害!”
几个和秋月交好的丫头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乱开口求情了。
诅咒太太,这在邢家就是个打死的罪名,秋月万一真的做了糊涂事,她们虽然要好,但也不敢随便求情啊!
况且太太现在还昏厥着呢!
岫烟将做工考究的棉布娃娃拿在手里,忽然开口叫来外面后候着的管家娘子:“让管家拿着咱们家的帖子,去荣国府劳烦宝二爷随你们走一趟,务必把他那个干娘马道婆请到咱们家来。”
岫烟又让美樱找出一百两纹银交给管家娘子:“让管家告诉马道婆,这一百两银子只是礼钱,辛苦钱翻倍。”
管家娘子忙接了银子出去,屋内的几个丫鬟听的真真儿的,却不知道这个马道婆究竟何人,值得姑娘拿三百两银子去打点。
不多时,那后罩房里又翻出了东西,既然查出秋月有嫌疑,几个婆子便将她的床铺几乎拆来看。
“姑娘瞧,是个男人的东西。”婆子将东西展开给岫烟瞧,是双男子的绵袜并一双缎鞋,又有一个小包袱,打开看时,里面是一个同心如意,并一个生辰八字儿的贴儿。
婆子怕岫烟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看不明白那贴儿的意思,便道:“姑娘瞧,左面是男子的生辰八字儿,右面便该是新娘子的。上面还印了黄签儿,那是庙里的和尚给解过了!”
岫烟轻笑一声,秋月脸色更白,抖筛子似的左右乱颤。
秋萍迟疑半晌,还是上前走了半步,低声道:“姑娘,我和秋月虽好,可有件事儿不敢瞒着姑娘。”
秋月忙看向好姐妹,脸上尽是哀求之色。
秋萍却一幅强忍不看她的样子:“前一阵子,欧阳家搬来凤尾胡同,秋月在后门货郎那里买东西的时候,遇见了她舅舅家的表哥。原来她被买了之后,那位表哥就成了欧阳家的奴才。我昨儿去后罩房找秋月,就见她慌慌张张往枕头里掖藏了什么。我再不成想......竟是这种要命的东西!姑娘要是不信,就叫来后角门上的婆子,一问就知。”
秋月怒不可遏:“臭丫头,原来是你设了圈套害我!亏我还把你当好姐妹!”秋月转向岫烟“姑娘千万别信她的话,昨儿确实是表哥在角门上等我,可从没给过什么布娃娃,只有那一个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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