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大*奶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虽然打着来瞧闺中密友邢岫烟的口号往这里来,可每一张口,说出来的话都带着浓浓的醋酸味儿。王熙凤这样精明的女人怎么可能料不到对方的心思?
凤姐儿盈盈一笑:“井大*奶今儿怎么没捎带着你们府里的薇儿姑娘?那可是位巧手,上回听说我怀了胎,还主动要给我做一件小被囊。井大*奶可不知道我,手脚粗苯的很,打小没做过什么针线,也就平儿还勉强些。”
井大*奶听王熙凤说起小妾薇儿,便满脸的不在意:“这是自然,像咱们是什么出身,打小琴棋书画的熏陶,兄弟姊妹又都是知书达理的人,就算不懂针线,那也情有可原,谁还指望咱们用这个换钱不成?又不是那小家子。可薇儿不一样,打小就卖给了我们杨家,她要没有几样傍身的本事,我们老太太能中意?所以说,这人和人之间,命格大不一样呢!”
一席话道来,却叫贾宝玉十分鄙夷。
才被平儿推到内室里躲着的贾宝玉便不安分的蹿了出来,冲着井大*奶便道:“一样是爹娘生爹娘养的,谁还高谁一等不成?那位薇儿姑娘做了你家的小妾,已经是十分的委屈,你不好生善待着反而处处难为,便是我也要看不过去。”
井大*奶冷不防被蹿出来的贾宝玉唬了一跳,脸色泛青:“你是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也敢在这儿撒野!”她板着脸与王熙凤道:“我好心来瞧琏二奶奶,你们府上却连基本的礼数也没有,难道这也是待客之道?”
井大*奶声音尖刻,说的略急时脸色就会涨的通红。王熙凤仍旧稳稳地端坐在矮榻上,冷眼瞧着井大*奶趾高气昂的模样,心里十分不屑。
杨有志知道他们夫妻俩是从荣国府出来的,过去每逢见面,哪一次不是小心翼翼?杨有志比他这傻媳妇聪明,还算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太祖皇帝建国以来,出过多少状元榜眼探花?运气好的做到六部之长,运气不好的,被吏部下放到偏远地带也不是没有的事儿。
杨家一没钱,二没权,现在一时得了皇上的宠信,将来却未必能长长久久!
王熙凤抿嘴一笑,柳叶细眉自然往上一挑:“井大*奶曼生气,这是我娘家兄弟,最老实的一个孩子,冲撞了井大*奶,千万别往心里去。”王熙凤又催着平儿把贾宝玉撵回去,又吩咐丫鬟重新给众人上了清茶。
探春、史湘云等心向着贾宝玉,一见井大*奶这个态度,便谁也不理会她。
井大*奶嘴上不说,可心里开始暗暗着急。她就是听说隔壁贾家来了荣国府的亲戚,才兴冲冲找了个借口来上门,眼见王熙凤不冷不热的样子,荣国府一干人根本无视自己,井大*奶顿觉委屈不公。
“邢妹妹随我去我们府上坐坐吧!”井大*奶总觉得那个史湘云的话里带着刺儿,句句指向自己。
岫烟笑道:“今儿太晚些,改日我带着我们家福哥儿一并去瞧井姐姐。”
井大*奶眼睛一亮:“福哥儿就是当年妹妹抱养回来的五皇子?”她可记不得邢家的哥儿叫什么名字,不过皇帝沧海拾珠的事儿却早在江南传扬开来,井大*奶便以为邢岫烟说的福哥儿是那位金贵的小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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