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答话的深表惊叹。
“听说跟他小时候有关系!”摆龙门阵的神神秘秘道,“他穷嘛,营养不好,那话儿就没养好。他娘还严格,老跟他丈夫说他不好好读书就揍,他娘自己还动手揍!给他落下这毛病。别瞧他人前多正经模样,回自己女人那里,就是急火攻心老太监模样!”
“那、那他还能升这么高,官声还能这么好?”答话的摇头,“我可不信。皇上还褒奖他呢。”
“那是他对皇上好,皇上就夸他啊。他对他自个儿的女人不好,女人又不给他升官发财。两下了没妨碍!话再说到头,真有那种女人们全夸他好的哥儿,难道能是当好官的材料?你想想哪!”
“这倒也是……可这样,还有女人肯跟他?”
“要不怎么说他能耐!从前那老婆岳丈家还行的时候,他对老婆也过得去*无*错*就帮他顶个折磨小老婆的名头。后来他敞开了打啦,但对岳丈家更客气了,岳丈家后来全靠他周济,敢说什么?那些小老婆丫头子都是买来的,捉了错只管打,又不是一顿打死,谁帮忙出头?等他大老婆也痨死了,是没金门玉户大家闺秀给他当续弦啦!可本来也没啥大家闺秀肯给谁当续弦的,你说是吧?自有那要钱不要命也不要脸的,肯上赶着拿女儿给他呀!瞧他这不是续上一户了?”
“这次的到底是哪一户?”
“谁知道呢?反正是外地的——”
“听说也是人家收的干女儿!”突然有人兴致勃勃插话,“为了钱。就送过来啦!”
不知什么时候,摆龙门阵的桌子旁边,已经围了一圈人。上头说的那些事儿,都不再是秘密,听的人仍然津津有味。说到这可怜新夫人身上,人们就更来劲了,你一嘴我一舌,都不知道几分真几分假,要紧是过个嘴瘾。
小二不得不来干涉了,肩上大毛巾一甩。作势要擦桌。这是赶人的意思。他朝后头努努嘴,婉劝各位:是非都从口中出,烦恼皆为强出头。伸手的不如团手的。散了散了罢!
众人陆续散了。
唐家家人索然无味把最后一个花生丢到嘴里。他估摸着主人也该出来了。
小大佬与胡侍中尽欢而别。胡侍中依然还是一脸中正恳切模样,往太子东宫去了。唐家师爷则把新拟的折子给小大佬送了来。小大佬看了一遍。大喜:“还是要借重丈夫文笔!”
唐家师爷作谦逊状:“哪里哪里。贵少爷假以时日。成就当在小老儿上头了。”
“他哪里成器!”小大佬像所有严格的父亲一样。洒然一笑,且跟唐家师爷讲究折子中的一段:“就是这里,照太子那边的情况。恐怕改改才好。唔,就是这句话最该换。换成什么呢?将在乎廪积有常,有常,有常……哦?仁惠有素?就是这个好!还是丈夫的学问好!”大喜,“就照这个改了,我今儿赶得上递给皇上去。”
折子到了崔珩那儿,崔珩看了,似乎是很喜欢,叫掌笔太监择其要,抄报给太后看,说虽是天灾,幸而上下官员都很忠谨,正紧急抢救着,一旦通讯路子修回去了,有更确实的消息上来,就可大赈灾民,请太后不必过于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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