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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中年男人确确实实的已经累了。
在登上诺伊斯开往杜塞尔多夫的太阳能电车之前,他已经几乎走了一整天,好在这趟电车将一直把他送到目的地。电车缓缓的开出了车站,中年男人一个人坐在没多少人的电车里,头靠在椅子背上,随着电车的前进他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一直紧绷的神经在世界变黑后才逐渐的放松了,旅途的疲劳也在慢慢的消除。
男人唯一的愿望,就是他要赶得上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他一门心思的在心里念叨着,似乎连左臂的疼痛也感觉不到了,呼吸似乎也平和下来,他觉得这大概是对他那近乎祈祷的念叨最好的回报。电车沿着莱茵河的西岸驶过,向着杜塞尔多夫疾驰而去。中年男人陷入假寐,直到电车轻微的震动了一下然后车内广播把他吵醒。
“格老子的。。。”
中年男人嘟囔了一句,说完他才惊讶的发现,自己在残酷的训练和漫长的时光之后居然还会留有方言气息的口音去咒骂。
中年男人咒骂完后,表情再度由惊讶变回安静无波。他一只手搭在放在腿上的另一只手上,手指不停的抚摸着他带的一个像是戒指的东西,其实他抚摸的是戒指上镶嵌的东西,一个已经被摩擦的几乎只剩下印记的东西。多年以来,他一直挣扎在抹掉上面曾经物体残留的痕迹和保留那些痕迹之间,他曾经扑倒在上面嚎啕大哭,也曾恶狠狠的想用鞋油去把这些痕迹打磨掉,但其实都无济于事,因为每次触碰都能将他带回到遥远的过去。
此时此刻,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来的是一位朝气十足的联邦军陆军军官学校的少年学生。那所学校位于以前的一个东方大国的境内,而那时他还是一位因为自己天生的才能而意气风发的学员,那个戒指一样的指环也还是散发着闪亮光泽的。回忆到这里,他似乎又感受到了山谷里那清风拂面的秋季夜晚,似乎又听到了学校里朝气蓬勃的声音。
现在,他觉得这一切似乎是百年前发生的。
他叫秦舞阳,曾是联邦陆军精锐的前线情报作战指挥官学校的一位陆军少校,他在炽烈的沙漠中抵抗入侵者的时候受过伤,得到过内部的奖励。由于身上多处中弹,他从联邦陆军的情报侦察部队被派往军队的情报机构做了几年文职以修养身体,那里应该是既宁静又安全的。在过去的年头里,他从来很少离开那个太平洋上的小岛,以翻译官的身份在那里做些低等的情报工作外加培训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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