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仁慈的你,终归下不了死手。”
神催意残仅是家传绝艺第一式,若是皇甫笑禅有心致人于死地,刀瘟断无幸存之理。
海风呼啸,掩盖了接近的轱辘声。独自站在岸边的皇甫笑禅,亦未想过防备马车中的人,闷声郁郁作答:“刀瘟受吾一掌五残之招,吾不替她解除,就算侥幸不死,余生也必残废在床。”
“凡事总有例外。你无法确证,世上再无他人修习五残之招……”
声音冷漠的似冰块,仿佛听不到半点关心。不过,寰宇奇藏微一沉默,却是转口说道:“武林并不适合善良仁慈的你。当为之事达成后,你合该退隐江湖。”
“那你呢?”
“较浅不言深。你吾只是因利接触的陌生人,吾无向你坦诚将来一切的必要。”
皇甫笑禅忍耐不住,追问道:“南宫神翳既死,你又何必继续错下去?”
“错,江湖哪来的对错?残林之主,有些事情挑明,反而是断了情分。”
明明该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不同的人生际遇已使两人形同陌路。毫不意外皇甫笑禅会清楚自身来历,马车内的寰宇奇藏却已语调转冷,顿了顿又道:“吾之动向为何,单凭个人意愿。最后的劝告,有心人搭救刀瘟绝非善意。你再不退隐,恐怕就是一步江湖无尽期。”
“笑禅非禅,霜刃拾年……这些年来,你究竟发生了什么?”
“该了解的,你皆已知晓。不该明白的,吾无回答的义务。皇甫笑禅,再会无期了。”
漠然之声似欲断念绝情。然而兄弟间自有深刻认知。海岸潮起潮涌,天边云卷云舒。奇诡马车一路绝尘,皇甫笑禅出神望着海面上长长的流水车痕,一时惘然。
“东家方起西家败,世态有如云变改。成,也是天地哀;败,也是天地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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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迷蒙,落下孤灯。断崖上回荡着久违的凄苦弦歌,飘向旷野,分外使人怀念。
“少年无端爱**,老来赋闲万事休。万丈勋名孤身外,百世经纬一樽中。”
纵然山高雪滑,亦挡不住得知好消息赶来看望的药师。手里提着两坛好酒,离开了落日烟的慕少艾,神态轻松地在悬灯古亭下站定,弯下腰放下手中佳酿,道:“羽仔,老人家走了这么远山路,你都不停下来接我一回?”
琴声戛然而止,羽人非獍收起二胡,异常落寞道:“要饮酒吗?”
“呼呼,这句话会从你口中说出,真是使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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