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承认了我的观点,好似他们的确不可能转变观念去虔诚信奉某个陌生的神灵,接着却话锋一转,“可您想叉了一点,那些人、围绕着邪派组织的催眠大师们没脑子地献上一切的愚蠢人,并非一无是处,他们也并非更加愿意相信催眠大师。”
“嗯?”
“作为一个宗教业从业者,巫女大人当然比我更了解人心,”他虚伪地拍了个马屁,“人们之所以愿意相信邪派首领的蛊惑,不仅仅是由于首领拥有催眠大师一般的蛊惑能力,更多的因素来自于愿意相信蛊惑者的人们所存在的恐惧心和欲求不满的心。”
“你说得很对,继续。”
“所谓恐惧说穿了不过是害怕被神秘力量或非神秘力量所挟持所恐吓,这也是最为原始的信仰的来源,所以人们寻找能够保护他们的神灵。”
“总结地不错。”
“欲求当然就是世俗生存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原始欲求,超出需求的欲求就是贪婪,贪婪同样是信仰最原始的源泉。”
他的总结充满着负面能量,我心想,这似乎是从另一个角度探讨而来的关于信仰的源起问题的答案,虽然觉得很有道理也几乎没什么可反驳的,但我认为这样的观点存在着一些不清不楚的问题,具体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恐惧、贪婪,是人性的弱点,却是神性的起源,”千叶真嗣的话已经超出了忽悠等级,越发大言不惭,“邪派组织的领袖以此招募信众,以此威胁信众,以此敛财夺物,历史中的神灵又何尝不是如此做法?只不过所谓的神灵拥有更加博大的精神和力量,相比本质为凡人的邪派领袖,更加容易蛊惑信众。”
“好好好,”我说,“你倒真敢说出来,这世上出现的宗教本质上都是邪恶的力量。”
“巫女大人请恕罪,我的意思是,拥有龙神的您,比那些徒有嘴皮子利索的邪派首领更容易获得源源不绝的信仰。”
“说来说去,你觉得招揽信徒的要素无非是神迹两字,”我指出,“是,我承认,神迹带来对恐惧的慰藉、神迹带来对贪婪的满足可能,当这两项顺利被人们接受并承认,所谓信仰自然源源不绝地涌现。”
“巫女大人明鉴。”
“可这毫无意义,我承认你见识不凡,可你同样见识短浅,到底什么是信仰,虽然自称神使,可我想你从来不曾理解,因为你们为组织壮大而树立的神只是虚假的象征,你想当然地以为神灵需要信仰,可神灵获取信仰到底有何意义?小真先生,你想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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