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嘴脸,永远是那样的虚伪讨厌。”这巨大的怪兽,硕大的眼眸之中却是浮现出来一抹浓浓的厌恶之色,显然是对眼前这个普通的药农十分的厌恶,但厌恶之下,似乎也对这个人显得万般无奈,否则像这般强大的蛮兽,又怎么允许人类靠近它身边千丈范围之内,蛮兽的领地意识那是极强的,比如这头怪兽身边的方圆千里疆域,便是它的领地,这里任何强大的蛮兽都不能驻足,唯有一些弱小的蛮兽依附于它,当然这种依附自然也是要付出代价的,而这代价自然是这些弱小的蛮兽要为它寻找食物,而这般强大蛮兽的食物,自然就是这些弱小的蛮兽,只是这些蛮兽会去其他强大蛮兽的疆域猎杀比它们更加弱小的蛮兽,来凑足这个强大蛮兽所需要的食物,如果不够便只能是它们自己来凑了,这边是蛮兽的生存法则,如果有人进入这片蛮荒森林,自然也会沦为它们的食物。
“人族的确要比兽族更加虚伪。”药农也坦然接受这种说法,因为世上最虚伪的的确是人,而他便是一个十分虚伪的人,人总是有两面,人们总喜欢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露给所有人看,可是却将最阴暗的那一面隐藏了起来,而那阴暗的一面,充斥着无尽的野心与狠辣,当然他知道自己的阴暗一面,还不至于这般,但是可以肯定,自己的另一面,绝对不能让天下人知道。
“快要十万年了,你为何还不死?”怪兽的硕大眼眸,满是怨恨之色,龇牙咧嘴,凶悍的兽脸之下,满是尖锐的獠牙,仿佛每一颗都像是锋锐的刀锋,散发着无尽的锋芒,身上的煞气铺展开来,利爪从湖面浮现,只是在那利爪之下,却被一条犹如寒冰一般的锁链将其紧紧禁锢住了,而这位强大无比的蛮兽,那充斥的煞气,就将周围犹如擎天一般挺立的远古树林震的簌簌作响,谁能将这样一位强大的蛮兽,禁锢在了这碧湖之中。
“也许快了。”药农的双眸,忽然变得星辰一般璀璨,也变得如同阴天一般阴郁,仰天而视,他看到的是茫茫苍穹,可是那茫茫苍穹之上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世界,他不知道,可是他却十分向往,所有人都朝着那个方向努力着,他也不例外,可是他知道,那个努力的方向,有一座庞大的山峰横亘在了那里,想要达到那个世界,唯有将那座山峰搬出去,可是那很难很难。
“你本就不该活着。”它诅咒者眼前这个如同药农一般的存在,因为这个人,它这个本该纵横在原始蛮荒森林之中的绝对强者,可以享受一大片疆域的一方霸主,蜗居在了这样一片小小的碧湖之中,它自然对眼前这个药农,怨恨到了极致,现在它恨不得将其吞下去,可是它做不到,饶是以它堪比帝级的实力,却依然对眼前这个普通的药农没有丝毫的胜算,显然他自然也不是一个普通的药农。
“这世上该活着的总是活不下来,不该活着的人,却很容易活下来,谁又能说理去,将东西交出来吧。”药农平静的盯着这怪兽硕大的眼眸,伸手就讨要东西,而且要的那是理所当然,仿佛这东西从来就属于他一般,看到了药农的这番举动,这庞大的怪兽头颅,那明亮如明珠一般的双眸,似乎射出了两道凶煞的凶光。
“哈哈,哈哈,这本座守护了九万多年,就算曾经是你发现的,如今想要拿走,伸伸手却也太容易了吧?”硕大的头颅,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般,它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件东西,被锁在了这里将近十万年,十万年的自由,如果是一个人,现在恐怕早已成了湖中的一具枯骨,好在它是蛮兽,蛮兽的寿命总是比人长一些,至少它的寿命要比眼前这个令它无比厌恶的人类长一些。
“好一个荒,不愧是太古遗种,想必你已经是世上唯一的太古遗种了吧,难道真的想要天地之间彻底没有太古遗种存在?”药农的双眸之下,阴郁的目光,变得冷肃了起来,一片无形的杀意,席卷着微波,荡漾起阵阵鳞波,每一片都温柔的落在它的鳞片之上,虽然它的鳞片坚硬无比,可是那杀意凌风,似乎让它更加阴冷了几分,而它那硕大的双眸,出现了诧异之色,因为太古遗种乃是许久许久之前,甚至在神战之前,便是濒临灭绝的存在,谁能想到如今居然还有人认得出来它这太古遗种的身份。
“能够认出本座是太古遗种的身份,想来足下便是那位南域的天帝黄帝了吧,传闻世上最博学的乃是这位黄帝,最仁心的也是这位黄帝,谁能够想到堂堂黄帝也是这般虚伪之辈,也难怪这般等不及了,想来是那十万年的寿数大劫将要来临了吧?”荒却是一点儿也不慌,虽然太古遗种乃是十分久远的事情了,但是它知道这世上也不是没有人能够认不出太古遗种,而能够认出它的,自然也是很少,这世上博学之人,一般都是埋头苦读,不会浪费过多的时间在修行之上,而修行之人自然也不愿将心思用在修行之外的其他事情之上,世上唯有一位强者,无论是博学,无论是修行,无论是医术,乃是冠绝天下,当然他也是南域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存在,他当然便是那位黄帝,身在帝宫他便是九天之上尊贵无比的天帝,可身在世俗之中,他便是那位普通无比的药农,也是天下第一医王,他叫做司农,所有人都知道,他不仅仅自己医术冠绝,还曾教导世俗之人医术,曾经名动这片大陆的那位医仙子,便是承自他的医术。
“想不到太古遗种不愧是太古遗种,就算是本身囚禁于此,居然还能知道人族这般秘辛,最让人诧异的乃是,能够将本帝认出来,看到本帝小瞧你这太古遗种了。”黄帝终于脱去了那一身褴褛的药农,金黄的明亮的帝袍之上,那张牙舞爪的黄金巨龙,似乎要从他的胸前飞出来一般,此刻他不再是那位医王司农,而是南域之主,九天帝宫之中的南域天帝黄帝司农,君临天下的睥睨气质,伴随着那独一无二的皇者霸气,仿佛这片天地都臣服在了他的脚下,这才是黄帝,这才是帝境的桀骜与风骨,这才有资格真正的与它太古遗种荒相比,能够输在他这样一位睥睨天下的强者手中,并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所以荒并没有表现的过于颓废,相反那硕大的双眸之中,反倒是亮出了精光。
“想要九州鼎,就要看看这些年黄帝的实力是否更进一步了。”荒的语气之中,似乎携带着浓浓的雷霆,这些年在这片蛮荒森林之中,荒虽然是被囚禁在了碧湖之中,可荒也不是在虚度光阴,这冰心链虽然能够禁锢它的身躯,却是禁锢不住它变强的力量,如果当初不是自己在这蛮荒森林之中遇见了对头,与对头争斗,一死一伤,这位虚伪的黄帝,又怎能如此轻易的用这冰心链将它禁锢在了碧湖之中看守九州鼎,它看守九州鼎这么多年,九州鼎就算不是它的,它自然也不会轻易拱手让人,尤其是这个黄帝,因为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他,九州鼎对它没有什么用,可是这个黄帝却是将九州鼎藏在了自己身上,然后将自己囚禁在了这片碧湖之中,它当然恨这个人,所以它不会甘心就这样将九州鼎拿出来。
“是吗,那就试试。”黄帝只是微微皱眉而已,天地之间,玄气似乎在瞬间湍急了几分,化作了一股浓烈的潮汐,携带着狂暴的气息,朝着那荒巨大的身躯落了下去,荒的身躯缓缓站了起来,身躯如同山岳一般庞大,无数的水流哗哗的从身上落下,仿佛让整片碧湖之上下起了瓢泼大雨,那巨大的双爪,犹如巨龙的双爪,漆黑的利爪,犹如几丈之长,仿佛一柄柄利刃弯刀,那漆黑弯角,犹如羊角一般,闪烁着璀璨的光芒,那狂暴澎湃的潮汐,似乎化作了一个巨大的云团,缓缓落下,那潮汐之中的玄气,更是狂暴到了极致,恐怕就算是武帝强者被卷入其中,怕也有陨落的风险,可那位黄帝却只是睥睨而立,然后蹙眉而已,这才是真正的强者,杀人似乎只需要一个眼神便已经足够。
当然这对别人而言,自然是够了,可是对荒而言,自是不够,因为荒不仅仅只是一头帝级蛮兽,它还是太古遗种,何谓太古遗种,这是得天宠幸的强大存在,这种太古遗种生来就会携带一种本源之力,也就是说它们不需要领悟本源之力成圣,只需要实力到了自然就是圣人,萧白如今掌握火之本源,如果玄气足够足以让他轻松进入圣人之境,倒是与这荒十分相似,这荒还没有成为圣级,并不是它不足够强大,而是荒还很年轻,它还不到有多久的寿命,它可以在悠久的岁月之中慢慢积攒,因为成就圣级所需要的玄气,乃是一个恐怖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