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了那扇锈迹斑驳的大门,走过那条yin森诡异的长廊,因为某些原因而缓慢地移动着的少年看到了一个很眼熟的东西。【】
大概有两米高的庞大黑茧倒在坚硬的黑sè大理石地面上,正面有个一眼就能看出是被人暴力撕开的凄惨伤口。接着昏暗的火光,可以隐约辨认出里面仿佛被挖空的人形轮廓一样的缺口,勾起了少年的好奇心。
当然,也可能仅仅因为是不敢去面对那可能的绝望空洞而为自己找的借口。
“啊呀,这东西不是我留下来的‘茧’吗?”
蹲在地上,少年好奇地用手指戳着怪异的黑sè残骸,冰冷而坚硬的触感从指尖传来,让少年皱起了眉头。
“明明一开始是水的,现在为什么却又变成了钢铁呢?不明白啊不明白。”
少年敏锐的视觉发现了断口处的丝状物,像是被用力扯断的头发一样,蜷曲在那里。
好奇心促使王暝折下了一根纤细的钢丝,微不可查的细小丝线几乎要融入黑sè的背景之中,如果不是少年的肤sè相衬,甚至都很有可能会把它忽略掉。
“为什么对我就是钢铁,对芙兰却是柔软温暖的茧呢?这也太不公平了吧!要知道我才是主人啊!”
愤愤不平的少年捏起丝线的两端,用力拉扯着。
“嗤——”
锋锐的钢线将少年的手指切割出深邃的伤口,就连灭世魔剑都不能割破的躯体竟然被黑sè的丝线轻而易举的穿透,让少年忍不住惊讶了起来。
横贯半根手指的伤口并没有引起少年的注意,飞速愈合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拈起因惊讶而掉到地上的丝线,少年的表情加愉悦了。
“哈,还真是个好东西,之前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少年随手抓起地上的庞大黑茧,像是挑夫一样把它扛在肩头,抬腿走向满是荆棘的道路。曾经带给少年尽痛苦的烈焰荆棘如今再王暝的眼前自发的恭敬退开,有如摩西分海一样,在边的荆棘丛中开辟出了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小路。
扭头看了一眼腐朽的大门,仿佛从中得到了信心一样,少年回过头,畏地笑着,坚定地踏出了脚步。
如果那片空洞的绝望黑暗真的是我的内心的话……那也不需要害怕了,现在,已经有可以填上那空洞的东西了,不是吗?
属于人类的手掌轻轻拍了拍怀中的照片,在边荆棘之海中,少年温暖的笑了起来。
我啊,不是一个人了呢。
—————————————————————————————————————
在望不到尽头,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尽头的黑暗之中,少年小心地将装在巨大相框里的相片挂在不可视的墙壁之上,退后几步坐在由怪茧变化而成的漆黑钢铁王座之上,满意地审视着自己心中唯一的sè彩。
随着钢铁爆破的声音响起,本不该出现在此处的烈焰荆棘骤然冲破了漆黑的钢铁,将少年的身体死死束缚在王座之上,燃烧着烈焰的棘刺刺入了血肉之中,让少年动不得,只有一双漆黑的眼眸满足而幸福的看着面前的画面。
“芙兰……”
少年被荆棘锁住的手腕动了动,手腕上猩红的丝线一直连到另一个人的心中,法断裂。
——————————内心世界与外界的时间流速是不同的———————————
永远的鲜红幼月与完美潇洒的从者静静等待着芙兰朵露的苏醒,看着床上熟睡的小女孩,十六夜咲夜握着冰冷心脏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或许是因为长时间离体的关系,少年死寂的心脏并没有滑腻的恶心触感,如果忽略它的形状的话,就像是握着一团冰冷的橡胶一样。
压抑的气氛让女仆长开始有些焦躁,虽然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脑海中已经开始胡思乱想了。手中心脏冰冷的感觉传来,平息了少女的心情。
王暝先生现在也不知到底怎么样了,他说过心脏不坏就不会死,那现在应该是没事吧……就连心脏都是温热的呢,一定会没事的。
等等,温热的?
原本冰冷死寂的心脏如今迅速升温,炽热的温度甚至令女仆长感到了一丝痛苦。少年唯一的残骸急速跳动着,剧烈的运动使周围的空气燥热了起来,心脏中残存的微弱能量于此刻彻底爆发!
“这……怎么回事!”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女仆长有些惊讶,可也不过是惊讶而已。完美的女仆长忍受着掌心传来的烧灼感,等待少年的归来。
“噗嗤”
手腕处传来的刺痛使得十六夜咲夜诧异地低下了头,少年的心脏上,原本断裂的血管已经恢复如初,刺入了女仆长手腕处的动脉之中,缓缓抽取着鲜血。
女仆长银sè的眸子里盛满了惊讶,因为不知道这到底是出于王暝自身的意愿还是残留的猎食yu望作怪,女仆长停滞了时间,准备去取回贮藏的鲜血来代替自己的血液。
虽然不疼,但是看着自己的血液被抽取还是有些异样的感觉啊。
在灰sè的世界中,女仆长小心翼翼地捏住那根连接着自己与少年的血管,准备将之拔出。
少女的玉指捻住了不断抽取着自己鲜血的血管,用力一拉——
没有任何作用,猩红的血管依旧牢牢地与少女联系在一起,炙热的心脏仍然在跳动。
“这……怎么可能?竟然在我的‘世界’里还能活动?!”
得意之技第一次被人破解,令少女还不是那么沉稳的心境顿时产生了涟漪,没有经过时间的积淀,人类之身所带来的弊端让是十六夜咲夜不由得慌张了起来。
在少女惊慌之时,王暝的心脏抽取血液的速度骤然加了。大量的失血使得仍然身为人类的女仆长感到一阵眩晕。
于是sè彩回到了世界之中,凝固的时光再一次开始流动,银发的女仆长手中紧握着少年的残骸,昏迷不醒。
原本刺入十六夜咲夜体内的血管早已收回,血肉制成的心脏如今变得如同红水晶般晶莹剔透,散发出猩红的刺眼光芒,让深红恶魔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光芒散去,少年奇迹般地出现在了女仆长的身旁。黑sè长发披散在额前,眼睛紧闭着,对外界毫反应。皮肤依旧惨白如骨,手爪仍然锋利似刀,梦境中的一切都没有带到现实中来。
而且重点是,没穿衣服。
人类在长时间法视物之后,一旦得到光明,就会本能地仔细观察,这一条原理同样适用于被人类称之为“吸血鬼”,自称为“血族”的生物身上。
所以,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永远的鲜红幼月就已经把少年**的身体看了个遍。
“咿呀呀呀呀呀——————!!”
—————————————————————————————————————
“实在是万分抱歉!请务必原谅我!”
黑sè的长发垂在地上,身着猩红华服的少年用最诚恳的声音大喊着,换来了女仆长少见的为难笑容和大小姐不屑的哼声。
“起来吧,我红魔馆的执事不应该有这副卑躬屈膝的样子。”
虽然心情依旧很是不爽,但是蕾米莉亚并没有继续责怪呈现着“猛虎落地式”之姿的少年,反而让他站起身子。
黑发的少年抬起头,从长发的缝隙中小心翼翼地窥视着馆主大人和银发女仆的表情,在发现她们确实都已经不再生气之后,才迅速地站起身子,比起以往多了一丝红润的脸上浮现出了尴尬的笑容,漆黑的眼眸躲闪着眼前主仆二人的视线。
虽然说自己是辜的,但光是脏了大小姐的眼这一条就足以构成死罪了。不要提还将完美的女仆长抽取了三分之一的血液,这着实是让一贯自认为绅士的王暝从内心感到羞愧。
而且,推说是意识的又有什么用?解释有用的话还要灵梦干什么!问答用!
被冈格尼尔锁定的行为令少年的身体产生了jing报,响彻灵魂的危急声音把王暝从沉眠中唤醒,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流星之枪,少年意之中使出了刚刚得到的力量,耗费了全身二分之一的血液才得以逃脱。
就算如此,也还是被恼羞成怒的大小姐狠狠的收拾了一顿。若不是有着强大到不讲道理的恢复能力,少年可能要好好的休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过来啊。
想到这里,王暝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胸口。
这里之前就被冈格尼尔开了一个洞,我可不想一天之内再来一枪啊!
王暝强行按下了心中翻腾的羞愧与尴尬,强迫自己去直视着女仆长那银sè的眼眸,诚挚的目光中充满了歉意。
“没关系,我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王暝先生。而且这也不是出于你的本意,您不需要为此感到羞愧。”
从来没有被人用这种歉意目光注视过的女仆长有些惊慌,只能笨拙地安慰着少年,却让王暝加羞愧了。
永远的鲜红幼月轻轻哼了一声,打断了二人的声交流。高贵的恶魔领主看向少年,虽然是仰视,但是王暝却感觉自己才是那个矮小的一方,这是贵族的目光,傲慢而高贵。
“我的执事啊,这一次的事情,你做得很不错,也已经正式得到了我的认可。当你的实力足以为红魔馆争光时,我便会为你举行一场宴会来作为你上任的礼物。现在的你……不得不说,太弱小了。”
少年脸上带着完美的微笑,点头称是。
虽然在小女孩的心像世界之中有着堪称怪物的战斗力,但现实中的少年依旧还是那个除了不容易死去之外一是处的生血族。
“不过,竟然能以这样的实力就获得宝具的认可,还是让它自发找上门来,真不愧是我红魔馆的执事啊。”
视线下滑,恶魔领主绯红sè的双眼注视着少年身上的华服,眼神中透出了一丝赞赏与微不可查的嫉妒。
虽然荒谬之锁在北欧神话中没有太大的名气,但是这可是连杀死了奥丁的吞天魔狼都能束缚的锁链啊,竟然主动的认了这个生的异族为主,实在是令人惊讶。
蕾米莉亚深深地看了一眼微笑着的少年,暗自点头。
不愧是八云紫介绍来的人,果然有过人之处。
“那么,你就先在地下室里陪伴着芙兰吧,可有异议?”
“当然没有,尊敬的馆主大人。您的决策英明比。”
黑发的少年深深弯腰,直到厚重的大门缓缓闭合。
—————————————————————————————————————
唔喂!吾人说诸君啊,278收藏和185推荐差距实在是有点大吧?吾人要推荐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