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仙·优昙华院·稻叶从绵月丰姬的怀中站了起来。¢£,
她用平静到淡漠的声音回答道,空灵的像是某种歌谣。
那姿态和原本的优昙华院怯懦而瑟缩的模样截然相反,举手投足间皆是充满了军人的干练和某种难以言明的气质,仿佛这具丰腴的身躯是以钢铁做骨,战火为肌,信念奔流于血管之中,威严化成白皙的皮肤,看似枯井的红眸中燃烧着烈烈光芒,自信且强硬。
那一瞬间,绵月丰姬以为记忆中的那个reiseno3在优昙华院的体内复生了。
可下一秒,她又觉得并不是这样。
因为reiseno3是不会有那样的眼睛的。
那双宝石般的瞳眸看似浑然一体,然而以绵月丰姬的视觉看去,两万零一双瞳孔层层叠叠累加在一起,那无数的同心圆排列紧密到无分彼此,乍看下真如一颗眼球那样。
只是虽然色彩全无不同,但毕竟只是同心圆而已。
绵月丰姬开始担心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对的了。
疑似铃仙·优昙华院·稻叶的月兔伸出右手,按住了绵月丰姬的肩膀。
她抬起左手,指尖轻抚在自己的红眸之上,塑像般的神态有了些微动容。
reiseno3是最强的月兔,曾经是,现在更是。
所以当两万零一只月兔聚合而成的月兔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姿态之时,以reiseno3为主体,其余两万只月兔为辅的战士,于焉生成。
“你现在……还是优昙华院吗?或者说是其他的兔子?”
绵月丰姬好奇地问道。
月兔低下头,握紧左拳,然后缓缓松开。她注视着自己平摊的五指和掌心,观摩着其上错综复杂的纹路,毫不迟疑地回答。
她望向远方,神色微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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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赤足踩在松软厚实的地毯上。
“好大一个麻烦啊。”
穿着松垮的银黑色蛇鳞睡衣,用一块格外宽大的白色浴巾擦着头的王暝神色轻佻,笑容中满满的全都是幸灾乐祸。
“我都不知道她们准备怎么处理这个麻烦了。”
刚被热水泡了个通透,身上甚至散着白色雾气的少年停下了脚步,他低头,细细嗅了嗅身上有无没洗干净的血腥味。
只是芙兰朵露并不在乎,她欢呼着从公主床上一跃而起,像颗炮弹似得撞进了王暝的怀中,害得他不得不伸手去抱住小女孩。那块长近两米的浴巾盖在了王暝的头上,让他看上去像是一只床单幽灵。
王暝淡定地拍了拍小女孩的后背,习以为常。
“芙兰别闹,我头还没……唔。”
小女孩二话不说,径直一口咬在了少年刚刚洗过,白里透红的脖颈上。王暝的动作微微一顿,然后抱着芙兰朵露继续向前走去,拖曳在地毯上的黑自动翘起。像是数支机械臂一样灵活而精准地将那块浴巾取下,折叠整齐。
直到王暝抱着芙兰朵露在公主床上盘膝而坐,小女孩才松口。
身着轻便的纯白连衣裙的芙兰朵露像只树袋熊似得吊在王暝身上,笑嘻嘻地说道:
“大哥哥今天没有喊痛哦,奖励奖励。”
“笑话,我哪次喊过疼。”
王暝拿起浴巾,接着擦干头。
“可是每次你的表情都很痛的样子,为什么今天没有啊?”
“唔……”
少年抓过长的末梢,极为用力地擦拭着它们,虽然他明知地下室里早就附上了永续清洁术。
“可能是因为之前刚刚和强敌大战了一场,身体的应激反应还没衰退,对疼痛抗性提升回来了吧。”
“大哥哥怎么心不在焉的。”
“我在回顾之前的战斗啊。”
王暝低头,略显空洞的黑眸对上了芙兰朵露那双酒红色的瞳孔,却什么都没有映照出来。
“吾日三省吾身嘛。”
“唔……那,那讲睡前故事的余裕总是有的吧。”
少年笑了起来:“天快亮了吗……这种程度的分心当然难不倒我啊。”
“我可是你的大哥哥呀。”
他伸出手,漆黑的冰裂纹路在身侧绽开,让王暝可以从中抽出一本精装的童话。
羊犊皮制成的封面上用颇为印象派的笔触绘制了一只灰黑的禽类,那只激励了无数人的天鹅尚不知自己的命运,望着湖中自身丑陋的倒影黯自神伤。
“是丑小鸭啊……姑且读一下好了。”
眼眸空洞的少年翻开书,双手环住坐在自己怀中的芙兰朵露,缓声诵读。低沉而温和的声音在地下室里响起,乍一听倒是充满了感情。
“乡下真是非常美丽。这正是夏天!小麦是金黄的,燕麦是绿油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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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贤者大驾至此,有失远迎啊。”
“月之头脑不必多礼,我来只是为了求证。”
“求证什么?”
“月亮。”
八云紫以扇掩口,只露出一双紫水晶般幽深的眼眸直视着月人琥珀色的瞳孔,试图看出些什么。
“天上这轮虚假的魔月,想来除了八意思兼神之外,幻想乡中无人在能做到了吧。”
“妖怪贤者真是过于看重在下了,幻想乡中奇人众多,贤者这却是谬赞了。”
“那么这轮魔月是谁做的?”
“我。”
八意永琳笑着说道。
“为什么要在我的幻想乡做这种东西出来呢?难道千年之后,月之头脑也终于开始思乡了吗?”
“比起那些。”八意永琳向身后伸出手,微笑示意。
“不先进来坐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