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维斯塞罗(加更二)
「小妹妹不好意思,这一切都是场意外,我会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立刻离开的,妳也记得不要太晚回家,不然家人会担心的。」
如果有后悔药的话,风早神人一定会选择向商人购买然后吃下去,不然眼前这尴尬的状况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应付。
光线洒落在静谧的森林中,映照湖面显得波光粼粼,远方看到湖光的神人,为了要消除自己犹如灼烧般痛苦的干渴喉咙,当下也不做他想,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向前奔去。
此时,若是他能想起以往教导院的所学,多确认一点周边情况再做反应,或许就没有这么多麻烦事了。
听到神人那一点都不像是道歉,反而还有些许责怪意味的赔礼,站在湖中的少女这才发现到自己不着一缕,如同出生幼儿般的姿态尽入异性眼中。
一双美目眨呀眨,与红宝石相比也毫不逊色的红瞳映照出男人的身影,如牛奶般白皙柔嫩的肌肤与火红色的长发似乎也感受到主人情绪的波动似的,开始颤抖、摇曳起来。
「居、居然偷看妙龄少女沐浴,我绝对饶不了你……你这个偷.窥狂、死变.态、大淫.魔!」
原以为少女会娇羞地将身体泡在湖中,让湖水浸没她的娇躯,确认自己的身体不会暴露在外后,才向自己兴师问罪,但神人今天总算刷新三观了,少女似乎仍未察觉现在是何等的尴尬状态,只是一味地去责问。
像是涂了唇蜜的樱红色嘴唇,道出了神人这辈子第一次听到形容他的话语,还是最不堪的那种,给予他一种「躺着也中枪」的错觉。
如果是三年前,像这种「用脸探草丛」的鲁莽动作他是绝对不会犯的,唯一可以解释的是,三年来的安逸生活让他退步的不只是剑技、舞技,更多的是心境上的层次。
「等等,我可以解释现在发生的情况。」神人真的慌了,看到少女唇中念诵流利的咒语,一声炸裂后手上多了条闪着火光的长鞭,神人才知道今天真的点燃炸药桶了。
「虽然说你实在是罪无可赦,但身为一个贵族还是应该有点容忍死刑犯的临终遗言,你就满怀感激地说出这犹如虫子般的一生最后一句话,然后带着对眼前贵族忏悔的心情死去吧。根据你回答的好坏,我可以决定是要处以火刑还是死刑。」
智商堪虑,这是神人对于眼前女孩子的第二印象。
虽然说以前的契约精灵常常会灌输不明男女分际的自己一些常识,不过随着自己见闻的增长,诸多论点都被推翻了。但只有「O大无脑」这一论点被好好的保存了下来,不过看来今天他又要更新自己的知识库了。
「那个……虽然我听说有的贵族爱好特别了点……但我真的对还没发育的小孩子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妳可以尽管放心。」将双手向上举高,表示自己没有抵抗能力与敌意,希望这位自称贵族的少女能够放自己这手无寸铁的平民一马,来做为她值得被歌颂的恩惠。
「十六……」
少女朱唇轻启,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陈述着什么事实一样,听不太清楚的神人出于好奇,也忘了自己的立场,缓缓向前靠近,想要听得更清楚一点。
「我已经十六岁了!」拍着胸前的「砧板」,少女毫不羞涩地如此宣言着,似乎已经放弃思考现在她还维持一丝不挂的姿态。
大叫的瞬间,神人不禁摀住自己的双耳来避免这震撼造成的不适,不过等他弄清楚真相后,才发现事情不对劲。
「骗谁啊?贵族都是这副寡廉鲜耻的样子吗,看看妳自己的样子,明明就是个小孩子还说自己十六岁,骗人也要先打个草稿好吗?不要以为现在的平民很好骗啊!」
少女的身材放在人群中,是属于稍不注意就找不到的那种高度,只能试着从身上明显的火红发色辨认,加上那可怜的荷包蛋,神人真的觉得眼前这人用脸不红气不喘的姿态,说出如此无耻的宣言,实在是有成为诈欺犯的潜质。
不过,他很快就后悔了。
发现到双方的「武器不对等」,神人这才惊觉现在不是可以让他畅所欲言的场合,当下也不敢看少女接下来的反应,顾不得口渴立刻转身就跑。
不过,一切都太迟了。
「……你死定了。」有着少女心的少女,说出了一点都不符合少女行径的话,念诵咒语挥舞精灵模装给予眼前这位不速之客最严厉的惩罚。
不论是历史上的经验,或是游戏中的教训都告诉我们一个无情的事实,一个只长了两条腿的平民,是敌不过法师的范围技能的。
鞭子甩在水面上,神人就往树林里躲;火焰飞往树林,神人就重新回到湖畔。
两人就这样东奔西躲,丝毫不给予对方鞭笞或是逃跑的空间。
「偷.窥狂、死变.态,给我乖乖站在那边!不然这样我就打不中了!」
「傻瓜才会停下来给妳打!还有,哪有人会用死变.态这称呼来叫第一次见面的人啦!」
「偷看本小姐克蕾儿·露裘洗澡,不是死变.态不然是什么?你就乖乖化为焦炭吧!」
精灵魔装朝树林挥舞,森林里的树木纷纷断裂,歪斜倾倒的树干早已失去控制,缓缓袭向在场两人。
「完了!」这是两人心中闪过的共同念头。
一位是还不熟悉魔装控制的学生,一位是手无寸铁的平民,面对大批倾倒的树干,早已是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
正当两人感到绝望时,突然一阵风呼啸而过,在两人还来不及反应的剎那早已将这些树干剖半,在砸到他们之前即落地,只有些许木屑拍打到身上造成微微不适。
「维斯塞罗,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学院整理环境的吗,怎么会到森林里来?」
肌肤久违地感受到衣物的舒适,克蕾儿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被盖上一张毛毯将重要部位遮住,抬头一望却出现了原本不存在此处的第三人。
『采集、嘈杂、好奇。』
仆从打扮、佝偻姿态,被克蕾儿称作维斯塞罗的男子在地上找了根树枝,歪歪斜斜写下几个字,表示自己是采集到一半,听到动静才会过来观察情况,会发现他们纯属意外。
「也就是说不是你救了我们,只是刚好出现在这里的啰?」
点了点头,被唤作维斯塞罗的男子再次重申自己只是出于巧合,才会出现在这里,救了他们的人另有其人。
同时他也不忘用手指克蕾儿放置衣物的地方,提醒她迅速整理更衣,避免意外再次发生。
「等一下,这个人到底是谁啊?同样是男人,为什么他说的话妳就相信,我就要被妳说成那样?」
看到眼前这男人说的话,克蕾儿毫不迟疑地照单全收,神人也觉得奇怪了,同样是男人怎待遇一个天一个地。
「哪里一样了?」克蕾儿一边更衣,同时也没忘了回答在她看起来近于白痴的问题。
「维斯塞罗是学园长降伏的盗匪,带回来劳动改造要他改过向善的,根本不用担心好吗?在大陆最强精灵使的名号下,我可不相信有谁敢在学园辖区里乱来,除非是他不要命了。」
维斯塞罗不发一语,对于克蕾儿的话不置可否,只是像个木头一样战在原处,给予神人一股不怒自威的感觉。
「降伏?盗匪?改造?辖区?我还是头一次听到骑士剿匪还要带回来思想教育的,而且这里还算是学园辖区?看来这魔女的作为越来越难以猜测了。」
和呆到深处自然萌的克蕾儿不同,神人觉得这解释的理由太过牵强,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想藉由询问的方式,来弄清现在的状况,以及未来的方向。
「维斯塞罗先生,既然不是你救了我们,那到底是谁出手的呢?」
不只是神人想知道,换装完毕的克蕾儿也到维斯塞罗的面前,想要弄清楚到底是谁在这些倾倒的树林中救了他们。
『剑气、神殿、精灵。』书写完毕,维斯塞罗手指着不远处的神殿,彷佛一切的答案都能在那边寻得似的。
「也就是说一切的答案都会在神殿中找到?」
点了点头,随即维斯塞罗叹了口气又摇头做否定貌,背起自己采集的成果朝着原路返回,消失在兩人的目光中,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