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了!青浅,你快来看。”
我满心欢喜的抱着蛇蛋,跑到他的面前,却没想到他王座身后,站出来牛头和马面,将我拦下,让我不与他靠近。
为什么拦我?
让我来这里的是他,如今我也是冥王夫人,凭什么拦我。
我虽然看牛头马面的脸害怕,可是还极力推开他们,想要把这份喜悦告诉他一下。
“初七,在学校那栋大楼,你触犯了七宗罪里的妒忌,你在妒忌什么?”
我没有!
更何况,我在妒忌什么,没有什么值得我妒忌的。
我将蛋抱在怀里,不解的看着他,而他对着我吹了一口青烟,我身体不受控制的抬头,看着蛇洞头顶。
我看到却是冥界的月亮,鬼眼!
鬼眼看见我后,眨眨眼,随后瞳孔放大,投放的是,我在学校那栋楼铤而走险的整个过程,整个过程中,我的心再次跟着揪了一下。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当我以旁观者身份看自己的时候。
我在进门时那一刻,在听见赤红女鬼说我丑时,我尽然在幽怜自哀,被赤红女鬼挡住了去路。
是影子这时候跑出来,让我别看女鬼眼睛,否则我郁郁寡欢,想要自尽的念头都有了。
我看向青浅,他托举着腮帮子,看着我似乎想等我解释。
“是,我妒忌白起,我妒忌她那么美,妒忌她身边有你,更妒忌她能让你这般死心塌地!可是我能有什么理由妒忌,她是我的先祖,我的救命恩人。”
“知道就好,你本就是罪人,更不应该产生妒忌。”
青浅大手一挥,鬼眼闭上了眼睛,而牛头马面也搬来了椅子,示意我坐下好好说,可是我没领情。
竟然,站起来一把抓起坐在王座上的青浅。
“你不是人,当然不明白妒忌的来源,我告诉你!我之所以妒忌,是因为老娘喜欢你,你尽然是我的初恋!”
我这么一吼,牛头马面识趣的退开了,那美女蛇捂嘴偷笑,跳入墨池中。
我讨厌自己的不争气,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他。
我的情敌,是我祖宗!
青浅愣住,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眼神闪烁了一会儿,看着我的眼神,都有些失神。
他冰凉的手,有些颤抖的想要捧起我的脸,但是似乎又在犹豫着什么,又放下。
“想必你也听见,我与判官的谈话,你我婚约本就是一场交易,而咱们的蛇蛋纯属意外,我不会对交易品,有任何感情,所以纵使蛇蛋破壳,我也不会开心。”
“那你让我来冥界干嘛?就为了让我签什么狗屁认罪书?你既然那么喜欢白起,为什么不和白起,一同关入雷峰塔,就当为民除害好了!”
我说到这里的时候,心在滴血,呼吸都有些痛。
眼眶早已湿润,可是我不断告诫自己,不能哭千万别哭,不值得。
“当年被淹死的陈塘关百姓,一直不肯投胎,停滞在人间怨气太深,就想死守许家,你若想回人间,就要有斗鬼的本事!”
“我将你带往冥界,是在教你如何和鬼斗,给你身份,是不想一般的鬼欺负你,听到你是冥王的妻子,更不会欺负你!”他捏着我的下颚,额头的青筋已经暴起,捏着我有些疼,我都在皱眉头,他都不肯停手。
我没有打断,他见我乖巧,才慢慢松开手,继续说。
“你以为做冥界之主很好?看不见人间六色,你也看到镇煞街的鬼,就算死了还要受折磨的痛苦,而我!
青浅,原本也有飞升上仙的机会,就因为当年,用五百年功德换来赎罪的身份,在这里守候,你又知我痛苦?”
原来,他用五百年的功德,才换来冥王的身份,洗脱自己的罪孽同时,还要想办法守护我。
我看着他绿茵茵的眸子,带着血丝,说不出的难受。
捉鬼,超度亡魂,本就是鬼差的工作,而因为当年的事,下塘关的村民亡魂就由他来收。
人间,每天有人生,就有人死,还要处理冥界内务,可以说忙的抽不开身。
可是就算再抽不开身,只要我一出现危机,他还是马不前蹄的赶来,在此之前一直都有在嘱咐我,是我太作。
不让我做的事,我偏要做,劝我放弃挣扎的事,我执意不肯接受。
这是我的坏脾气,从小到大,我就是那么倔。
总是和爷爷顶嘴,和奶奶吵架,因为预言事没少给家里人添麻烦。
我妈死后,我还一直怀恨在心,恨她为什么生了我,而我为什么要姓许,还是一个女孩子。
所有人,都想尽办法,以他们对我好的方式,来对待我。
我从来没有一次妥协过!
面对青浅的咆哮,我无力反驳,抱着怀里的蛋,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他。
此时,判官再次出现,他手里依然拿着判官笔,一身黑色西装,手里拿着婚约书,来到我面前,闷哼一声,“夫人,快签吧!你若不是白起,为何长得与她一模一样,而且你一出生,这枚簪子就出现了。”
原来,这簪子是因为我的出生,才出现。
我颤抖的手,接过手中的笔,吸了吸鼻子,眼泪终于忍不住,一滴滴滴在婚约书上。
“你已经变得很强了,面对危险,冷静分析,以少胜多,还会利用影子的倒霉去镇压赤红女鬼。”
影子的出现,不是我的计划中,我当时是骗影子,在游乐园等我的,是那小鬼不顾一切蹦向我。
所以,我没有利用他。
青浅虽然在夸我,可是看他的眼神,也很迫不及待等我签下认罪书,好预言成真,一辈子堕入地狱不得轮回。
我答应过影子,会来接他,我将手中笔扔在地上。
“这婚约书,我可以签,但必须改!”
青浅皱起眉头,看着我蹲着身子,将婚约书放在椅子上,咬破食指在上面写写画画。
“冥王,你当时说的话,作数不作数?”
我没有喊他的名字,而是尊称他一句冥王,代表他身份说出来的话,管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