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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献祭

阴倌法医 天工匠人 2498 2021-12-01 01:55

  见老古把信笺递给我,我连着深呼吸了几下,才接了过来。

  这的确是一封信,一封来自清朝光绪年间的信。

  毛笔书写的小楷工整不失洒脱,间接表明写信人受过相当程度的教育。

  和我一起观看这封信的人很多,除了季雅云、林彤和桑岚的父亲,就连老虎也挤在后头探头观望。

  等看完信的内容,所有人都和老古之前一样,一阵的唏嘘感慨。

  半晌,林彤才用伤感的口气对我说:

  “原来童小秋是有人的,这个凌风,貌似和一样,是懂的阴阳玄术的。”

  季雅云道:“这上面没有说明童小秋的死因,但却说,因为某种原因,童小秋死后也只能是残鬼,即便转世轮回,也只能是天生目盲。

  凌风通晓玄术,知道要想她复明,就必须要有南海珠母。他用这特殊的安魂符,将童小秋的魂灵封在这张拔步床里,自己就去寻找珠母。”

  老古叹息道:“南珠易得,珠母却是传说中的宝物,哪是轻易能找到的。凌风就是知道这一点,但又不甘心爱人生生世世残障,所以还是决定去寻找珠母。

  他留下这封信的同时,还留下了这张银票,是因为他知道此行凶险。他这么做,是想到自己可能回不来。若干年后,这信势必会被人发现。

  他希望看到这封信的人,能将他留下的,他和童小秋的画像安葬。作为答谢,那人可以得到他毕生的积蓄,也就是这张三百二十两的银票。”

  老虎看着我们几人,使劲咽了口唾沫:“这信里说的都是真的?这么说,这是一封来自百年前的委托信?信还在,也就是说,那个凌风,最终还是没能找到那什么珠母……还是说,他干脆放弃了……”

  “他没有放弃!”我厉声打断他。

  对于我的激烈反应,所有人都觉得奇怪,最后还是林教授问我:

  “难道认识这个凌风?不……他就算是道士,也早就去世多年了。难道见过他的……”

  老教授到底还是说不出‘鬼魂’二字。

  我摇摇头,少有的没有答复恩师的问题。

  沉默片刻,我问季雅云:“说有能力控制童小秋的出现,是真的?”

  “嗯。”季雅云拿出一样东西,却是林彤的那块怀表。

  这时再看到这表,我不由的又拿过那张画像。

  看到画中男子胸前露出的表链,我又是一阵恍然:“不会这么巧吧……”

  林彤惊愕道:“难道这块表,本来是属于凌风的?”

  季雅云摇摇头,“这表未必就是凌风的,但靠着这块表,的确能够控制童小秋。”

  “为什么?”我问。

  季雅云弹开表壳,把怀表凑到我耳边,“之前我听说过,林彤能用这表催眠童小秋,但时灵时不灵。

  那是因为,童小秋被催眠,并不是因为寻常意义上的催眠。她看不到东西,但凌风有着类似的怀表,她记得这表发出的声音!”

  林彤一拍脑门:“难怪……我和她单独相处的时候,就能催眠她,有旁人在场,她听不真切,所以就……”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下来,都用一种询问的目光看向我。

  片刻之后,仍是林教授问我:

  “现在很多事都很明了了,别的先不说,有没有办法让轩生恢复正常?”

  我说:“我想应该可以。但比起让他恢复,我更想做另一件事。”

  “什么事?“好几个人同时问道。

  “送童小秋去轮回。”

  季雅云很少向我提出反驳,这时却是第一个摇头:

  “不行!如果她就这么去轮回,生生世世都会是瞎子。这不是凌风想要的结果!除非……”

  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啊”一声低呼:

  “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徐祸,要想令残鬼复明,并不一定非得要珠母。只要有魙的执念,她同样可以复明!”

  “魙的执念?”

  季雅云点头:“人死为鬼,鬼灭为魙。魙若有执念,必定比鬼还要强烈百倍。如果能有魙,以自身执念为童小秋献祭,她就能够不再做残鬼了!”

  “这不是鬼扯吗?”

  提出异议的竟是林教授,“我没见过鬼,也没见过什么魙。可真要照说的,魙连鬼都做不成,即便能找到一个,又凭什么希望一个不相干的鬼从睁眼瞎变得能看到东西?”

  季雅云刚才是脱口而言,听他一说,也愣住了,“是啊,我只是在那本书上看到过这法子,也不知道魙到底是什么样,即便是见到了,不相干的人,又干嘛替童小秋献祭……”

  我点了根烟,狠狠抽了一口,把烟一甩,直视季雅云说:

  “如果说我可以找到献祭的魙,是不是能帮我做一件事?”

  “做什么?”季雅云问。

  “不是说,能用这怀表控制童小秋吗?如果可以,我想让她回到她的那个年代,让凌风‘亲自’送她上路!”

  “那怎么可能?”老古和季雅云同时道。

  老古看着我连连摇头,“的想法是好的,年轻人感情用事可以理解。我也很同情童小秋和凌风这对人的遭遇,可说的那样,怎么可能做到?别的不说,去哪里找献祭的魙?”

  “我想我可以。”

  我揉了揉鼻子,取下背包,从包里拿出一样东西,摊在老古面前。

  如我先前所想,老古对于阴阳术绝不只是略通皮毛。

  看到我手里的东西,他猛然瞪圆了眼睛:“这是压口钱?死气这么重……这压口钱的主人,应该已经连鬼都做不成了。这钱是从哪里弄来的?难道说,这是……”

  我转眼看向摊在五斗橱上的那幅画像,“我要是说,前不久,我才见过画里的男人,您信吗?

  或许是天意使然,他虽然已经连鬼都做不成,可是,他这封‘委托信’,最终还是‘交到’了我手上。

  人死为鬼,鬼亡为魙,我亲眼见到过魙,那应该就只是一股执念。猜,这压口钱的主人,最后的执念,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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