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
付真光的语气有些冰冷:“你去把刘城忠给叫醒,他父母没入土为安之前,不能睡觉。”
此话一出我与邹代保都是好奇地望了过去,付真光自然是看出了他们心中的疑惑,补充了一局道:“因为他眼睛一旦闭上,也许,就再也睁不开了。”
邹代保当即吓得叫出了声,火急火燎的上楼叫自己的侄子刘城忠,没过一会,一脸疲惫的刘城忠便下楼来了。
付真光赶紧跟他交代了事情的严重性,听了这一翻话,刘城忠是睡意全无,缩着身子一个劲儿的点头。
我从一旁给刘城忠搬过来一张椅子,放在两口棺材前头,刘城忠是颤颤巍巍的坐在椅子上,睁大眼睛。
付真光在一旁看着自己徒弟的举动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看着邹代保,问到:“你有什么事要说?”
“人……人我已经找齐了。”
付真光招呼了一声:“赶快准备火把,另外出门的时候,左手拿三根香,你告诉找来的七个人,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大呼小叫。”
“是是……我马上去办!”邹代保点点头连声的答应,转过身走了出去。
一切都安排好以后,付真光也是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坐下,长吁了口气,喃喃道:“希望能找到尸体,也好早日让他们入土为安。”
我则是安静地站在他的身边,眼睛不敢眨,也不敢随意乱动。
寂静且无聊的深夜对于一个犯困的人来说,可谓是天大的折磨。
“不要闭眼睛!”我再看到刘城忠即将闭上的眼睛时,急忙叫喊起来,这一声,吓了他一大跳。
“小道长,我知道了!”刘城忠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也就在话音刚落的时候,灵堂里却传出‘砰’的一声闷响!
这一声闷响虽然声音不大,却把灵堂里面的三个人完全给惊住了。
因为,这一道打破寂静的闷响是从棺材里面传出来的。
我吓得是小脸苍白,忙转头看着,付真光惊恐道:“师傅,是不是,起尸了?”
刘城忠也是不断地哆嗦着,紧张兮兮的望着师徒二人。
付真光回头看了一眼棺材,轻声说道:“这一声响有两个意思,一要你命的主儿来了,你爸不想你死,发出声音惊走。二是他们找到尸体了。”
我有些胆怯,弱弱的说了一句:“应该是第二种情况吧。”
“嗯。”
果然,没几分钟,邹代保跑了回来,说尸体找到了,不过,不是刘城忠的母亲,而是他的父亲。
听完了这句话,三个人都是一阵奇怪,刘城忠父亲躺的棺材明明是放在右边的,怎么现在跑到了左边去了?
不过现在也没时间想那么多,当务之急,是赶紧把刘城忠的父亲带回来。
听邹代保的描述说,刘城忠父亲在是两三百米的巷子里晃荡,当他们看到的时候,每个人都是吓得够呛。但走之前付真光交代过,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大呼小叫。
这一点大家却是都谨记在心里,毕竟每个人都害怕嘴里发出的一句叫喊,而给自己带来不幸。
就在七个属马的年轻后生缓缓靠近的时候,刘城忠父亲便停了下来,靠在墙上。
七个年轻后生本来打算将他抬回来,然而,无论他们怎么用力,刘城忠父亲像是被焊死在地上一般,就是一动不动。
索性,邹代保这才急急忙忙跑回来,叫付真光过去处理。
就在付真光刚站起身,准备出门的时候,刘城忠也是跟着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可怜地说道:“道长,我能不能去?”
付真光看他一眼,想了想,最终还是点头,对此刘城忠有些高兴,他真的怕自己一个人坐在灵堂。
邹代保在前头带路,很快便来到了刘城忠父亲晃荡的那个巷子,这也幸好是在河北,晚上比较冷,没人出门,不然肯定要闹出一阵不小的轰动!
此时刘城忠的父亲正在用身子砰砰的撞着墙,七个属马的年轻后生拿着火把站在几米开外。看到付真光来了,才放心大胆的靠了过来。
“道长,他太重了,我们搬不动。”一个年轻后生轻声说着。
付真光点了点头,拿出一卷红线,缠在了刘城忠父亲腰间,另外一头握在手里,打出一个结,手上比划、嘴里念叨。过了一会,付真光拽着红绳,放声喊道:“回家了,回家吧。”
话音一落,付真光就迈开步子往回走,下一刻刘城忠的父亲也是跟着缓缓转过身子,僵硬的身子直挺挺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我在看到这一场景,不禁打了个寒战,随后旁边便传来了那些个年轻后生佩服的声音:“道长真是厉害……”
“是啊,他说在许中杰家附近方圆五百米能找到,还真给找到了。”
听到了这样一些感叹的话语,我的心里也是特高兴,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自己是付真光的徒弟,别人尊敬他,自然也会对自己好。
回到了刘城忠的家,围在火炉旁的几个人,看着跟在付真光后面的刘城忠父亲,纷纷是吓得大叫起来,付真光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示意不要声张,领着刘城忠的父亲进了堂屋灵堂。让他站在棺材面前,随即将红绳扔进棺材,结着手印,嘴里念着咒语:“走吧 走吧,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走吧走吧,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走吧走吧,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
然后,付真光走了上去,将棺材里的刘代理给抱了出来,放在地上。结着手印指着棺材,“躺下睡觉吧!”
刘城忠的父亲也是很听话,乖乖的走过去爬进棺材。
此刻付真光是急忙将棺材合上,对邹代保说道:“棺材钉、七尺麻绳、大公鸡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邹代保叫上一个年轻后生一起去将这些东西给拿了过来,我心里知道,自己的师父是担心刘城忠的父亲会突然起尸,所以,要把棺材钉上了。
三样东西摆在地上,付真光率先拎起大公鸡,邹代保见状立刻把菜刀递了上来。付真光扯掉公鸡脖子上的鸡毛,菜刀一抹,鸡血滴在麻绳和棺材钉上,直到公鸡不再滴血,方才把公鸡交给邹代保,让他拿到院子门口去烧掉。
随后付真光又抓起了棺材钉,瞥了正在发呆的刘城忠一眼,“去门口候着,敲一下,你喊一声。”
刘城忠哪敢不答应,刚准备迈开步子的时候,又是转过头来问了一句:“大师我应该喊什么啊?”
“喊,保家留后就行,记住节奏千万不能乱,不然就没作用了!”
刘城忠快步的站在门口,付真光见一切准备就绪,拿起锤子,将棺材钉敲下去,一颗钉子只敲了一下,便全部没入了棺材中,绝不含糊,愣是让旁边的几个年轻小伙佩服得不行,这一点就是十年功夫的木匠也无法做到。
很快便打进去了六枚棺材钉,就在剩下最后一枚子孙钉的时候,付真光取出了一根红线系在了子孙钉上,然后吩咐我把红绳的另外一头交给刘城忠,随后付真光又是轻轻的敲了一下,棺材钉竟然很干脆的整个被打了进去。
这一幕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怔!绝大多数人都知道,这子孙钉最忌讳的便是钉死,否则,对后代是非常的不利。
这样的结果明显不是付真光想要的做法,而是刘城忠父亲真的是要刘城忠死,要让自己家绝后,当然此时此刻付真光不可能放任不管,他咬着牙,双目中闪过一抹怒色,狠狠骂道:“老东西,你别太过分,不然,老道叫你连鬼都做不成。”
这一番凶狠的话语落下,棺材砰的一声响,紧接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刘城忠父亲躺着的棺材,居然直挺挺的立了起来。
“道长,这咋回事?”几个年轻人纷纷吓得往后一跳,惊惧的问道,而刘城忠靠在门框上,瑟瑟发抖。
付真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拿出笔来,蘸上地上未干的鸡血,飞快在棺材两侧各画上一道镇尸符,然后拎起麻绳,绕在刘城忠父亲的棺材上,打了一个锁魂结。
我对于这些却是十分好奇,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想来这可是和师父学道术的最好机会,然而就在下一秒,无意识抬头望了刘城忠父亲的遗像一眼,也就是这一眼,差点没将我给直接吓昏过去,因为这个时候刘城忠父亲的遗像,竟然露出了一道嘲讽的笑容。
“师父,你快那张遗像!”我打了个激灵,对着付真光着急的喊道。
付真光听到了我惊慌的叫喊,立马抬头向着刘城忠父亲的遗像上看去。可是此时,遗像却已经恢复正常,没有任何的怪异。
“徒儿,修道之人最忌讳心性不清,你要学会静心。”付真光淡淡的提醒了一句
我领会的点了点头,继续安静的站在自己师父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