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问了些坟局的事,老板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但老板还是很热心的给我们介绍了一下村子的来历,据说村子是元朝的时候从外面迁移进来的,都是些不愿意受外族统治的宋朝后裔,明朝后,村子里的人走出了大山,基本上是做生意,男人都不在家,跟现在的村子一样,村子里都是些留守儿童和妇女老人。
男人都在外面忙活,村子里女人守活寡的实在不少,有的人等啊等的,一直等到老死,丈夫也没能回来,或是男人死在了外面,女人就在村子里守着孩子老人过日子,明朝皇帝知道了村子里的事,给村子里第一个守寡守到老死的吴家赐了封号,盖了牌坊,从那以后,村子里女人有了榜样,都以守寡贞洁为荣,一直到清朝末期,村子里被朝廷表彰的贞洁列妇共有十四个,建了十四座贞洁牌坊,所以村子才叫牌坊村。
这是个有历史有故事的村子,要是游客,肯定是当成故事来听了,可我从老板的话中,却听出村子暗藏的古怪,如此偏僻的村子,科技发展到现在,进村都不是件容易的事,基本上是与世隔绝,在古代更是操蛋,旅馆老板却说村子里的男人大多是出去做生意。
明朝商人是贱户,是不被重视的,还能引起明朝皇帝的重视?而且贞节牌坊,都是地方官员一级一级往上报,中央政府批了才算数,牌坊村没有这个条件吧?就算有,全国不知道有多少待表彰的贞洁烈妇,能轮到如此偏僻牌坊村?
古代的牌坊是功绩,是要教化世人的,地理位置很重要,要让大家都看到,才能教化世人,这么个小村子,花那么大的力气,建牌坊能教化几个人?明朝皇帝只要脑袋不短路,都不会这么干。
而且一个与世隔绝的村子,明清两朝,建起了十四座贞洁牌坊,可明清两朝的皇帝加起来才多少个?除去建国的皇帝,末代的皇帝,早死的皇帝,差不多一个皇帝就要在村子里建一个牌坊,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恩宠和概率?偏偏牌坊村名不见经传……
我心里有太多的疑惑想要问慕容海雪,旅馆老板问不出什么来了,我对他道:“老板,我们初来乍到的,就不出去吃了,你给整几碗打卤面,弄点小咸菜就行了。”我掏出一百块钱给老板,老板应和着转身出去。
送走老板,我把门关上,转过头来看着慕容海雪问道:“你肯定知道村子的来历,既然跟我们合作,能不能坦诚点?牌坊村到底怎么回事?”
慕容海雪沉默了下
,对我道:“牌坊村里的男人,大多是玄门术士,都是所谓的皇家供奉,他们为皇家卖命,一代又一代,曾在元朝的时候断绝,明朝的时候再次出山,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一个与世隔绝小小的村子,会有十四座贞洁牌坊了吧?那是明清两代皇帝给他们的补偿。”
供奉……百年前的大战,村子里百年前突然出现的坟局……我似乎明白点什么了,可把我卷进来干什么?别说我不是付真光,就算是付真光亲到,恐怕也得懵逼吧?
无奈的是,所有的苗头都指向了我,那我是应该积极主动,还是该冷静沉着呢?我有点拿不定主意,愁眉苦脸的去看王琦和艾希,王琦那么跳脱的性子,此时也皱着眉头沉思不已,见我看他,一本正经道:“航哥,既然卷进来了,想跳出去都不可能,走一步看一步吧,咱兄弟我福大命大,不一定会怎么样。”
丫的在自己脑门上比划了一下,他在告诉我脑门上的索命勾不去掉,早晚也是一条死路,不如放手手脚,没准还有一线生机,已经到了这一步,只能是见招拆招了,兄弟我深吸了口气,对他们道:“收拾一下,下去吃饭,吃完饭去康晖家看看。”
清晨的牌坊村有种朦胧的美,尤其是下过一场雨之后,更显得超凡脱俗,空气清新的带着甜甜味道,对于在城市待惯了的人来说,这样的清晨简直是天赐的礼物,我走出旅馆门口,深深吸了口清晨的空气,恍惚有种回到了家乡的感觉。
“航哥,你陶醉个啥?一晚上没睡,我都困得栽倒就能睡着了,你精神咋这么好?吃了过期淳药了?”
美好的感觉顿时一扫而空,我飞起一脚去踹王琦,丫的躲到一边嘚瑟的笑,我无奈叹了口气,这些日子睡不好吃不好,碰到的尽是些稀奇古怪的事,越来越扑朔迷离,精神要是能好才怪了呢,说实话兄弟我脑子现在跟浆糊似的,别说主动去推测,就算是被动接收信息,很多都疏忽了。
可我有什么办法呢?事情一件接一件,根本没有让我静下心思考的余地,只能是随波逐流了,我振奋了下精神对王琦道:“不精神也得精神,别废话,到康晖家看看,甭管什么情况,都先回来睡上一觉,有什么事都是晚上再说。”
康晖家并不难找,按照昨天晚上的路线走就是了,走在街道上,我发现清晨出来摆摊的人不少,有卖早餐的,卖水果的,也有卖袜子和一些杂物的……起初我并没有在意,我和王琦住的巷子清晨也是一
副热闹景象,可走了没几分钟我就感觉不对了,这些做小生意的,每个摊位距离都很远,从不互相说话,各自忙活着。
牌坊村的街道上根本没什么顾客,现在还不到七点钟,大街上除了摆摊子的,就是我们几个背着包走在街上,按理说是很吸引人目光的,毕竟我们是潜在的买家,奇怪的是,摆摊的竟然没有一个人看我们。
那种感觉太过刻意了,难不成全都是针对我的?兄弟我有些心寒,明知道这些人心怀不轨,还不能莽撞拆穿,既然他们装傻,我也装傻呗,大步朝着康晖家快行,走到朝康晖家拐的路口,一个人推着自行车从巷子里面急急冲了出来,嘭!的撞了下我肩膀,撞得兄弟我很懵。
推着自行车的男人对我摆手:“对不起,有点急事……”推着自行车就走了,我甚至都没看清楚他的模样,以兄弟我的身手,被撞得这么突然,怎么都说不过去,我转头朝那男人看去,人家骑上自行车已经离的远了。
或许只是个误会吧,想到这我继续抬腿走,慕容海雪却深沉着对我喊道:“别动!”
慕容海雪的脸色很严肃,两步靠过来,从随身的药箱里掏出点粉末,左右手互相搓了搓,轻声念诵咒语:“太虚玄妙神,空洞幽元君。生于眇莽中,运化标玄根。淡漠居正性,返照灭邪氛。消魔却害除,冲融和至真。昭昭智慧锋,威化比妖群。五浊安能扰……”
啪的拍在我肩膀上被撞的位置,手速快的吓人,拍上随即收回,朝我摊开手掌,我看到在她手掌心中有个跟线头一样的虫子,不停的扭动,那虫子非常的细,看不到脑袋或是手脚,十分怪异。
我脸色顿时就变了,小声问道:“这是什么?”
“发蛊,用死人头发培养出来的蛊虫,刚才那个人不简单,能瞬间在你身上下蛊,你还察觉不到,应该是个蛊师,小心点,在牌坊村里,谁都不能相信。”
慕容海雪一边跟我说话,一边从药箱里拿出个小葫芦来,把发蛊塞进葫芦里面,带头就走,兄弟我楞了楞,慕容海雪说牌坊村里谁都不能相信,那她呢?是不是连她也不能相信?我忍不住恍惚了恍惚,王琦凑过来,小声对我道:“航哥,慕容海雪不简单,咱们得小心点她。”
“王琦啊,傻子都看出来这娘们不简单了,我们有选择吗?先去康晖家看看,待会你胡说八道一番,我仔细观察观察康晖家的宅子,甭管什么事,都等晚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