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神甫
冷秋自信自己跟随“无影”经历过大大小小不少的风浪,见过不少的人物,可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像眼前这个神甫一样给他一种不可思议的奇怪感觉。像是害怕,像是尊敬,像是喜爱,像是恐怖......这种无法描述的感觉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瞬间冲上他的全身,让他忍不住抖了一下:
“你,你是谁?”
神甫看了看窗外不远处慌乱的人群,又看了看正机警的端起枪瞄准着自己的冷秋。缓缓将双手放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
“看来,炎的确训练了一批可怕的怪物出来。”
一听到炎的名字,冷秋仿佛被闪电劈过一般,一下想起了胡玲的承诺(只要杀了林子辰就能正式成为“无影”),瞳孔瞬间变大,眼球布满了兴奋的血丝:
“滚开......滚开啊!碍眼的混蛋!”
“砰”!“砰”!“砰”......毫无征兆的,冷秋突然端起枪对着神甫疯狂扫射起来,子弹一颗颗从枪膛冲了出去,将整栋房间射成了马蜂窝!
一阵烟雾过后,冷秋前方却空空如也,仿佛刚才的那个神甫只是幻觉。冷秋忍不住吃了一惊,他自信自己的枪法,几乎没有人可以在这么近的距离内逃出他的射程视线,一股几乎从来没有过的挫败感顿时浮上了心头,伴随而来的,还有一股无法战胜眼前这个怪物的恐惧。
“主说,不可随众行恶。唉!迷途的人啊!你可知道神正为你叹息。”
神甫的声音突然回响在房间里,冷秋顿时惊得冷汗直流,这么高深的隐蔽术,甚至可能在“鬼幽灵”先生之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有这种事!
“闭嘴,给我闭嘴!”冷秋突然发狂了一般,再次端起枪漫无目的的四下扫射一通,直到子弹快打完了才停了下来,不停的喘着粗气,“呼,呼!神,神......神是什么?神在哪里?我愿意相信神......可为什么神让父母在我刚出生不到三个月就丢弃我......为什么神要让我受尽欺辱,为什么神不去惩罚那些犯了罪却享着乐的罪人......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世间的一切,神,自有安排。”神甫忽然再次出现在冷秋眼前,伴随着一股奇异的香味。
冷秋抬头一看,突然看见神甫竟然高高的飘在半空中,身体四周散发着金色的光芒!他惊呆了,整个人像是迷失了一般......突然,他想起什么......刚才闻到的那股奇异香味......这难道是“催眠师”的催眠香!怎么可能......可当他想到这里的时候,意识突然模糊起来,顿时感觉四肢无力......这,难道是“毒药使”的“无味醉酥”......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冷秋意识完全模糊前,忍不住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神甫从门外的角落慢慢走了过来,满怀慈悲的看着晕过去的冷秋,轻声叹了口气,又抬起头看向窗外,鸣叫着赶过来的警车已经渐渐将被袭击的咖啡厅包围了起来,小六和手下们也及时撤离了,储明均由于身份的特殊和环境的考虑,不得不将被麻醉的林子辰留给赶来的警方,自己悄悄溜走了。
“喂!冷秋!事情解决没有?”突然,冷秋的通讯耳机传来胡玲激动的声音,“在不!说话!冷秋!”
听到胡玲的声音,神甫那平静的脸上微微浮起一丝涟漪(胡玲是他以前的伙伴),他走过去拿起耳机,用几乎完全是冷秋的声音回答道(“千面魔”的变声能力):
“任务完成。”
“真的?”
“啪”!神甫一下挂掉耳机,切断了与胡玲的通讯。
......
“喂!启太吗(朝仓启太,本案第一章有登场,为派储铭均秘密入境调查‘伊织事件’的X本议员)?”放下冷秋的耳机后,神甫随身掏出一个手机,不紧不慢的说道,“储铭均先生暂时安全了。”
“恩,非常谢谢你了,明。”那边,响起一个操着生硬霓国话的男声,“‘双龙侦探社’的侦探们的计划,进行到哪一步了?”
“启太,你不必这样拗口的说中文,可以跟我说日文的。”
“......没事,让我顺便锻炼一下X国的语言也好,以后可能会大量需要——总之,现在的情况是怎样的?”
“如白飞羽和你汇报的一样,他们的计划快要成功了,只是......最后出了点小状况。”
“什么状况?”
“林子辰X委没能把‘收到有X方激进派向伊织派出杀手的情报’(参见本案第四十五章节)这一情报告诉储铭均。”
“......明,你开什么玩笑......这可不是小状况啊!”
“呵呵!还以为你当上议员后就失去了幽默感了。”
“......虽然知道那只是你的掩饰身份,但麻烦你拿出点神甫应有的严肃好不好——尤其在这种紧急时刻!”
“阿门!是我的罪过,愿神宽恕我。”
“......”
“终究还是要牺牲她吗?”
“......没有了最后一条关键信息植入储明均脑海,他势必会继续调查下去,搞不好随着时间的拖延,之前的双龙侦探社的侦探们做的一切的努力都会白费......对不起,我没得选择......”
“唉!愿神宽恕我们!”
......
五十真相
陶然这边,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心里有一种难以描述的焦躁不安感,对他来说,这是一种罕有且奇怪的感觉:
“冷秋他确定已经及时射杀了林子辰?”
“恩,他是这么回答我的。”胡玲点点头,小心的回答道。
陶然咬住大拇指沉思片刻,缓缓抬起头来:
“不,我不能相信他。”
“啊?暗神大人......”
“没事,我相信这不是他的错......唉!莫名的头疼起来了......玲,麻烦你通知一下赵雪,让她别管程帅了,赶快想办法脱身离开。”
“可是......”胡玲张开口想要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恩。”
......
机场,程帅露出一幅欠扁的笑容凑向一位刚打完电话的妙龄少女:
“美女,一个人?好巧,我也是耶!”
“......呵,呵呵!”少女尴尬的笑了笑,挽了挽齐耳的短发,尽量闪避着往机场大厅中央的座椅里躲去。
谁知,程帅居然像块牛皮糖一样也死皮赖脸的跟了过去:
“美女,好巧!又见面了,缘分缘分,看来我们注定是被命运的红线牵连在一起的!来,来!坐,我们坐下畅谈一下人生!”
“......”少女无奈的看了看眼前这人,又举头看了一下正忙个不停的X察们,眼见实在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躲,不得已只好勉为其难的坐了下来。
“你这件黑色上衣真好看!让我想起了我梦中的初恋......”
“......先,先生,不,不好意思,我现在不太想聊天。”
“哦?那你有兴趣跟我探讨一下这个凶杀案没?”
“啊?什,什么?”
“没事,就探讨玩玩,你看,反正我们也是因为这个案件而被困在这里的是不?所以,反正无聊,不如一起来分析一下,或许能找到凶手也不一定。”
“呵,呵呵......对不起,可,可我确实......”
“首先,从凶案发生的环境来看,那个凶手应该是个女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出入女厕所作案不引起额外的怀疑和注意,而本案的疑点之一在于凶手的杀人手法。”
“......”少女也似乎被引起了兴趣,好奇的问道,“手法?我听X察们说死者是被掐死的......这有什么可疑的吗?”
“当然可疑,来,靠近一点,别坐那么远嘛!对,对,就是这样,再过来点!”程帅流着一口的口水,一边叫着让人家靠过来,一边拼命往人家身上靠,十足一副欠扁的流氓样,“如果一个女的要蓄谋杀死一个人,为什么会选择亲手掐死对方这种费力的手法?”
“这......可能是极度仇恨死者也不一定。”
“哈哈哈哈!你真聪明,来,再靠近点......的确那是其中一种可能,可却可以在这个案件中排除(因为凶手的主要目的是困住程帅,与受害者几乎毫无瓜葛)。”
“为什么?”
“小事情,先不用管——我个人觉得,凶手选择掐死受害者这个手法,只是因为那种杀人的姿势是维持得最久的,久到足以调整在恰当的时机等到恰当的目击者。”
“......我迷糊了......”
“很简单,也就是说凶手想保持杀人的姿势给目击者看。”
“为什么?难道还想故意让目击者看到她的样子和特征?”
“啪”!程帅突然拍了一下手掌,把少女吓一跳:
“你真聪明!我都忍不住想亲你一口了——可是我有自制力,我和流氓还是有区别的!来,继续说案子——人们往往很容易记住某些人或物的突出点,也就是所谓的‘特征’,并习惯性的根据这个‘特征’去辨别区分人和物,通常‘特征’的确是一种区分人或物的有效方法——但,在某些时候,这所谓的‘特征’却反而成了蒙蔽人们双眼的障碍。”
“......呵呵!比如?”
“比如凶手刻意戴上眼镜,刻意贴上黑痣,刻意穿上显眼的红色衣服。”
“然后在行凶完后迅速剪成短发,摘掉眼镜,取下黑痣,将衣服翻过来变成黑色上衣(双面衣),并将眼镜捏碎,与断发和黑痣一起顺道冲下马桶——而下半身故意被挡着是因为下半身不好变换,是吗?”
“我的小美女,你真是太聪明了!唉!不同的特征可以让一个同样外貌身材的人看上去几乎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很神奇是不是?我的小美女。”
“赵雪,请叫我赵雪,如果可以,我更喜欢把雪花的雪改成美味的鲜血的血。”
“多美的名字啊!为什么一定要是改成那么血腥的名字呢?太粗鲁了。”
“呵呵!说到粗鲁,还有什么比你这只死死按住我这个弱女子的脉门的手更粗鲁的?”赵雪冷冷的看了一眼被程帅捏住的手,似乎满不在乎的露出阴森的微笑。
程帅露着一脸的邪笑,歪着头和赵雪对视起来:。
“没办法,我实在舍不得让你离开我的身边了,我的小美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