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刀一直紧握在我手中,现在它的作用就像是瞎子手中的拐杖一样,我握着它在半空中前后左右的胡乱划着。
突然,我停下了挪动的脚步,划着唐刀的手也停了下来......
人的直觉是很奇妙的东西,说不清也倒不明。虽然,此时我眼睛在这黑暗中完全看不见东西。但是,我的直觉却清楚的命令我,立刻停下脚步.......
因为,在我身前不足一米的地方,似乎有人!
这种感觉即清楚又模糊,好像是确有其事真的有人站在那里,又好像仅仅只是我脑中的幻像而已。
我紧紧的贴在冰冷的石壁上,摒着呼吸甚至刻意的控制着自己的心跳渐渐的放缓......
那一瞬间,我似乎真的听到身边不远处有一颗不属于我的心脏发出的心跳声。
我心头一紧,没再犹豫,横刀向前直劈过去!
“铛”的一声脆响,唐刀劈在了石壁上,溅起了几点火星,借着火星转瞬即逝的微亮,我似乎真的看见有个人就站在我身前......
看清了身前确实有人,我心中紧张更剧,这功夫我也没再多想,举起手中唐刀又向印象中那人所站位置砍去。
我倒也不担心站在那里的人是渠胖头,要真是这货,以他先下手为强的性格,恐怕挨劈的就是我了。
然而我劈出的这刀依旧砍了个空,没等我把刀收回,突然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着甬道深处跑去。
我见那人要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哇哇怪叫着挥舞着唐刀向远去的脚步声追去。
我一边挥舞着长刀乱砍,嘴里还不住的叫骂着
“孙子!乖乖站住!让老子砍两刀!”
“孙子!有本事你别跑!”
“我日你二大爷!给老子站住!”
要是有人看见我拿着长刀追砍的模样,指定认为我就是只恶鬼。
没错,此时的我就像是只恶鬼!
我能感觉到自己此时的表情有多么的狰狞,我握刀的手在不住的缠抖着,腿肚子紧张的似乎马上就要抽筋,刚才在静谧黑暗的环境里形成的恐惧紧张,一瞬间都爆发了出来。
我也顾不上考虑前面跑掉的倒底是什么东西。
人也好,鬼也罢!我只想冲上去狠狠的砍“他”......
我疯了一般的挥舞着长刀不停的向前追砍着,然而并没有砍到任何人,只是好几次长刀都砍在了旁边的甬壁上迸出点点火星。
此刻我手抖的厉害,腿抖的更厉害,心脏也在不停的颤抖着.....
然而我却不敢停下来,我害怕一但停止挥舞长刀,就会被隐藏在黑暗中的莫须有的东西撕个粉碎!
我不想自己的脑袋被那个长角的厉鬼掰下来,掏出脑子吃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到最后我只能是下意识的机械的挥舞着酸软的手臂了,同时筋疲力竭的向前挪着步子。
突然,我脚下踢到了什么东西,促不及防之下,再加上早已精疲力尽,我被脚下的东西拌了个狗啃泥,直直的摔倒在了漆黑的甬道中。
手中唐刀不知道跌落到了哪里,而我更是重重的跌爬在了一块不知名的东西上面,脸颊被那东西表面的突起磕的生疼。我伸手向脸上一摸,粘乎乎的,像是出了血。
唐刀脱手,我心里更是慌张。这时候,唐刀是唯一能带给我安全感的东西了,我探手在黑暗里向前摸索,希望那把唐刀就跌落在身边不远处。
摸了半天,我没摸到唐刀,却摸到了一段像是干枯的木头一样的东西。
我心道,奇怪了,怎么这甬道里还有烂木头,不过,在丢失唐刀的情况下,烂木头在手多少也能带给我点安全感。
我把这截枯木向自己身边拽着,想尽快把它攥在手里。枯木很快被我拽到了身边,抱起枯木后我心里又犯起了嘀咕,怎么这烂木头分量没多重,却又比我想像中的长了许多,也宽出许多?
再一细摸,我连忙把抱着的枯木扔到了一边,这哪里是木头......根本就是具没了脑袋的干尸!
甬道中突然出现的干尸让我心提的更紧,我跌跌撞撞的坐起来向旁边的甬壁靠去,想离扔在地上的那具干尸远一点,没想到旁边甬壁前也立着什么东西,我向后一靠,立在墙边的东西正倒在我头顶上,我手忙脚乱的把倒在身上的东西拔拉开,伸手一摸,竟然又是一具无头干尸!
我心中大乱,无意识的向旁边抓去,想触碰到冰凉的石壁让自己镇定下来。伸手一抓,并没有碰到甬壁,反而摸到了另一种属于金属的冰凉,正是我刚才摔倒跌落的唐刀,我也顾不上会被唐刀的利刃割伤,慌乱的抓起唐刀将其紧紧握在手中后,心中这才稍感到些安心。
这时,我脑中一片混乱,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干尸出现在这里,还是没有脑袋的。
难道壁画上所绘的确有其实?真的有厉鬼在这里掰人头吃人脑子吗?
要真是这样,这条甬道岂不就是那厉鬼的餐厅?
这么一琢磨,我仿佛觉得脖子后面也开始冒冷气了,我不由自主的伸手向脖颈上摸了摸,还好,脑袋还长在上面,没丢......
我手握唐刀靠着甬壁喘着粗气,身前不远处就是那两具无头干尸。幸好,在这漆黑的甬道中我也看不见,否则,盯着两具无头干尸想来也不是件令人遇快的事情。
我心里犹豫不决的想着,想自己到底是该继续往前?还是早早的原路退回去......
考虑许久,最终我还是选择了继续向前
”或许只是我多虑了,这两具干尸也许只是修建这甬道的牺牲品,更可能是祭祀品。古时这种拿活人祭祀的事并不少见,是的,一定是这样的!”我自我安慰道。
况且,这两具干尸死了许久,马上就要沤成渣了,难道还能诈尸不成?说到底这干尸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来。我现在更应该担心的是渠胖头他们的死活,还有刚才那个一闪而过的人影,包括那只诡异的猪身怪羊。
我现在唯一该做的就是把那人影揪出来,包括三番五次的引我进来的那貌似渠胖头的声音。
我必须要把这些查清楚。
否则,在这地下百米之处我们就显的太被动了......
想明白这些,我没再犹豫,唐刀支地慢慢的站起了身子。
我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着,但心却慢慢的镇定下来。
“来吧,不管是啥玩意儿,老子要不查你个底儿掉,就不姓汪!”我冲黑暗中啐了一口,低声骂道。
握紧手中长刀,我挪步继续向前面的黑暗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