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外面发出的异常响动,听起来很像是有人穿着厚重的皮靴在甲板上轻轻的走动时所发出的声音。
而且,这种厚重的皮靴踩在甲板上的动静,充分的表明了这是一种军用皮靴。
在上船的时候,我曾无意之中看到过阮成宛和他手下的那几名士兵的穿着。
虽说同样是穿着军装,但是他们的脚下穿着的并不是厚重的军用皮靴,相反是很轻便的胶底鞋,倒很像是七八十年代我军士兵穿着的那种黄胶泥军鞋。
因此,可以肯定的是,穿着这种厚重军靴踩在甲板上的人,绝对不会是阮成宛以及他的手下。
最让我皱眉不已的是,很明显的这些厚重的皮靴踩在甲板上,是在刻意的掩饰着自己的行动。
而且,那脚步传来的声音,也是在悄悄的向着船舱舱门的方向聚集过来。
很显然,那脚步声的传来,目标正是此时身处船舱之中的我们,而且,刻意的掩饰脚步,就是为了不惊动我们。
尽管不知道外面这究竟是些什么人。
但是这般鬼鬼祟祟的举动,目标又是此时栖身于船舱之中的我们,这就不得不让我和白依以及相泽纱织都谨慎的防备了起来。
相泽纱织原本是和毛哥坐在我们的对面的,此时她倒是没有将那依旧沉睡的毛哥叫醒,相泽纱织自己悄悄的摸了过来,躲在了舱门的一侧。
相泽纱织没有叫醒毛哥,是想着让毛哥发出的鼾声来迷惑住船舱外面的那些家伙,让外面的人误以为我们还在沉睡,并没有发现他们的接近。
同样的,由于二大杆子跟我们一样,也是处于了舱门的一侧,理论上的死角,因此,我也并没有将二大杆子叫醒,任由着他和毛哥二人此起彼伏的鼾声交替大作。
相泽纱织刚刚在舱门的一侧藏好身子。
就听到了那些军靴发出的声响已经在舱门外面停了下来。
稍等片刻,从那舱门之上,突然发出了轻微的一声“咔嗒”声。
之前的时候,阮成宛离开之时,就已经命人将这船舱门锁住了。
此时那声“咔嗒”轻响,正是有人从外面将船舱上的门锁打开时所发出的声音。
这声轻响,顿时让我的呼吸变得稍显急促起来。
而且,从身边传来的白依以及相泽纱织那急促的喘息声,也能觉察出二人此时的那紧张心情。
这功夫儿,那门锁被人鬼鬼祟祟的打开,明显的接下来的就是外面的人要悄悄的进来了。
就在我和白依以及相泽纱织都将急促的喘息声尽量的摒住之时,就见到那船舱的门悄悄的被从外面推开了一指宽的一个缝隙。
由于这间船舱是封闭的,只有这一个舱门的存在,所以之前的时候,我们并没有发觉,事实上,此时在外面的甲板上面,早已是灯光大作了。
船舱门被推开之后,只见一道明亮的灯光就顺着门缝照进了漆黑没有开灯的船舱之中。
舱门被推开了一道缝之后,很快的外面的人就停住了推门的动作。
事实上,此时的我们也根本就听不到外面有什么动静发出,即使听力超长的我,此时也只能是听到从舱门外面传进来的沉重的喘息之声。
可以想像,此时站在舱门外面的人,指定是少不了的。
周围一下子出现了一种异样的安静。
这种情形十分的奇怪,就像是两个人分别站在拐角两侧,彼此又都知道的对方的存在,可又都是在等着对方沉不住气,先探头去看,从而给对方造成致命的一击。
相比之下,最终好像还是身处船舱之中的我们更能沉的住气。
终于,那道舱门又被人从外面稍稍推了开来,这次推开的门缝更加的大,在我看来,指定是外面的人已经沉不住气,准备要进来了。
这船舱之中漆黑一片,如果真的有人进来的话,正好能发挥我夜可视物的能力,管保他有来无回。
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时,就在我心中盘算着如何将门外进来的人制服的时候,只见那舱门突然的就被人从外面用力地大推了开来,随即电光火石之间,只听到“骨碌碌”的一声轻响,从船舱外面突然地就有东西被扔进了船舱之中。
那一霎那,我顺着那“骨碌”的声音看去,只见一个圆筒状的东西快速的滚落进船舱之中,最后滚到了桌子底下碰到了桌腿儿后停了下来。
“我操!”
看到那东西后,我下意识的就大骂了一声。
随着叫骂声出口,我猛地就向着白依以及仍旧酣睡的二大杆子扑了过去。
也顾不上二大杆子在睡梦中被我扑到后发出的惊呼声,我是死死地将他二人护在了身下。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刚才滚落进船舱之中的,那明显就是一颗手雷啊!
只不过,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当我将白依以及二大杆子紧紧的护在身下之后,却并没有听到有剧烈的爆炸声从船舱之中响起。
相反的是,我听到的只是一阵急促的“嗤嗤”声,而伴随着这种“嗤嗤”声的响起。
先是一道刺眼的白光在漆黑的船舱之中闪了起来,紧接着随着白光闪现,一股浓烟以及剧烈的呛鼻的味道径直就朝着我们袭了过来。
“咳咳”
“咳”
很快的,在船舱之中就传出了剧烈的咳嗽声来,这功夫儿,我算是明白过来了,刚才扔进船舱之中的,并不是爆炸杀伤性的手雷,而是一颗催泪弹。
只不过,虽然这催泪弹不会瞬间使人致命,但是其造成的杀伤性,简直比那高爆手雷还折磨人。
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生不如死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将一斤的墨西哥红辣椒剁碎后直接掰开我的嘴巴灌进了我的嗓子眼之中一样。
那鼻涕眼泪瞬间就不由自主的往下流了起来。
我和白依以及相泽纱织有了防备还尚且如此,那二大杆子跟毛哥就更别说了。
此时二人也被剧烈的刺激气体呛醒了。
周围的浓烟之中,我只听到“嘭”的一声闷响,紧接着就听到了毛哥的一声哀嚎,想必是慌乱中起身之后,向着逃跑的毛哥一头撞到了舱壁之上了......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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