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楚鬼使神差的走向那个纸壳箱子,似乎里面的东西对自己有异常的吸引。
就连何十八在他的身后喊着让他站住的话也充耳不闻。
双手将箱子捧起,轻轻的吹开上面的浮灰,一行红笔小字显露出来。
“请来善鬼,祭拜贿赂之,五鬼运财,财源滚滚来。”
何楚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却预感手中这个盒子便是老祁要寻找的。
“别开!”
何十八阻止的话刚说出口,伴随着一道胶带破裂的声音,何十八瞬间傻了眼。
“完了…完了…”
只见他坐在轮椅上喃喃自语着,仿佛浑身的力气被抽空。
何楚没有回过头看何十八的反应,害怕他会阻拦自己,便将箱子整个拆开。
一股子霉味扑鼻而来,像是掉进了一个长期阴暗潮湿的下水道,臭味夹杂着积灰的味道。
何楚将箱子轻轻的放在地上,两只手掸了掸箱子上空漂浮的灰尘。
原来这个箱子里面放着的就是一个黑色的铁盒子。
上面挂着一把精致的铜锁,勾龙画凤描绘的十分细致,看着像个老物件。
何楚一只手顶在铜鞘上,另一只手轻轻的活动着插棍,左右一拧动,只听得“咔”的一声,铜锁应声而开。
何十八瘫坐在轮椅上,有气无力的看着何楚的动作,张了张嘴想要阻止,可心知就算自己说出阻拦的话,他也未必能够照做。
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这箱子里的东西修炼的年头够久,戾气已经减轻不会再害人了!
铁盒子被何楚打开,里面只有用纸扎的惟妙惟肖的一个纸桥,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他要这东西干嘛?”
何楚将铁盒子重新包好,抱着走到何十八的面前。
脸上除了不解还有一丝探寻的意味。
“这个纸桥见光死…对我来说已经没有用了,既然你表哥想要,那你给他送去吧。”
何十八似乎刚刚明白过来,为什么何楚会提议带自己出来遛弯。
遛弯是假,找铁盒子是真!
何楚也没有为自己辩解,拿着铁盒子向着黄大庄的善缘阁走去,刚才老祁询问了善缘阁的地址,想来他应该会在那等着自己。
等自己再次来到善缘阁时,人还没进屋,就听见里面传出热闹的聊天声。
“你给我讲讲哭丧活有啥需要注意的!”
“你先讲你看见死人害怕不?”
王俊淞和陈老板拉着老祁的胳膊,让他讲讲自己这个行当里的规矩。
“这有啥好讲的,你俩可别笑话我了!”
老祁不好意思的憨笑着,对于两人如此热情的态度,自己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若是别人一听到自己这行当不吓的小脸煞白离自己远远的,肯定也是厌恶的不想直视自己更不想多说一句话。
没想到王俊松和陈老板倒是和别人有些不一样。
居然对哭白活这个行当显示出浓厚的兴趣。那副样子就好像他俩要翘自己的活儿似的。
“咳咳…”
何楚站在门口清了清嗓子,给屋里的三人提前发出个信号。
果然屋内的三人听到声音后停止了交谈的声音,纷纷转过头看向门口来者何人。
老祁的眼睛尖,第一眼便看到了何楚怀中抱着的箱子。
“找到了?”
老祁的语气中压制不住的狂喜,没想到何楚真的说话算数,找到了自己的箱子。
“真不知道这东西对你们来说为什么这么重要。”
何楚看似不经意的将箱子放在桌子上,老祁一把手夺过。将它紧紧的抱在怀里,像是得到了一件稀世珍宝似的。
“这不仅仅是一个能招财的宝贝,更是我爹留给我最后的一样东西了。”
现在老房子被自己卖了,这个箱子就成了自己最后的念想。
老祁心想着,既然自己已经得到了箱子,那么也没有留在城里的必要了,相信黄大庄会安全的把韩老歪两口子送回村里的,自己便想要起身告辞。
还不懂自己开口说话,黄大庄一行人也已经走到了店门口。
“何楚?”
黄大庄对于何楚的出现表示有些诧异,何十八怎么会轻易的放何处出来呢?而且还是来善缘阁…
“大庄哥,你别多想,我只是来送一趟东西,马上就走了。”
“大庄,我想要东西已经找到了,那我也先告辞了。”
老祁与何楚一起走出店门,纷纷向黄大庄告别。
何楚走了几步,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折返回来对着黄大庄说道:“请你帮我转告舅舅,小时候的事,我一件也没有忘,马上就可以实现我的愿望了!”
“什么意思?”
黄大庄听着何楚东一锤子,西一榔头的话,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可何楚并没有给自己解释,而是说过话之后蹦蹦跶跶的走远了,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大庄你有没有感觉,何楚这孩子好像有些变化。”
陈老板看着何楚离开的背影,有些担心的问着。
好像与最开始被带回到店内的时候,变得更加活泼了,而且情感更细腻了。
黄大庄也察觉到何楚身上的变化,却将这些归咎于何楚得到了父爱。
“最近我要去医院,所以不在店内,你们有没有什么事要忙?可以趁着店里不开门去做些你们想做的事。”
陈老板一直有个打算,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将店里装修一下,当时急着开业赶好日子,所以并没有重新装修,只是草草打扫了一遍。
黄大庄举双手同意陈老板的提醒,房间确实需要重新装修一下,有的墙皮由于时间太久,已经发生了上卷和开裂。
“你去忙你的吧,翻修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陈老板将翻修的任务拦在自己身上。
黄大庄却忘记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老李临走之前为自己做好的干草布口袋还放在耳房没有拿出来,如果被陈老板看到肯定会吓一跳。
“陈姐,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收拾一下东西。”
黄大庄像是被狗撵了似的,疯狂地跑向后院儿。
闯进胡佩佩所在的房间后,发现干草布口袋静静地坐在地上。
将它夹在自己的腋下,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房间。
陈老板看到他拿出来一个人形布口袋,自己还从来都没见过这个东西,他是从哪拿出来的?
“这是啥啊?”
王俊松也很疑惑,几人每天同住一屋檐下,怎么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