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冼洗就向着前方的一个小方桌走了去。
不过刚刚走了两步,直接就又是扭过了头。
“我再补充一句,不管是多大的人物,我都一视同仁,来我这里,必须按我的方式办事。”冼洗说道。
不得不说,冼洗的话很霸气。
不过宋文勇还是挺喜欢他这种脾气呢。
人吗?总得有点特殊的脾气,要不然就成不了特殊的人。
冼洗走到小方桌面前,然后从小方桌里面,拿出来一幅画作。
“这里的地方很小,我建议你们二、三人轮流看。”冼洗说道。
虽然大家有些不太愿意,可是冼洗的脾气,大家可是都清楚的,听冼洗这么说了,大家伙也只好是一个个的都点了点头。
“行,我们都听你的。”谢一帆先是开口说道。
“我和宋文勇可以最后一批看,你们几位可以前面先看。”谢一帆接着又向着在场的几位老板看了去。
把自己安排在最后面,谢一帆还真是会做事。
“那我也最后一批和谢老板一起看吧。”一侧的陈河山说道。
正好来了六个人,轮流看。
张择端的小春图,这可是大家都希望尽快看到的。
几位老板守在桌子前,认真地看着冼洗把小春图给拿了出来。
小春图套在一个圆形的木筒之中。
从中把小春图给拿出来之后,就算是在角落里面此时站立着的宋文勇和谢一帆也向小春图看去。
“各位,你们可看仔细了,看看我这东西是不是真的。”冼洗说道。
三位老板认真地看去。
而这时,冼洗站到了一侧。
“看归看,别上手啊。”冼洗说道。
“好的。”
“同意。”
三位老板赶紧说道。
三位老板看了十几分钟了,还没有看够。
在其身后的陈河山这时一脸的着急。
“我说,你们看够了没有啊。”陈河山小声地提醒道。
“再看看,陈老板不要着急。”一位古玩商人说道。
陈河山只能是继续等待着,可是也可以看得出来,此时陈河山十分的着急。
小春图他可是志在必得的。
这些老板看得越久,越是说明这小春图有可能是真迹。
已经看了半个小时了,这几位老板还是没有看够,依然还没有离去。
“我说差不多了啊。”陈河山再次的提醒。
宋文勇和谢一帆其实一直在暗中仔细地观察着这些老板的神情。
当然也包括他们的动作。
看了半天,宋文勇并没觉得他们有什么可疑之处。
一侧的冼洗这时有些看不下去了。
“行了,该换人家看了。”冼洗说道。
冼洗这么说完之后,这几位老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他们赶紧就让出了位置。
宋文勇、谢一帆、陈河山出场,站到了小方桌的面前,仔细地看着这幅小春图。
色泽饱满,圆润微细。
初看之下,眼前的景色直接就映入到了内心之中。
看见此画之后,宋文勇心里面很是欢喜,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喜爱。
而且一侧还题了一首小诗。
看来当时张择端的心情不错。
北宋二十四年的题字,这时看得已经有些模糊了,而且这个时候的张择端已经是年老体弱,可以看得出来,也是上上之作,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画出来的。
古人在字画方面下的功夫,那可不是现在人能够比的。
而再看一侧的陈河山,此时看得也是十分的认真。
“看得怎么样啊?”冼洗问了一句。
“别开生面,见此画,一生无憾了。”陈河山直接就说道。
“别这么说。”冼洗直接说道。
冼洗是觉得陈河山说话有些太过客气。
他们这些场面话,冼洗是听得太多了。
所以再次听到这样的话,他都觉得不怎么新鲜,甚至于是有些刺耳了。
“此画,非张择端上乘之作,画里面,有着很多虚弱之意啊。”宋文勇此时却是说道。
听宋文勇这么说时,在宋文勇身后的几位老板,一个个的却是不高兴地看向宋文勇。
宋文勇并没有注意到身后这几位老板的神情,当他们一个个的如此嘴脸之时,宋文勇也是很不解。
“张择端的画,很不错,色泽饱满,画意丰富,这位小兄弟,你看的画作还是少啊。”身后的一位老板说道。
“画意丰富是不错,在画意之上,还有着重重的色泽淡浓,相宜甚好,这可是上上之画作啊。”另外的一位老板也是说道。
宋文勇没有再说话。
和这些古玩老板去争辩是没有任何意识的。
他们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反正宋文勇也买不起。
不过基本上可以判断出来,这画作是真的。
用的是大宋上乘的宣纸,这种纸品,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够拥有的。
一般来说,只有宫廷画师,才可以用这种宣纸。
看来这小春图是晚年的时候,也许是在一个雨夜里面,张择端望着窗外的一片漆黑而作的。
不得不说,这幅画真的很不错。
看着这画,让宋文勇觉得回到了一千年前。
“几位老板如果喜欢的话,可以出价了。”冼洗说道。
他也不太喜欢这里面有这么多人待着,说完之生,冼洗打开了一侧窗子,他觉得屋子里面的气流此时有些不太通畅了。
听冼洗这么说完之后,几位老板一个个的都向着冼洗看了去。
“冼老板,你说个底价吧。”一位老板说道。
“底价是一千万。”冼洗直接说道。
听到冼老板的报价之后,几位老板互相看了一眼。
“我出价一千一百万。”
“我出一千一百二十万。”
“我出一千一百五十万。”
“我出……”
听着这杂乱的声音,冼洗直接就举起了手。
“你们要争价的话,就到楼下去做个讨论,我听不得,最后出价高者直接来找我就行。”冼洗说道。
听冼洗这么说时,其他人都怔住了。
“冼老板,我们要去楼下吗?”陈河山向着冼洗看了去。
“怎么,有意见吗?”冼洗说道。
“没有,没有。”几位老板赶紧就摇了摇头,他们哪里敢有什么意见啊。
几位老板依次的都下了楼。
自然谢一帆和宋文勇也是跟着一起下了楼。
他们并无购买之心。
不过宋文勇看得出来,其他人的购买之心还是很强烈的。
既然他们的购买之心如此的强烈,就让他们争去吧,宋文勇只要在一侧看戏就行了。
而且宋文勇最喜欢看戏了。
最终的成交价会是多少,这个冼洗并不清楚。
不过冼洗很清楚一点,那就是一定不会低的。
谢一帆和宋文勇一起下来的时候,就听到他们还是争论不休。
不过谢一帆和宋文勇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站在一侧时不时地看着,观察着他们。
不过宋文勇注意到,谢一帆似乎已经放弃了对于他们的观察。
这画作,谁买到谁就是赚到。
最终的价格经过几人的重重商定,一位姓朱的老板,出价一千五百万给拿下了。
朱老板对着大家拱了拱手。
“谢谢大家的手下留情。”朱老板说道。
“行了,别客气了,快去上面见冼老板吧。”
“真是便宜你了。”陈河山不甘地说。
陈河山说完之后,朱老板微微地一笑。
“对不住了,陈老板。”
一面说着,朱老板直接就向着楼上走了去。
在朱老板离去之后,陈河山向着谢一帆和宋文勇看了去。
“两位,怎么不出价啊?”陈河山说道。
“知道抢不过两位老板,所以就不出价了,出了也等于是白出,你说是不是啊。”谢一帆微微地一笑。
“谢老板的财力我是知道的。”陈河山有些疑惑看着谢一帆。
“我海外最近开设了一家公司,正准备海外上市呢,所以资金周转不灵,还是谨慎一些吧。”谢一帆微笑着说道。
“那恭喜谢老板海外上市了。”陈河山说道。
听到这里之时,其他的几位古玩圈子里面的老板也是一个个的微笑着向着谢一帆走了过来,恭喜了起来。
虽然谢一帆不太喜欢别人这么恭维他,可是还是一脸微笑地点了点头。
这些人物,说不定,谢一帆什么时候就用到他们了。
“谢谢各位老板,今年祝大家都发大财,走亨通之运。”谢一帆说道。
朱老板上去了几分钟之后,很快就又是怏怏的下来了。
而且手里面也是空空如也,并未见有画作。
这一幕,大家有些看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是怎么了?”
“画呢?”
大家向着朱老板看了去。
“冼老板说画作需要重新装裱,要过几天让我来取,说这是对于画作的一种最起码的尊重。”朱老板说道。
可以看得出来,朱老板很心急。
“朱老板你精通此道,你也会装裱啊,你直接对冼先生说就行了。”陈河山说道。
“我说了,可是他不同意,他说他装裱的才是最好的。”朱老板说道。
真是一个老古玩,顽固得很。
这一次,大家算是见识了这老顽固的顽固之处了。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了,你们都可以回去了,朱老板,三天之后你来取画作就行。”冼老板说道。
冼洗说完之后,就冲着大家挥了挥手,那意思就是让大家赶紧离去。
似乎一刻都不想再看到大家伙了。
这些老板们,其实也不太想在这里,他们实在是和这位冼老板相处不来。
要不是为了画作的话,他们一个个的早就甩脸子走人了。
“好,那冼老板,我们走了。”谢一帆说道。
冼洗没有说话,直接就向着阁楼之上走了去。
几位老板鱼贯而出。
谢一帆和宋文勇一起上了车,其他的老板也是各自向着不同的地方而去。
很快车辆就在这小小的太和宣收藏古铺离去了。
在车上,宋文勇一脸的平静,一路上,也没有说几句话。
回到了他们的住所之后,谢一帆把宋文勇叫到了大厅。
“今天和他们相处了一下,有什么发现吗?”谢一帆向着宋文勇看了去。
宋文勇微微地摇了摇头。
“哪里有这么容易啊,不过那位冼先生,倒是一个奇人。”宋文勇说道。
“他的脾气,的确是很古怪。”谢一帆说道。
“真的没有任何的发现吗?这些老板之中,你有没有觉得谁的行为有些怪异之类的。”谢一帆继续问道。
“没有。”宋文勇直接就摇了摇头。
“不过我建议可以继续盯着一下陈河山。”宋文勇说道。
“为什么啊?”谢一帆一头雾水地问道。
“你应该也看出来,陈河山,其实是很想要得到那幅画作的,咱们和他一起去时,他也表示过,志在必得,可是现在他并没有得到画作,一定是失望之极。”宋文勇说道。
宋文勇说得很有道理,所以谢一帆直接点了点头。
“行,我去安排人员盯他几天,你这里可以休息了,没有什么事情,你就尽量在这里住着,这四周都有我安排的保镖,如果你要出去的话,我也会特意为你安排一些保镖,保护你的安危。”谢一帆说道。
“谢谢你的安排。”宋文勇说道。
必须表示感谢。
有了谢一帆的帮助,宋文勇也是希望,可以尽快地把假面组织给挖出来。
虽然这是一件任重而道远的事情,可是宋文勇愿意为了这件事情而努力。
谢一帆离去之后,宋文勇上了楼,休息了几个小时之后。
听到外面有着风声响动。
清醒以后,看到二楼有着一扇窗子没有关,发觉吧嗒的声音。
宋文勇赶紧走了过去,把窗子给关了起来。
天色阴沉沉的,抬手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半了,眼看着天就要黑了。
宋文勇走到大厅里面,一位谢一帆安排在这里的家丁,把饭已经做好了。
“宋先生,你可以先吃饭,谢先生,估计还要一会儿才能回来。”家丁说道。
家丁是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妇人,做得一手好菜。
宋文勇和谢一帆已经很熟悉了,所以也不需要等他。
“你知道,谢一帆去哪里了吗?”宋文勇向着这位中年妇人看了去。
“不清楚,谢先生,每天都很忙。”中年妇人说道。
“他来到这里有多久了?”宋文勇问。
“我不清楚,我是十几天前来到这里的。”中年妇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