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之间,宋文勇觉得如果想要找到胡爱玲,眼前的谢一帆是一个关键性的人物。
对于谢一帆这个人,到底如何,他并不了解。
其实在宋文勇的大脑之中,有着一段空白期的,从星名酒店休息之后,宋文勇就好像失去了知觉,对于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宋文勇不知道。
醒来之后,当时就觉得头晕晕沉沉的,又在墓室中遇到了谢一帆。
墓室中的钥匙又是怎么回事。
真是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奇怪。
不过,当务之急是找到胡爱玲。胡爱玲没有出现在古墓室中,这也许是一个好消息。
宋文勇觉得胡爱玲一定还活着。
无论如何,宋文勇没有想到,来到文泉市,竟然会遇到如此大的危险。
差一点就死在了这里。
谢一帆进了一家幽静的小院,复式的建筑,看着很漂亮,里面种着一些花草,看着倒和方伯家有些相似。
“跟我进来吧,我知道你心里面有很多疑问,同时,我也有很多疑问。”谢一帆说道。
谢一帆加快了脚步,带着宋文勇进到了一个客厅里面。
客厅之中一片安静,只在院落里面有几个人在浇水,应该是谢一帆的佣人。
“那些都是我的佣人,很可靠的,而且我吩咐过他们,不准进到会议大厅,现在你有什么话,可以问我了,只是问完之后,我希望你可以马上离开。”谢一帆说道。
宋文勇点了点头,回身把门给关了起来,之后又把窗帘给拉了起来。
房间的灯亮着,一圈圈的灯光打在地面。
宋文勇安然地坐在软式的沙发上。
“你到底有没有见过一个女子随我一起进来,她叫胡爱玲。”宋文勇认真地向着谢一帆看去。
看到宋文勇如此认真地样子,谢一帆就知道胡爱玲这个女子,对宋文勇来说很重要。
“没有,当时墓室里面一片漆黑,我听到有一阵动静,然后应该是有人把你拖到了里面,中途没有说一句话,那人很快就离去了。你进来的时候,那是我进到墓室的第五天。”谢一帆沉声说道。
宋文勇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思索着谢一帆的话。
“之前,你不是说我被绑到里面的时候,你已经在里面待了七天了吗?”宋文勇凝重地向着谢一帆看去。
谢一帆这个人,给宋文勇的感觉,有些滑头,不过在他身上,没有感觉到危机和杀气。
“我之前骗你的,毕竟突然进来一个人,我以为是杀手要杀我呢。”谢一帆尴尬地笑了两声。
一时间,宋文勇没有说话,就这么凝视着谢一帆,这让谢一帆有些不舒服。
“你在说谎。”宋文勇认真地说道。
谢一帆的眼睛微微眨了两下,手指下意识地在桌面上敲打了两下。
“我没有说谎。”谢一帆也很认真地向着宋文勇看了去。
他想要知道,宋文勇为什么说他说谎。
“为什么要欺骗我?”宋文勇直接就向着谢一帆看了去。
谢一帆怔了一下,面色一片阴沉。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没劲啊,我怎么骗你了。”谢一帆一脸不悦。
“非要让我说出来吗?你就不能诚实点吗?”宋文勇向着谢一帆看了去。
“什么啊,你想说什么啊,你倒是说啊,我想要听听你能说些什么?”谢一帆一脸玩味地向着宋文勇看了去。
“好吧,你说你在里面待了五天,你怎么可能知道是五天啊,里面一片漆黑,根本就无法注意到时间的流逝,你身上也没有手表,怎么看时间的,你这么骗我有意思吗?你不要忘记了,是我把你救出来的,有什么不能说的啊,怎么,你觉得我是坏人吗?”宋文勇无比认真地向着谢一帆看了去。
谢一帆没有想到,宋文勇竟然如此细心,找到了其中的破绽。
谢一帆沉默了,半天都没有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被我说中了吧。”宋文勇一脸冷笑。
“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我防你,理所应当吧。”谢一帆说道。
“你到底知道什么,如果你什么也不告诉我,那我现在就走,不必在这里浪费时间。”宋文勇一面说着,一面就站了起来。
看着宋文勇有些激动的样子,谢一帆抬手让宋文勇不要激动,让他坐下来。
时间是可以凝固的,最起码在这一刻,宋文勇觉得时间已经凝固了。
谢一帆什么也不说,一切都只是让宋文勇去猜,这让宋文勇有些无奈。
看着客厅里面的秒针来回转动,宋文勇的眉头也微微凝了一下。
“先喝茶吧,我想想要怎么对你说。”谢一帆指了指桌面上的茶。
宋文勇看也不看,直接就躺在了沙发上面。
“你爱说不说。”宋文勇来了这么一句。
宋文勇是真的生气,自己一腔好意,却换来了这个结果。
不过,不管怎样,都得把事情搞清楚。否则,自己是不会离去的。
谢一帆端着茶盏,又不喝茶,一幅思索的样子。宋文勇真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过了半晌,谢一帆终于抬起了头。
“我跟你说实话,我得到了一个线索,所以才去了千松谷。”谢一帆说道。
谢一帆说完后,垂下了头,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来。
抽完烟后,谢一帆把烟蒂插到烟灰缸中。烟灰缸这时已经满满都是烟头,看来谢一帆很爱抽烟。
“你继续说。”宋文勇对谢一帆说道。
“其实我是一个古玩爱好者,同时我早年干过土夫子的活,当时是为了生计,后来就洗手不干了,可是前一段时间,我得到一个线索,说是在千松谷的南宋墓里面,有一本西汉时期的鉴宝录,这是最早本的鉴宝录。”谢一帆说道。
听谢一帆这么说时,宋文勇就觉得处处都是漏洞。
“你当我是小孩子啊,你说你是一个古玩爱好者,我看你的年纪,长我十几岁了,你玩古玩一定比我长,而且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能有这么厚的家底,早年一定因为古玩得到了大批的钱财。南宋的墓里面,怎么会有西汉时期的鉴宝录啊,你是不是脑子糊涂了。”宋文勇无奈地摇了摇头,直接就指出来了其中的破绽。
“你是有所不懂啊,南宋的古墓就不能放入西汉的东西吗?古时候有些大人物,也有收藏的爱好,他们死后,会把宝物随之而埋葬到墓穴之中。”谢一帆喝了一口茶,然后说道。
看谢一帆说得这么镇定自若,应该没有说谎。
“可之前,你又何必说谎啊,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女子和我一起进来。”宋文勇说道。
“这个真没有,我之所以骗你,是因为我不相信你,虽然你救了我,可是何尝不是我救了你啊,你被扔进来的时候,晕迷不醒,气息若有若无,我闻你身上有郁袍迷香的味道,应该是中了迷香之毒,我略懂点医术,掐了你的人中和定海穴,之后你才活了过来,其实我们谁也不欠谁。”谢一帆轻声地说道。
到了此时,宋文勇才知道,原来谢一帆救了他。
“郁袍,你怎么那么肯定,这种迷香一般出产于西域,现在应该叫新疆,香味浓重,吸入过量,可致人死亡。”宋文勇轻声地说道。
宋文勇说完后,就向着谢一帆看了去,想听听谢一帆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你说的不错,这种郁袍迷香很少见,一般都是用来治疗失眠的,中医有时候会开出这味药,不过已经很少见了,因为危害性很大,长期使用,会让人出现幻觉,还有头痛等症状。”谢一帆似乎知道得不少。
“真就没有一点线索吗?我要找到那个女子,她对于我来说很重要。”宋文勇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态说道。
“当时把你扔到墓道里面的人,沉默不语,只在走得时候说了一句话,何必再做无用功,虢国夫人何时再相逢。”谢一帆向着宋文勇看了去。
南宋墓、西汉鉴宝录,虢国夫人应该就是那幅名画,绕来绕去,好像还是什么也不搞不清,这让宋文勇很无奈。
宋文勇准备向谢一帆告别,赶紧去找何方明。
“虢国夫人,应该说的是虢国夫人游春图,这个不知道和你有没有什么关系,不过当时,真就没有其他人再进来了,你说的女子,真的没有看到。对了,那人是文泉本地口音,这个我很清楚的,好像是东城那边的口音。”谢一帆把他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谢一帆在此时如此的坦诚,自然也让宋文勇很高兴。
“谢谢你的坦诚,行了,我该走了。”宋文勇站了起来,向着门口走了去。
在宋文勇走到门口之时,谢一帆突然间就又是叫住了宋文勇。
“怎么了?”宋文勇回过头来,向着对方看了去。
“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好歹咱们也算是相识一场。”谢一帆说道。
看着谢一帆这张脸,宋文勇总觉得谢一帆有些信不过,而且他总觉得这件事情,好像和刘震生有些关系,刘震生代表着假面组织,难道假面组织也在找鉴宝录。
若是这样,他们必然就会找到师父,之前刘震生去找过师父一次,想来,他们是不会轻易放弃,指不定,又要用什么阴招呢。
一想到这里,宋文勇心里面就突突直跳。
这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起来。
出了门之后,宋文勇直接就去了星名酒店。临走之前,谢一帆给了宋文勇一千块钱,算是他这几天的生活费吧。
谢一帆也是清楚,宋文勇只怕是一时半会儿,离不开文泉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