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青的自杀彻底点燃了李默水心中的愤怒。在此之前,他一直选择沉默,因为他内心还是相信,自己的老师和家长都在为他好,站在他的立场上思考问题。所以,他不能责怪父母和家长。然而,王青青的死让他看清楚,这些好其实是自私的,这些人只是选择了李默水。而如果当初李默水的成绩差于王青青,或许那些压力和责备更多是集中在自己的身上,那,最终自杀的或许是他。
因为一直隐忍沉默,李默水没有更好的保护王青青。甚至于当王青青自杀后,李默水的父母也觉得李默水应该和王青青一家隔断关系,以免影响李默水将来的前途事业甚至于婚姻。在那一刻,李默水终于爆发了。他不在安心做他一贯的好好学生,好好儿子,他开始暴怒,他罕见的和父母产生了争吵,并且离家出走。他罕见的即使被找回来后,还是选择用极为抗拒的方式选择和父母交流。
他的父母其实也不懂交流,于是,在一遍又一遍因为言语不和和观念不和的争吵中,李默水和父母的关系越发疏远。更是因为李默水不满父母对王青青的态度,他决定上了大学,离开岩节山后,便努力的想要摆脱家庭的束缚,过他自己想要的生活。
他基本不回家,除了在学校,便尝试自己打工赚钱养活自己。最初,他的父母很愤怒,也希望自己儿子回来,毕竟,他们想着这是他们培养出来的名牌大学生,将来还得靠这个儿子养老。可是,随着李赫然的生意越做越大,他的父母渐渐把关注力放在里赫然的身上。对于那个不怎么回家,甚至于不和家里人多做联系的李默水,他们也默认随他去吧。
就这样,二十多年里,李默水和整个家里人的联系仅仅是偶尔的一些信息和电话,他这么多年,回到岩节山的次数屈指可数。
“上次回到岩节山,就是处理他二哥的后事。其间他和家里人也没怎么交流,他的父母对待他的态度也很冷漠。”
钱云珍淡定的将这些事情描述完毕后,又给两人沏茶奉上。
二十多年仅仅见过几次面,即使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确实会感觉到有些疏远。更何况儿子和父母心中,因为当年的王青青事件还有疙瘩没有解开。
萱世蕊道:“李默水和自己父母有心结,可是对于他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应该也没有那么大的冲突吧。”
钱云珍道:“当初王青青事件,家里人都有参与,即使是她的大姐和大哥,也都起到了作用。所以,我老公不仅仅和父母有心结,而是和全家人。”
江笑枫道:“但是,他应该和李赫然没有心结,因为,李赫然曾经遇到过和他相似的事情。我相信李赫然绝对不会掺和反对,因为,他会觉得感同身受。”
李赫然和季雪的结局,虽然没有李默水和王青青惨,但是李赫然应该理解自己的弟弟。
钱云珍告诉两人,确实李赫然没有参与其中,那是因为那时候,李赫然正在外地读大专,且开始准备创业工作。他没多少精力管家里的事情,对于自己小弟的学习和感情问题,李赫然知之甚少。
“可是,因为相似的情感经历,加上他们同样有外地上学,自主创业的背景,又有血缘关系,李赫然和李默水的共同语言一定很多。李夫人,我想知道,你丈夫和李赫然之间的信息电话交流是否超过家里人很多?”
钱云珍没有否认,点头道:“这个倒是确实。只是他们两人聊什么,我就不清楚了。有时候我也会问一两句,只是我老公说,有些男人之间关于家里人的看法,不提也罢,免得让我多想。我一向尊重和信任我丈夫,他不说的,我从来不会多问。”
“那你刚才说的那些话,也是你丈夫故意让你告诉我们的吧!”江笑枫微微一笑,道,“如果你不问,你怎么会详细知道清楚你丈夫当年的事情。除非,是你丈夫猜到我们要来问什么,所以让你先来见我们,提前告诉我们一些事情。你丈夫果然聪明,想必他接下来有些话并不想直接说,却还想跟我们玩游戏罢了。”
不仅与江笑枫,萱世蕊也已经看出这对夫妇到底要干什么了。钱云珍先来会客,且用茶水招待,绝对不是因为丈夫忙,妻子先来顶上,而是李默水特意的安排。
李默水是个聪明人,之前警方电话已经沟通过前来的示意,所以他必然猜到其中缘由。他或许知道李赫然的一些事情,可是,他并不想说,因为,他信守承诺。所以,他先借用自己妻子之口告诉其他人,该说的他一定会说,不该说,他会姗姗来迟,甚至于不来会客。
“看来,我们来对了,李默水确实是我们要找的人。”
江笑枫在心中不得不佩服徐俊亮的判断。徐俊亮是想找到一个李赫然可以信任,且能为李赫然保守秘密,但是又不用生活在一起,免得经常尴尬的亲密之人。显然,李默水便是这样的人。
因为血缘关系,李默水和李赫然必然很亲密,而当年的王青青事件,李赫然没有参与其中,更是有季雪事件在前,让两人感同身受。所以,这对兄弟虽然交流不多,可是兄弟之情还在。
李赫然和李默水不生活在一起,又不用经常交流避免秘密泄露的尴尬,这样的距离感,确实是个吐露心声的最佳对象。
可以肯定,李默水知晓李赫然最多秘密,而李默水也同样决定,要保守这些秘密。
江笑枫看了看手表,道:“李夫人,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你别告诉我,你的丈夫也凌晨来和我们会面。所以我想,今天我们是见不到李默水了吧。”
钱云珍莞尔一笑,笑得很端庄典雅,闭口不谈,却也默认确实这样。
好吧,看来要想从李默水口中知晓更多,得在这里待更长一段时间了。幸好同台老镇景色不错,每天都能有新发现。蜘蛛精案件这么多年都不曾破解,也不能急于一时,江笑枫权当和萱世蕊再次旅游度假了。
没了钱强和周芳的同行,更有这等度假环境在侧,江笑枫终于和萱世蕊再次好好温存了一次。有女朋友一同工作,那工作之余的放松方式,也算是一种特别的福利了。
激情之后洗个澡,让两人都来冷静一下。躺在床上,情侣档聊的话题还是离不来案件。
蜘蛛精杀人案进行到现在,从一开始的毫无头绪,到如今将关注点放在杨小艺和李赫然身上,江笑枫和萱世蕊相信,等弄清楚这两人的心路历程后,此案绝对会有巨大突破。
“你说,李默水到底知道他二哥什么秘密?”萱世蕊靠在男人的怀中。
江笑枫道:“李赫然那些奇怪的收藏,肯定有所指代。用徐俊亮的话来说,必然牵扯到理想记忆。而李素娟先前说,李赫然的那些东西,有些是已经放在箱子内,但是有些还没放在箱子内。这又有什么区别。”
“对对,我也记得这句话。”萱世蕊道,“李素娟的原话应该是,箱子原先就有,这些东西有些是她后来放进去的。那什么东西是她后来放进去的?很显然,那些旧衣服必然不会摆放在外面,肯定是先放置在大箱子里面的。至于那些奇怪的收藏品,倒是有可能摆在家中一些位置上。而两个相册,我想也该会先放在箱子里吧?”
江笑枫摇摇头:“这些等我们再次找李素娟确认后再说吧。不过至少我们可以肯定,李赫然如果想要进行联想记忆,他必然有些事情想要遗忘,却又不敢遗忘。正如徐俊亮对我说的,李赫然只好封存起来,待到以后有需要的时候才来联想回忆。”
“那什么东西是他想要遗忘,却又不敢遗忘呢?”萱世蕊撇撇嘴,“人心确实是最难琢磨的东西。而且有时候,人会自欺欺人。明明是自己想要的,却还要否认。”
江笑枫道:“李赫然至今未婚,我们现在猜测是因为他从季雪事件中没有走出来。那,除了季雪事件,是否还有其他的事情呢?”
“所以我们得去李赫然其他几处房产找答案?”
江笑枫哎的一声:“根据我们所知,除了岩节山马湾头村的那个大别墅,李赫然其他几处房产目前改动较多,我们要想找到当初的痕迹有所困难。这就是为何我没带着你去了解其他三处房产的现实情况。不过不要紧,我已经让省厅方面派人搜索李赫然的一些影像资料,希望找到李赫然当初生活居住状态的痕迹线索。等到这些资料都出来后,我们再来逐一分析李赫然居住环境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提示。”
一步步对敲,一步步摸索,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今天没见到李默水不要紧,那就得明天。
与此同时在京都,灯火阑珊的酒吧中,一个热辣的性感女郎正勾着一个男人的脖子,她的身体在男人四周慢慢扭动,那些举止看着都让人火热,更别说她的容貌和身材绝艳,无疑让现场很多男士都在嫉妒被她美艳包围的男人。
徐俊亮很享受别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他的大手搂住林欣婷,尽情的欣赏自己妻子的一切。自从来到公安部后,徐俊亮偶尔也会带着林欣婷来泡夜店,但是今天,可不仅仅只是为了玩。这对夫妻档在享受娱乐的同时,也在等待一个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