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瞬间就呆滞了,这个理由你信吗?搁谁谁也不会信吧,可偏偏有人信了。我看着他们,仔仔细细的看了又看,要说这不是一群傻子猪都不信吧?
但猥琐接下来说的话,却让我整个人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是:老子要转学,这地方没发待了。人家都是坑爹,可老头这是坑孙子啊,而且还是往死里坑。
据猥琐所说,当时我被潘玉老师罚去站走廊以后,他们就继续上课了,后来谢敏同学因为潘老师讲题的时候讲错了一道,提出质疑的时候顶撞了她,也被罚了出去。
而潘玉老师那天心情好像有些不好,所以一直没有把我们叫进去的想法。
而发现我出问题还是谢敏进教室说我不见了开始的,那时已经是九点多的事情了。
虽然谢敏说了我当时走的时候跟她说的是去上厕所了,但是绝对没有谁会在厕所里面蹲几个小时的,因为那时候的厕所都是那种水泥板格挡的,跟露天旱厕的唯一区别就是可以遮风挡雨,但是同样的,也更臭,属于进去一会儿出来全身都是臭的那种,在里面待几个小时谁都受不了。所以潘玉老师的第一想法就是觉得我可能是回了宿舍或者出了校门。后来潘玉老师又让猥琐他们去男生宿舍找了一遍,然后自己去了校门口询问保安有没有看到我出去过。
可是一圈下来都没有结果,潘玉老师又想到我可能是翻了围墙跑出去的,又叫猥琐他们打我的电话,可是电话一直是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据猥琐所说,当时潘玉老师都快急哭了,差点都要报警的时候,有一个男同学去上厕所发现了我,同时还发现了我爷爷也在那里。
据他们所说,发现我的时候,我身边放着几把扫把,都是断的,上面还有很多大便。我的身上也有一些。
由于我爷爷是第一个发现我的,于是他们就问我爷爷这是怎么回事,后来我爷爷跟他们说的话就是正儿八经的坑孙子了。
据他们说,当时我爷爷说,他今天碰巧来了县城,想着来看看我。巧合的是我居然鬼使神差的给他打了个电话,他接起来却没有听见我说话,只听见声音很嘈杂,像是有人在打架,于是他就飞快的往学校里赶。等他赶到的时候,刚好看见一群小混混打完我以后就翻墙跑了。因为那里的围墙确实算不上有多高,所以这个说法他们都不觉得有什么异常。
可是那些小混混为什么打我啊?他们又问我爷爷这个问题,我爷爷想了想,说可能是因为那些小混混翻墙进来上厕所,然后看见了我,又觉得我这个人长的比较欠揍,所以顺便收拾了我一顿。然后就背着我跑到了医院。
说真的,听完猥琐说完整个过程以后,我真的有种想死的冲动,特别是猥琐说这个事情整个学校都已经传遍了,我这种冲动就更加的强烈了。
我在想,我爷爷为什么要这么坑我。后来我问他的时候,他跟我说,当时我身上的煞气根本没有驱除干净,一群人围着的话他又不方便帮我驱除煞气,偏偏这些王八蛋还喜欢看热闹,问这问那的,于是他就瞎编了一个理由提前背着我跑了。
我又问他,为什么要往我身上抹屎呢?
他尴尬的笑了笑,说都是意外,他当时发现我的时候,已经有人正要去厕所那边了,想着以我的智商怕是被发现以后找不到好的理由来解释,于是就帮我制造一个逼真点的现场,没想到厕所里面的扫把不知道被哪个王八羔子沾了大便在上面。
我扯着嘴角,欲哭无泪的表情,我……需要你帮吗?还以我的智商解释不了,哪怕事后我说自己摔了、撞了、人傻逼了也比这个要好得多吧?
我看着我爷爷,怎么看都觉得他是故意的。
而当时的我由于一门心思都在这上面,所以忽略了我爷爷为什么会在那个时间段出现在学校的问题,再后来我出院了,想起来向他问起这个的时候,他说是他的一个老朋友回来了,而他的那个老朋友是布衣神算的传人,算出了我当时的险境,所以他就来了。
其实随着我爷爷那个老朋友回来的人还有一个是我的老朋友,当时,这是后话,先略过不提。
……。
还真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猥琐他们说完以后笑的更厉害了,而我只能扯着嘴角躺在床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还有一句话老说说的好,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就在猥琐他们笑的花枝招展的时候,门又被推开了,谢敏提着个饭盒走了进来,先是看了猥琐他们一眼,有些害羞的说道:“班主任叫你们先回去上课,楚离的事情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而且他爸妈都没在,楚爷爷他一个老人家也不太方便,让我先来照顾一下楚离。”
猥琐他们出去了,伟哥的命令他们不敢违背。只是临走的时候朝我挤眉弄眼了一阵,弄的谢敏的脸更红了。
而我呢?看着谢敏把饭盒放在我旁边的床头柜上,我应该是内心暗喜的才对,可此时的我只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曾经的我说过,有些事情真的来的很奇妙,打完一棒又给颗糖,于是我觉得前面那一棒好像也挺甜的。而刚刚挨了这有味道的一棒之后,我此时此刻只觉得后面给的这颗糖似乎带着屎味。
我是多想来的人不是谢敏啊,或者最好是谁都不要来,让我饿死似乎才是最好的结局。从今天开始,我在学校的名声到底会变成什么样我自己都能脑补的出来了。
或许我走在学校里,身后突然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
“你看,那人不是楚离吗?”
“还真是,我们离他远点吧。”
“嗯嗯,快走快走,我好像都闻到臭味了。”
“……”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我权衡了一下,怎么都觉得去死才是我最好的选择。
而哪怕这些都可以忽略不提,但此时此刻呢?谢敏就站在我的面前,她肯定也是知道并且相信这一说法的吧,这可是我暗恋着的人啊,我还有脸去面对她吗?我想把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可是双手没办法用力,于是我尝试着整个人往里面缩,虽然身上很疼,但比起被她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来说,这点疼痛算的了什么?
而我的这个动作在谢敏看来就有些其他的意思了,她可能是觉得我饿了吧,于是拿起饭盒打开递到我面前,没有我想象中的那种异样的目光,而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都昏迷了两天了,饿了吧,先吃饭。”
我都昏迷了两天了?我心里有些讶异,同时又有些想通了。在跟张艳丽打斗的时候,前期就被她的煞气消耗了太多的道气,后来又受了那么重的伤,又被煞气侵入了体内,要不是我爷爷的话,我或许还没能醒过来吧。
看到谢敏递过来的东西,我的肚子本能的发出了咕咕声。我有些不好意思,但这是没办法的,我也控制不了,相反的同时还做出了咽口水的动作。
但看着谢敏只是打开饭盒递到我面前就没有其他的动作了,我又有些尴尬了。伟哥让你来照顾我就是这么个照顾法的?这傻姑娘,估计也没照顾过人,我现在这种状况能自己吃饭吗?之前或许右手稍微能,因为左手的诊断是骨折还带有轻微骨裂,右手只是骨折,接好以后短时间能用点力,但是现在不行了啊。
不过叫她喂我的话,我这脸皮还是没办法主动开口。于是我慢慢的抬起右手,尝试着去拿筷子,但刚刚抬起一点的时候,冷汗瞬间也跟着来了,我感觉整只手像是要断了似的,疼的我身子都跟着打哆嗦。
谢敏看到我这样子,也终于开了窍。
不过说到底她始终只是一个小姑娘而已,还处在青春期,还有着满满的“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那样的少女情怀。
而且巧合的我,我也是一个比较容易害羞的人,特别是在喜欢的人面前就更是如此。
于是这顿饭吃的我就有点尴尬了,谢敏估计也很尴尬吧。
要不然怎么会脸红到了脖子根,不敢抬头看我,好几次都差点把饭喂到了我的鼻子里。
终于在这尴尬到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心跳声彼此起伏、像是打鼓似的演奏着尴尬死了的哀乐中,我把饭吃完了。
谢敏收拾着碗筷,脸色虽然好了一些,但还是很红,我也有些不自在,于是主动开口打破气氛,开口道:“你说伟…班主任说我的事情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是怎么回事?”
谢敏显然还是有些慌乱,似乎这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气氛让她有些难以适应。她手忙脚乱的边收拾碗筷边说道:“那天晚上我其实可以早一点发现不对劲的,可是我想东西想的出神了……”
然后手中的动作一滞,顿了顿,说道:“楚离,对不起,要是我早一点发现你都去了那么长时间了还没回来,早点告诉老师的话,你也不会…不会这样了……。”
我苦笑了一下,这哪里能怪她呢?或许我还应该感谢一下她才对,虽然我落了个这样的下场,但如果被人提前发现的话,后果可能比现在要更严重吧。
真是个单纯的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