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带着小白离开黑水谷,先从醉魔馆的那个出口出来,再走到我家的大门前。
“魔君。谢谢你能来帮忙。”黑天魔从洞里出来迎接我。
“熊大哥,我听说了熊二哥和熊三哥的事,心里非常难过。我想同你们一起回南华山送送两位大哥。”小白走到黑天魔身边说道。
“谢谢你小白。既然你有这个心,我也不好拒绝。等会儿你跟熊七一块同我们一起出发。”黑天魔摸了摸小白的脑袋。
“熊七他大哥,这趟去南华山虽然对于你们来说是轻车熟路,但是还是要小心为妙。那些神仙神出鬼没,说不定在南华山也有他们的窝点。”我提醒着黑天魔。
“谢谢魔君提醒。这次只有我们一家兄弟几人回去,如遇到神仙我们一定会躲蔽起来,不会直接跟他们对着干。毕竟我家的几位兄弟修行还不够。所以,请魔君放心。”黑天魔对我说道。
“那就好。我去看看熊七他们几个。”我拉着小白走进洞里。
“大爷,我二哥三哥都被神仙打死了。你一定要帮我替他们报仇呀!”熊七一见我的面,立刻冲到我的怀里抱着我就叫了起来。
“七弟,不可乱说。”黑天魔在旁边制止熊七。
“没事没事。”我冲着黑天魔摆了摆手。
“熊七,你放心。我一定帮你二哥和三哥报仇。”小白拉着熊七的手说道。
“小白,谢谢你。我也好想像你一样,能修炼成利害的魔法。”熊七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说道。
“只要你有这个志向,将来一定能成功的。”我对熊七说道。
“好了好了。咱们就出发吧。”黑天魔对自家几位兄弟说道。
“爷爷,那我就跟熊大哥他们走了。”小白抬头望着我。
“小白呀,你记着,这趟出去虽然路程比较近,但是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你一定要把自己保护好。”我两手抓着小白的双肩叮咛道。
“我知道了。爷爷。你就放心吧。真地遇到神仙,打不过我就跑。”小白冲我笑了笑。
“那好,我们就出发了。魔君,万魔窟的一众百姓就拜托你照应几天啦。”黑天魔冲我一拱手。
“好说好说。我等着你们回来。”我对黑天魔一拱手。
“咱们走!”黑天魔大喝一声,一张双肩,一股浓烟将周围几人一卷,瞬间飞上天空,消失在天际尽头。
“我该干点啥呢?”我转身回到我以前的洞里,琢磨着趁这几天没人打扰,不如再好好练练我的魔法。
我抬手一挥,在洞口布上结界,盘腿往炕上一坐,两眼一闭,进入空灵的遐想空间。脑海中经历过的东西一幕幕在我眼前划过。“不知青娘子和青云青雪两个孩子现在过的咋样?”我忽然想起青娘子母女三人。
“呵呵呵呵,娘,快看快看,我又摘到一枚灵果。”我的耳朵听到了青云和青雪的声音。
我一睁眼,发现自己竟然在上川的灵山上空。现在的灵山早已变成一片小山包。山包上长满了灵树。青娘子带着一群人正坐在树下采摘灵果。看来她们生活地不错啊!我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不如再去宁安城里瞧瞧”这个念头刚刚在我脑子里生成,我眼睛还没来得及闭上,迎面一阵狂风吹过。
“排好队排好队。不许插队。今天只有稀粥派送。现在城里缺粮缺得利害。大家能有口喝的,已经是非常不错了。”我瞅到城门口排着几长溜的队伍,全是衣衫褴褛的灾民。几十位官兵守在队伍的旁边。队伍的顶头支着几口大锅,里面煮着清可见底的稀粥。
“哎呀!不好了。这位老人晕过去了。”一支队伍里有人忽然叫了起来。
“别嚷嚷别嚷嚷!再嚷嚷就把你赶出队伍。”几位官兵走到队伍中间,拖着一位老人扔到了路边上。
“他奶奶的。这群官兵还真不把人当人看待。”我小声地骂道。
“官爷,求求你多给点粥吧。”一位老奶奶恳求着舀粥的官差。
“老奶奶,给你给多了,后面的人就没有了。你多多见谅呀!”舀粥的官差说道。
看样子在这群官兵当中也有好人呐!
“这城里这么缺粮,不知那位宰相府里可缺粮?”我瞅着眼前的景象不由想到了那位大马脸宰相。
“来来来,喝喝喝。哈哈,现在全国到处是灾情不断。我看他皇上如何收拾这个烂摊子?”大马脸宰相的脸瞬间出现在我的眼前。我瞅了瞅周围,我竟然出现在了宰相府里,幸亏这会儿周围没人,我隔着窗户看到大马脸宰相正与几位官员坐在桌前大吃大喝。看来他家的粮仓又填满了呀!
“不行,我一定要把宰相家的粮仓再清理一遍。”我看到大马脸宰相吃喝的样子,不由怒火中烧,想着再次将他家的粮食处理掉,结果身边的景物霎时变成了几堆粮食。
我滴个乖乖!我现在是想啥就来啥。我到底有多利害啊!
“额---这么多粮食我该如何把它们弄走呢?我手里要是有我爹的万能柜就好了。不过,我爹那个抠门,肯定不会借给我。不如---”我开始琢磨着能不能让这些粮食变小的法子。我挥了挥手,将意念夹杂进挥出的手臂里。
奇迹终于发生了。只见粮仓里的粮食堆越变越小,最后变成了一个个馒头大小。我俯身捡起那一堆堆的馒头,将它们丢进了一块帕子里,包好后再瞧了瞧周围,干脆将粮仓里的其它东西也洗劫一空。这才满意地拍了拍手。
“哎呀!不好啦!粮仓里的粮食不见啦!”我正准备离开,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呼喊声。
“难道是我刚才太专心收东西,没注意到有人来?如果真被人发现粮食不见了,以那位大马脸宰相的能力,再从其它地方搞来粮食也是轻而晚举的事情。不如将别的东西变成粮食。要不---让大马脸宰相吃屎算了。”如此一想,眼前的景物变成了茅房。我捂着鼻子冲着茅房里的污物一番折腾,一挥衣袖,将那些东西全都转移到了粮仓里。
“你胡喊啥呀?这粮食不是好好地在这儿吗?”一个声音训斥着。
“难道我刚才眼花了。我明明看到粮仓里是空空的,啥也没有啊!”另一个声音自言自语道。
我隐身站在云端呵呵笑了两声,转身到了城外。
城外的灾民全都聚集地一座偏僻的树林里。我寻思着一家一家地送粮,那不知得送给啥时候。“不如---用影子法吧”。我的身边“刷刷刷”闪现出一群的我的影子。我把包袱里的粮食往空中一撒,那些影子窜到空中接住了粮食。“每家一碗粮,快快分发。”我心中默念。那些影子“噌噌噌”向四面八方窜去。
“哎呀!老天爷显灵啦!给我们送粮食来了。谢谢老天爷!”灾民们全都跪在地上,对着天空磕着头。
我藏在云层里面享受着灾民的礼拜,心中充满了自豪和骄傲。
“忙活了一上午,我也该回家吃饭了。”手刚一摸肚子,鼻子立刻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
“爷爷,你刚才去哪儿啦?我去喊你吃饭,没找到你的人。”青山问我。
“呵呵,你爷爷到四海遨游去了。”我爹瞅了我一眼,笑了两声。
看来啥事也瞒不住我爹呀!
“黑天魔回南华山埋葬他死去的兄弟。这两天我得在上面守着,以防神仙再来杀人。不过,饭点时我还是会回来的。记着给我留饭。”吃过饭,我拍了拍屁股,对在场的各位说道。
“啥?你不管我们黑水谷里的事了?”白英像是没听明白我的话,扭头问我。
“娘,大叔的意思是这几天在上面守着。过几天那位黑天魔回来了,他还是要回到这儿管咱们黑水谷的。”白秀赶紧替我向她娘解释道。
“霸儿呀,经过昨天的一战,我发现我排练的那个阵法有个很大的问题,就是一遇到强手,他们的修为就撑不住了。你在上面反正也是闲着,替爹想想,有啥法子能让我那些徒弟们不会被强手的功力震散架。”我爹对我说道。
“好吧。我想想。”我觉得我爹问我也是白问。他那么聪明的人都想不出法子,就凭我这颗失忆的脑袋,难啊!
“霸儿,你在上面也得小心点。这上面不比下面,有你爹的结界护着。那些神仙打来的话,好歹有个缓冲的时间。”我娘提醒着我。
“我知道了。诶?娘啊,我问问你,这布结界耗不耗自身的功力呀?”我问我娘。
“开玩笑,这还用问!肯定耗了。要不然那结界有啥用呀?”我爹抢在我娘前头答道。
“噢,我知道了。”我摇了摇头,把心中泛起的念头又压了下去。
“霸儿,你不会是想在万魔窟布结界吧?那万魔窟可太大了,你布结界可是会耗费很多的灵力的。我劝你还是三思而后行。”我爹这只老狐狸,啥事也瞒不过他。
“我知道了。我得赶紧上去。万一那帮神仙来个突然袭击,可就麻烦了。”我边说边往外走。
“青山爷爷,来,我做了一些小零食。你带上,肚子饿了的时候垫垫。”白英拿着一个包袱递给我。
“额---谢谢你啊。”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白英手里的包袱。
白英的心思我还是能了解几分。可是---我是个有娘子的人,而且我的娘子还是天帝的女儿。虽说现在我是独身一人,但是保不准哪一天就能回去了。这些桃花事,还是少沾惹为妙。
“魔君,魔君在家吗?”我刚回到万魔窟的家里,就听到有人叫门。
“额---你是---”我拉开大门,只见大门外站着一位官差。
“噢,我是黑天魔手下的统领万宜。黑天魔临走前对我说,这几天他不在的话有事就找魔君商量。所以我----”那位官差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噢,万统领,请进请进。”我一听是黑天魔的手下,赶紧让人家进屋。
“魔君,是这样的。昨天神仙来万魔窟一闹。有些百姓被吓怕了。他们想离开这儿。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处理。所以--”万统领面带难色地瞧着我。
“噢,想离开的人多不多呀?”我没想到刚接手黑天魔的嘱托,就来活了。
“你去瞧瞧吧。还是挺多的。”万统领指了指外边。
“好,走,咱们瞧瞧去。”我跟在万统领身后走出了洞府。
“官爷,你就让我们离开吧。我们大家听说你们这儿都被神仙闹了好几回了。再待在这儿,我们是提心吊胆,这日子是没法过下去了。”一位看着挺壮实的年轻男子说道。
“好好,你们先别急!我问你们,你们离开这儿准备去哪儿呀?”我冲着眼前想离开的人群喊道。
“我们听说宁安城里的很多天魔守着。那儿应该比较安全。我们想到宁安城去。”有人回答道。
“宁安城呀?呵呵,不瞒大家说,我昨个刚去了一趟宁安城,那儿现在不让灾民进城。城外的树林里到处是灾民。昨个我就瞧见官差给灾民派吃的。现在已经是清可见底的稀粥了。如果你们想去,我也不反对。但是,我想请你们想清楚喽。现在可是冬天。气候恶劣。这儿离宁安城也不近。这一路上不光要应付恶劣的天气,还得小心神仙的偷袭,更得注意沿路的盗匪。你们好好想想吧。如果你们执意要走,我们也不拦着。不过,说句实话。你们在这呀,已经比其它地方的人幸福多啦。这儿暂时还不缺粮,又有屋子给你们住。神仙打来了还可以到地下通道里躲着。反正我把话说清楚喽。你们自己看着办吧。万统领。他们如果想走,就放他们走吧。这样的话,咱们的粮食还能再多撑几天。”我对万宜挥了挥手,转身往我家的洞府走去。
“魔君,这样放他们走的话,黑天魔回来后我们不好向他交待呀!”万宜跟在我身后说道。
“没事没事。黑天魔回来后我跟他说。这事不赖你。”我觉得万宜有点太怕担责任了。
“那好吧。我让手底下的兄弟们放行。”万宜摇了摇头往回走去。
我扭头瞧着万宜走远了,隐身跟在万宜的身后往回走。这些灾民在这儿也待了有些时日了,为何会在黑天魔离开后就想走?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莫非有人在鼓动他们?
“刚才那位魔君看着一身正气,应该不会骗我们。我决定还是留在这儿,不走啦。”人群中有人开始挑着行李回家。
“你们别听刚才那家伙胡说八道。他就是一个骗子。我得到的消息是,宁安城里的灾民现在住在暖和的屋里,天天有人给送三菜一汤的饭食吃。比这儿的条件好了不止百倍。咱们还是快去宁安城吧。在这儿说不定等会儿神仙又打来了。”人群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了起来。
我当是谁呢?原来又是那个狗东西--白头马。
“哎---你说宁安城里的灾民住在暖和的屋里,天天有人送三菜一汤的饭食。那你给大家说说,灾民都住在哪儿呀?三菜一汤都是啥菜啥汤呀?”我变了模样走到白头马的身边问道。
“这位老哥,你这不是故意在找我的茬嘛。我又没在宁安城里待过。我咋知道那些灾民住在哪儿呀?还有三菜一汤,我又没吃过,我肯定不知道是啥菜了。”白头马一听我的话厌恶地瞥了我一眼。
“那你是听谁说的灾民有暖和的屋子住,还有三菜一汤吃?”我再问。
“额---我是听我一个亲戚说的。他刚从宁安城回来,准备把一家老小都接到宁安城里去住。”白头马愣了一下。不过,这家伙是专门靠嘴吃饭的,自然不会被我难住。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亲戚是哪个镇哪个村里的人呀?”我继续问。
“我哪儿知道我的亲戚是哪儿的人呀?”白头马这句话一说完,立刻一捂嘴。他的反应还是有点慢啊!
“我打死你这个王八蛋。啥好事也不做,啥坏事你做绝。”我对着白头马的脑袋就是一巴掌。
“既然是他家亲戚,他竟然不知道人家住在哪儿?乡亲们,你们说他的话可信吗?”我转身对着周围的人喊道。
“是呀,哪有不知道自己家亲戚住在哪儿的呀!这不是乱讲嘛。”有人附和道。
“你,给我老实交待,到底是谁指使你在这儿胡说八道的?”我一把揪住白头马的脖领子,将他提了起来。
“啊--英雄松手,英雄松手。我真没撒谎。”白头马在我手里不断扑腾着,两只手不断拍打着我的手。
“你没撒谎?那好,你告诉大家,你叫啥,从哪儿来的来?”我将白头马往地下一扔,问他。
“我叫--我叫---我叫---黄金,家住---家住---家住在长庆镇上。”白头马从地上爬起来,低着头断断续续嘟囔道。
“你家在长庆镇上的哪条街上?”我再问。
“我家住在长庆镇的第十条街上。”这回白头马倒时答得快。
“长庆镇哪儿有第十条街呀?”有人说道。
“是呀,长庆镇一共只有三条街,从哪儿跑出来第十条街?这家伙肯定是在撒谎!”另一位大声叫道。
“长庆镇上的人我基本都认识。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个人。”又有人开始指证白头马。
“你个老马精,还不快快显出原形。”我对着白头马的脑袋狠狠来了一拳。
“咕咚”白头马的脑袋从身上滚到了地上。
“啊---”旁边的人吓得往后就跳。
“咦?咋一滴血都没有呀?”有人瞧了瞧那颗脑袋说道。
“乡亲们,你们瞧,他是谁?”我伸手从白头马的胸腔里拽出他的马头,对大家说道。
“这不是前几日经常在市场里逛荡的那位半仙嘛。”有人认出了白头马。
“没错,这家伙就是一直待在万魔窟,整天游手好闲,专干些偷鸡摸狗的事的小贼白头马。这匹老马呀,可是被我教训了不只一次了。他是屡教不改呀!乡亲们,你们说,我们该如何处置这家伙?”我大声问着周围的人。
“原来他是个骗子呀。打死他!”有人义愤填膺地喊道。
“对,打死他。他竟然想骗我们去宁安城。它到底安得是啥心呀!”有人上前踹了白头马一脚。
“打死他!”周围的人立刻涌上前去,对着白头马是又抓又踹。
“别打啦别打啦!我招!”白头马抱着脑袋满地打滚,大声求饶着。
“你说,你为啥要鼓动大家去宁安城?”我抬手制止住周围愤怒的百姓。
“是今个早上,有位官爷塞给了我几两银子,让我鼓动大家离开。嚅,这是那位官爷给我的银子。”白头马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子。
“是哪位官爷给你的银子?”我瞪着眼大喝一声。
“就是刚才带着青山爷爷来这儿劝大家的那位官爷。那位官爷还说了,如果我鼓动离开的人够多的话,他还会再给我几两银子。”白头马抬起头瞧着我,一脸的可怜相。
“大伙在这儿等着。我去把那位官爷带来。”我一听是万宜搞得鬼,不由火冒三丈,转身就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