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四先扒了箩主大娘的皮,又伪装成箩主大娘的样子刨了小光头的膛,最后又让长腿把白箩喊了回来。白箩嫌别人吃过的菜脏,不愿接钱老四递过来的筷子。没办法,钱老四只能让白箩使劲喝酒了。白箩的酒量还真是吓人,端起酒壶几口就将剩下的酒全灌进了肚子里。
“娘,你找我到底还有啥事呀?不会就是想请我尝尝这三千年的陈酿吧?如果没别的事,我得赶紧过去看着那些家伙。这通往桃山的通道马上就要挖通了。如果我不在那儿,那些家伙肯定会偷懒的。”白箩喝完了壶中酒,把酒壶往桌上一放,边问钱老四边站起身来。
“呵呵,你这孩子,咋这么着急呀!娘刚才见了你弟小箩,见他在外面风吹日晒一个多月,有些心疼他,就让他吃了些菜,先把他送到了下面。这好酒都给你剩着。你喝了好酒也得陪陪娘说说话嘛。”钱老四紧盯着白箩的脸说道。
“呵呵,娘,你今个这是咋了?为啥显得这么奇怪呀?”白箩歪着脑袋瞅了瞅钱老四。
“哎哟----我这肚子咋这么疼啊!”长腿大叫一声,捂着肚子弯下腰来。
“长腿,你这是咋了?”白箩一看长腿的样子赶紧走到长腿身边扶起了他。
“我肚子疼。哎哟--这会儿不止肚子疼了,全身都开始疼。”长腿干脆缩成了一团。
“娘,长腿这是咋回事呀?为啥他会这样?”白箩抬起头问钱老四。
“他可能是在外面吃了啥不对头的东西,中了啥毒了吧?”钱老四装着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说道。
“我从昨晚到刚才啥也没吃。箩主,你给我吃的菜里不会下了毒吧?”长腿艰难地抬起头看着钱老四。
“你胡说啥呀?我咋会给你下毒呢?这些菜刚才我和小箩都吃过。我俩一点事也没有。你肯定是外头着了谁的道了。”钱老四把脸一拉瞪着长腿。
“啊!扑--”长腿大叫一声,张嘴就喷出一口黑血。
白箩正好面对着长腿,被喷得满身都是,“噌”地窜起身来就往后退。
“箩儿,看他的样子像是中了上面的瘟毒了。你俩刚才是不是去过上面。”钱老四盯着白箩的脸问道。
“瘟毒?你是说现在上面正在到处传播的那种病?”白箩一听钱老四的话脸色一变,又往后退了几步。
“箩儿呀,这长腿染了瘟毒,你一直跟他混在一块,你没事吧?”钱老四假惺惺地问道。
“呵呵,娘,你咋忘了呢?我不是被你喂过避毒丹嘛。我这副身子可是百毒不侵的。”白箩说道。
“唉哟,你瞧瞧我这记性。箩儿,你快叫人把长腿弄出去。这瘟毒一发作起来可不得了。咱们下面这些人都有可能被他传染上。”钱老四一听白箩的话眼珠转了几圈,对着白箩挥了挥手。
“娘,你这儿不是有解瘟毒的药嘛。你快拿出来给长腿吃啊。”白箩上前一拉钱老四的胳膊,说道。
“那些解药也不知被谁偷走了。咱们这儿肯定是出了奸细了。”钱老四说道。
“啊?解药被人偷了?娘啊,你咋这么大意呀!你不是说咱们这九箩洞里最安全了嘛。谁会跑到咱们这下面来呀?”白箩一听钱老四的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扭头瞅了一眼在地上打滚的长腿,眼里竟然泛起了泪花。
“大姐,你说这个女人是不是真地喜欢上了那个男人?”天丝帕小声地问白英。
“看这样子像是。女人往往在交往的时候最容易动感情。”白英说道。
“你们别坑声。现在到了关键的时候。”摇椅提醒着天丝帕和白英。
“长腿,对不起啊。我娘说解药被人偷了。我没法救你了。看着你这么难受,我这心里也实在是不好受。我这心里一不好受就想吃点东西。你忍着点。虽然你再不能陪我了,但是我却舍不得让你离开我。在我交往的这些男人当中,你是对我最好的一个。我永远不会让你离开我的。”白箩眼泪汪汪地走到长腿身前,蹲下身子,抬手轻轻地抚摸着长腿的脸。
我看着不由心生感动。原来白箩真地喜欢长腿。看样子我以前对白箩还是很有偏见呐!
“箩儿,你快把他弄走吧。他在这儿肯定会把瘟毒传给别人的。”钱老四悄悄地走到白箩身后,从腰里拔出了那把尖刀。
“娘,这回我对长腿是真心的。他真地对我很好。我咋能让他离开我呢。不!我决不能让他离开我。即使他死了,也要跟我在一起。”白箩边说边把头抬了起来,两只手扯着嘴角,使劲往开里拽。
“我的天呐!她这是要干啥?”白英一瞅白箩的样子吓得大声叫了起来。
“她会不会是疯了?”天丝帕小声地说道。
“啊---”白箩的嘴像是弹力实足,被她扯成了一个巨大的漏斗状,对着长腿一吸。长腿立刻被她的大嘴吸进了嘴里,露出两条腿在外面不停地扑腾着。
“哕----”我听到不知是天丝帕还是白英开始呕了起来。
“我不行了。我不能再看下去了。我真地受不了了。”白英说道。
“哕---大姐,我跟你一块到屋里去。我也受不了了。”看来刚才是天丝帕在吐。
“美人,这场戏马上就要结束了。结尾应该是最精彩的。你咋就不看了呢?”摇椅说道。
“要看你自己在这儿看吧。等会儿你告诉我结局就行了。我实在忍不住了。哕---”天丝帕边说边发现令人嗓子发痒的声音。
“箩儿,你这是干啥呀?你咋把他给吞了?”钱老四刚举起手中的尖刀,一看白箩的样子也吓得往后一退,手不停地颤抖着。
“娘,我要让长腿跟我永远待在一起。呵呵”白箩扭头对钱老四笑了两声。
“咣当---”钱老四手中的尖刀掉到了地上。
“娘,你是不是看着我很害怕呀?你怕啥呀!”
“呵呵,箩儿呀,娘还不知道你有这种嗜好。”钱老四脸不断抽搐着,往门口就挪。
“呵呵,娘给你抓过孩子?噢,娘那是在练你的胆。娘头有点疼,先去躺躺。”钱老四说完就去拉大厅的门栓。
“娘,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在这儿。我害怕。你别走,再陪我一会儿。”白箩站起身来朝钱老四伸着手。
“不行不行,你这个样子娘看着也害怕。还是等你恢复正常了娘再来陪你。”钱老四一边冲着白箩摆着手,一边将门拉了开来。
“娘,我不许你走!”白箩像是疯了一样,“噌”地一下窜到钱老四的身边,一把抓住了钱老四的脖子。
“你这孩子,快松手。娘的头有点疼,得去休息一下。”钱老四伸出两手不断掰着白箩抓着他脖子的手指。
“刺啦--”一声,钱老四的脖子被白箩给扯开了一道口子。他身上的那张箩主大娘的皮立刻松了下来。脸上立刻显出了钱老四本来的面貌。
“娘!你这是咋了?咋还披着一张皮呢?”也不知白箩是眼神不好,还是喝多了有些醉了,竟然没看出来眼前的人早已变了样。
“你这孩子,咋还把娘的衣裳给扯破了呢。快松手!娘要去把衣裳补补。”钱老四歪着嘴边说边往怀里摸。看来他想用金光咒来对付白箩。不过,他的手摸了一下怀里,脸色立刻变得惨白。
“哈哈哈哈,娘啊娘,原来你是这个样子。不行,今个你一定得陪着我。来,娘,咱俩坐到椅子上去。”白箩大笑着拉着钱老四就往桌旁的椅子边走。
“箩儿,你快松手!否则娘生气了。”钱老四被白箩拽着,整个身体已变了形。那层皮的裂口被白箩扯得越来越大。
“噌-”钱老四从箩主大娘的那层皮里跳了出去,抬腿就往门口冲。
“娘,你到哪儿去呀。我不许你离开我。”白箩边说边将手的那层皮甩了出去。
“啪唧--”一声。钱老四被那层皮缠住了一条腿,摔倒在地上。脸上糊了一片长腿吐出的黑血。
“啊--你个臭丫头,我跟你拼了!”钱老四一抹脸,大叫了一声,翻身从地上爬起来,捡起那把尖刀对着白箩就刺。
“娘,你这是干啥呀?你咋能随便动刀子呢?你可是九箩洞的箩主。刀子这种东西可不能随便乱动。”白箩边晃着身子边用手里那层箩主大娘的皮挡住了钱老四的尖刀。
“扑--”的一声,钱老四手里的尖刀没入了箩主大娘的那层皮里。
“娘,来,我给你把这身衣裳套到你身上。”白箩一翻手腕,钱老四手里的尖刀跟那层皮一起飞到了半空中。白箩两手一捏钱老四的肩膀。“嘎嘣-”一声,钱老四的两只手臂立刻脱了臼。
“嗷!”钱老四惨叫一声,眼一翻晕了过去。
“唉哟--娘啊,你咋这么不经抓呀!你是不是嫌我不听你的话呀?呵呵,娘,你现在的样子也太丑了。不行,我不能让你离开我。娘,你得陪着我。”白箩边笑边将钱老四抱在了怀里,往椅子里一坐,不断摇晃着钱老四的身体。
“大叔,你说这个女人是在装傻还是真喝多了?”摇椅问我爹。
“我也瞧不出来。看她刚才的样子像是酒量还行啊。应该不是喝多了。我估计可能是被刺激到了。刚才被他吞了的那个男人一定是她喜欢的人。这女人如果被刺激到了,可能会六亲不认。”我爹说道。
“爹呀,咱们是不是该离开这儿了。咱们再不上去,我瞅着上面可要死不少人了。”我抬头瞅了一眼上面,发现许多嘴里吐着血身穿官服的人被一群用白布捂着鼻子的官兵关在了皇宫里的一个大院子里。那些人伸着手不停地呼喊着啥。
“急啥呀!没事,那些当官的平时做了太多的坏事,死有余辜。别管他们。”我爹说道。
“可是那些染上瘟毒的百姓总得救吧。”我爹说道。
“没事,这年头能吃上肉的都是有钱人。让他们多难受一会儿。这肉吃得越多就证明他家越有钱。这钱多的人家没几人是干净的,死就死了吧。一般的百姓谁家有钱买肉吃呀。”我爹说道。
“对对对,没错。青山爷爷。这场戏看得可太带劲了!这结局不看的话,我会睡不着觉的。”摇椅说道。
“好吧好吧,继续看戏。”我觉得我爹说得像是有点道理。其实现在我也想知道白箩和钱老四最后到底谁是胜利的一方。
“来,娘,你不是说这槐树屋的菜好吃嘛。我来喂你吃。”白箩坐在椅子上,一手扶着钱老四的脑袋,一手拿着筷子夹起桌上剩下的菜往钱老四嘴边递。
“啊--”钱老四刚好疼得一张嘴,一口菜立刻被塞进了嘴里。
“娘,好不好吃呀?我再给你夹一筷子。”白箩又夹了一筷子菜往钱老四嘴边送。
“噢,不要啊!”钱老四一抬头,咽下了嘴里的菜,眼一睁看见嘴边的东西立刻扭动起来,摆着脑袋想从白箩的手里挣脱出来。
“娘,你不是说这菜好吃嘛。你咋不吃呀?乖,娘,快点吃。”白箩扶着钱老四脑袋的那只手一捏钱老四的脖子。钱老四立刻嘴张着,一动也不动,只剩下两只眼珠不停地眨着,露出一股绝望的神情。
我瞅着白箩又往钱老四嘴里塞了几口菜,寻思着这钱老四肯定是玩完了,不由对白箩是刮目相看。这个女人狠起来还真是让人头皮发麻!
“这才对嘛!娘,你看你现在这样多好啊。来把这些都吃光。”白箩把钱老四往椅子上一摁,起身端起盘子,将盘子里的菜全都扒拉进了钱老四的嘴里。钱老四像是吓傻了一样,张着嘴一个劲往下咽着菜,竟然没有反抗?
“箩儿呀,娘这样做你是不是满意了?”钱老四吞下嘴里的菜后突然开口说话了。
“娘,看你说的。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嘛。”白箩瞟了一眼钱老四,转身捡起了地上的那张皮。
“箩儿,那张皮我用了多年,现在被你扯烂了。你说,你该咋赔我呀?”钱老四幽幽地望着白箩说道。
“娘,这张皮破了,不如我再给你弄张新的吧。你说,我这张皮咋样?”白箩瞅了瞅手里的那张皮,又随手丢到了地上,对着钱老四嫣然一笑说道。
“呵呵,如果你真有心,就把你这张皮给娘吧。”钱老四的嘴角开始流出黑血,不过,他却毫不在意。
“行。”白箩一弯腰,从地下拾起那把尖刀,用刀尖一挑胸前的衣扣,身上的衣服立刻敞开。
“不错不错。箩儿呀,你这身皮看着还真不错。”钱老四望着白箩,嘴角挂着一溜黑血。
“娘,你可看好喽。”白箩拿着尖刀对着胸口轻轻一划,一抹血印子立刻从雪白的胸口处渗了出来。
“哎哟--这个女人还真狠呐!”摇椅发出一声感叹。
“这个女人有问题。我估计她身上的这张皮不是她的。”我爹说道。
“啊?”摇椅问道。
“你往下看就知道了。”我爹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白箩用刀从胸口不断往下划,一直划到肚脐眼的位置。“咣当--”尖刀从白箩的手里掉到了地上。“刺啦--”一声。一片血光四散开来。
“大叔,这瞧着不像呀?”摇椅说道。
“这你就不懂了。有一种伪装术,可是能让别人的皮长在自个的身上。我瞧着这个女人好像就是那样。”我爹答道。
“哈哈哈哈,箩儿果然好手段。竟然瞒了娘这么久。”钱老四一看白箩,拍着手大笑道。
“娘,你想不想看看我的本来面貌呀?”白箩冲钱老四抛了个媚眼,说道。
“本来面貌?好好好,箩儿,你快把这层皮脱下来让娘瞧瞧你的本来面貌。”钱老四想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却有些力不从心,“哐当”一下从坐回到椅子上。
“娘,你看。其实我长得很丑的。”白箩边说边将身上的那层皮从脑袋上扒了下来。“噌”地一道白光闪过。一个浑身白毛的老鼠从那张皮里窜了出来。
“原来箩儿长得是这个样子呀。佩服佩服。想我死在你的手上也算是没白活一场了。哈哈哈哈,那个臭婆娘怎么也想不到,原来她的女儿早就被人扒了皮。他们这一家子还真是让人同情呐!哈哈哈哈”钱老四说着说着,大笑了几声,脑袋一歪,嘴里涌出一股黑血,坐在椅子上不动了。
“呸!你个钱老四竟敢骗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不过,我还得感谢你帮我达成心愿。这张皮我可是想了很久了。呵呵”白箩对着钱老四吐了一口口水,转身从地上捡起箩主大娘的那张皮,抖了抖。
“刷---”那只白毛老鼠从我的眼前消失不见了。那位箩主大娘又活灵活现地出现在我的眼前。
“恶!”眼前的箩主大娘打了一个饱嗝,抬手摸了摸自个的脖子。指尖上一亮,一片红光从指尖冒了出来,对着脖子上的裂缝扫了一下。一个完整的箩主大娘得意地晃了晃脑袋。
“啧啧啧,真是长了见识了。原来这些老鼠还会这一套呀!”摇椅惊叹道。
“这也是逼出来的。这些老鼠精法力不够,只能通过各种手段来达到目的。这种借皮术并不是只有这些老鼠精会用。许多法力弱的东西身上往往藏着一两张其他样貌的皮。”我爹说道。
“爹,咱们还继续往下看吗?”我问我爹。
“看,咋能不看呢?这只白毛老鼠精不只法力超群,而且胆识过人。咱们再瞧瞧她想干啥?”我爹说道。
我跟我爹说话间,只见箩主大娘一张大嘴把钱老四又吞进了肚子里。她在大厅里转了一圈,走到那个藏有箩主大娘和小光头尸体的格子跟前,一把将格子拉开,“呵呵”笑了两声,大嘴一张,又将格子里的两具尸体吞进了肚子里。
“爹呀,这个白毛老鼠咋这么能吃呀?”我瞅着眼前的箩主大娘,肚子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好奇地问我爹。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只白毛老鼠精肚子里还装着啥怪物。她吞进去的东西被她肚子里的怪物吃了。”我爹说道。
“大叔,你这样说我就有些不明白了。如果她肚子里还有一个怪物,按理说她现在最起码应该像个孕妇才对。你瞧她苗条的腰,那个怪物藏在哪儿呀?”摇椅问出了我想问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