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晨，姜游迷迷糊糊起来上厕所的时候，他看到了窗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提了提裤子，推开卫生间的小窗，风夹着雪吹刮在他的脸上。

　　天色还有些暗。

　　地面上的雪，积了起来。

　　关上窗，趿着拖鞋走出了卫生间。

　　次卧的门开了。

　　姜末穿着浅黄色的睡衣，光着脚站在门前。

　　“早。”姜游从他边走过。

　　“堆雪人啊，”他打了和哈欠，“睡醒了再说，你不困吗？不会的，不会化的……”

　　主卧的门上垂着两根蛛丝，姜游伸手正要拨开，手指快要触及的时候，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手向后缩，眼神变得清醒，“十分钟，再睡十分钟。”

　　透明的蛛丝渐渐消融在空气中。

　　跨进卧室，扑，抱着被子翻了个。

　　好软。

　　被子好暖和。

　　好困。

　　他被困住了，意识不断的下沉，不断的模糊……

　　被子，被子在动。

　　别动。

　　他抓住了被子。

　　还在动。

　　“别动。”他说。

　　被子静止了几秒。

　　接着，一股大力，被子从他的怀里被抽走了，他终于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站在脚，手中抓着被子一角的姜末。

　　被子的大部分都掉在了地上。

　　“起了，真起了，”姜游靠着背坐了起来，他在边摸了一下，摸到半瓶可乐，拧开盖子，喝了一大口，“我刚才就准备起的，你知道重力么，就是这个力拉着我，不让我起来，还让我变重了。”

　　姜末看着窗外。

　　姜游站了起来，他走到脚，把姜末抱了起来，他先去了次卧，把姜末放在上，找出了袜子和鞋子给他穿上，翻了翻柜子，找出件浅蓝色的羽绒服，给他在了上，然后抱着他下了楼。

　　打开店门。

　　冷风灌了进来。

　　他抱着姜末走下了台阶，踩雪的声音，樟树的叶片上，秋千上，池塘边……都覆盖着白色的雪。

　　雪还在下。

　　抬起头，细小的雪跳动着，旋转着，无止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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