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加重,为的就是增加游戏难度,不放下倒没事,只要放下,轻的是尸体变成真正的尸体,失去成为钥匙的资格。
重的,则是尸体直接化成执念,抹杀背负他的人,或杀掉所有出现在他面前的人。
只不过这件事我没跟牛老实说,担心他待会面对其他人的时候会露馅,这是我给敌人们准备的第二个陷阱。
当然,也可以称为我的第二个保命手段。
但有个问题,第二个保命手段也是我拼死的后手,只要对方不放过我,我就带着对方一起退出游戏。
牛老实跟我聊着天,我们两个终于走到了楼梯的尽头。
汗水完全浸透了所有衣衫,没多久,我们来到了满是血水的大厅。
果然就是在这里,我们需要从这里淌着血水走进去。
游戏难度再次增加,血水里有执念存在,我们走进就会遭到执念攻击。
如果因为疼痛而放下尸体,那么我们就失去了钥匙,等于是白从楼下背下来。
“你的那只绣花鞋,能坚持多久?”
我再次紧了紧身上的尸体,只有冲进大厅,才能从大厅外围冲进里面。
我相信,在大厅的最深处肯定有通向下层的楼梯存在。
地下室就是我们这次游戏的终点,也同样是,进入六巷的地方。
不知道能不能遇到李源,要是遇到了李源,我该怎么从他手里把操控执念的方法骗过来。
“半分钟,之前已经用过一次,第二次最多能坚持半分钟。”
我站在大厅口,回想曾经的惊鸿一瞥,大厅不算太大,可也得有二十多米远。
地面上全是血水,能减缓我们不少速度。
半分钟的时间应该足够了,但不能排除有其他阻碍,要是遇到其他阻碍的话,还得减去出现意外的可能。
杂七杂八的一去,就算能占用我们十秒钟的时间,二十秒的时间就算背着沉重的尸体,我也可以跑出血地。
“好,咱们现在冲进去,等会我让你用,你千万不要迟疑,只要迟疑片刻,咱们恐怕就走不掉。”
我心里默默盘算着,穿过血水滩,后面还不知道有什么恐怕的事发生。
牛老实手上的绣花鞋还能用两次,等会我们进去要用一次,还只剩下一次。
最后的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这次机会绝不能浪费,一定要做好万全之策。
我深吸一口气,低声道:“准备了,冲进去。”
重新踩在血水中,冰冷的血水灌进我鞋里,我差点就让牛老实掏绣花鞋出来。
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等等,必须要等等,能不用最好。
向前跑了没多远,我就感觉血水里有什么东西拽我。
那些小手我是了解的,他们会在血水里对我们攻击,可以轻易撕裂我们腿上的皮肉。
“使用。”
我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第二次了,仅剩下一次的机会。
牛老实早早就把绣花鞋捏在手里,听到我的话,立刻就把绣花鞋掏出来。
瞬间,被拖拽的感觉消失。
我加快脚步,向前猛冲几步,在大厅的侧面看到一道通向下方走廊。
“走这边。”
我叫牛老实一声,让他跟着我跑向下面。
这些血水很怪异,虽然楼梯是向下,却止步在台阶位置,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将血水拦截在台阶之外。
我们两个快步向下逃走,一连穿过三个台阶,当迈过最后一道台阶的时候,我感觉好像穿过了某种特别的薄膜。
穿过薄膜,我才真正来到地下室。
熟悉人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半身鲜血的秦玥。
我没有问她李源去什么地方,因为这里不光她一个人。
还有几个比较熟悉的人,比如说温文尔雅的温如一,永远站在角落的六号,阴沉男,雨衣男,当然少不了笑的非常阴险的八号。
出乎我预料的是,青兰小镇的新人,大腹便便的家伙也来到了这里。
此时他已经没有曾经的领-导派头,脸色苍白如纸,裤裆-处还能隐隐看到一些湿痕。
看来咱们的领-导被吓得厉害,都尿裤子了。
真没想到,我熟悉的人几乎都来到这里,等待我们的将会是一场大战吧。
“又来了两个送尸体的人。”
八号看到我,脸色一沉,阴笑着开口道。
他所说的送尸体,绝不是指我们背着的尸体,看他那个神色,应该把我们当成了尸体。
“就会瞎说,这两位怎么会是尸体呢?他们之中可有……”阴沉男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下。
这小子的脸色变得苍白,好像被人掐住了咽喉,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对面的那群人,脸色都不是太好。
“别转身,往前走。”秦玥声音很轻,好像怕惊扰了什么。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背上的尸体也变得不在那么沉重,如果说以前尸体是一块沉重的石头,而现在这块石头,已经变成了空心。
吊挂在我脖子上的那对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搂住我的脖子。
冰冷肌肤紧紧贴在我身上,仿佛下一秒就会死死搂住我的脖子,直到将我脖子彻底勒断。
我没有第一时间向前走,因为我对秦玥并不信任,但也没往后看。
能让这群老玩家同时脸色大变的玩意,我不认为只靠我跟牛老实能挡住。
挡不住,就不要回头。
我暗中拽拽牛老实的衣角,低声道:“不要回头,可能会招来其他东西。”
可站在老玩家跟身后那个怪异东西中间,如果他们动手,我们夹在中间反而是更危险。
“向前走,别回头。”
我跟牛老实背着尸体继续向前走,直到穿过那群老玩家,来到他们之中,我才停下脚步。
老玩家很识相,看到我们走上来,他们很识趣的分开,让开一片空白地。
然后我慢慢回头,身后,空无一物,而周围那些老玩家,竟然都睁大了眼睛看着我。
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来,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们这种表现,很明显是在告诉我,他们恐惧的并不是我身后的东西,而是我背上的。
我是背着从天台带下来的尸体,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