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纳闷,昨天不是说好,今天要在碰一次面吗?还是说,他们都还没睡醒?
昨天晚上喝了太多酒,我脑子里面,还只残存一些断断续续的画面。
勉强能记住的,只有宁乐酒量比较大,于珊珊特别爱喝,但酒量并不行,只喝了两杯,就醉倒桌子下面。
孔栗全程不怎么说话,但他喝酒特别猛。
反正在我记忆中,最后能看到的,只有孔栗跟宁乐拼酒,剩下的人,基本上都倒在了地上。
我掏出来书签,上次是因为在空门牌房间,抽出了滴血男,这次在房间外,我要再试试吗?
考虑了一会,我又将书签放回去,还是算了吧,要是在弄出来个滴血男,我现在只能等死。
沿着青石板小路,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不但没遇见于珊珊他们,就连矮个子罗明都没遇到,什么情况这是?
就算喝多了,现在都已经中午时分,怎么还没回来?
冷清的小镇,孤寂的我,就坐在青石板小路的尽头,抬头看着逐渐西斜的太阳,心里有种特别的暴躁感。
我是害怕孤独的,相信所有人都害怕孤独。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我一个人,孤独寂寞无声无息的将我缠绕。
此时,我反倒希望自己能参加游戏,就算在游戏中要勾心斗角,但至少不会有这种沉重的孤寂感。
说实话,这种深入骨髓,深入心灵的孤寂感,给我一种随时都会疯掉的感觉。
呆坐了半天,我拍拍屁股站起来,回去吧,天都黑了还没人出来,于珊珊他们肯定去参加游戏了。
暮色深沉,小镇黑乎乎一片,没有任何光明,宛如一只深陷地狱中的巨兽。
我低着脑袋向前走,穿过黑暗,向着自己记忆中的房间走去。
浓郁黑暗中,隐约有股淡淡恶臭味飘过来。
味道很熟悉,好像我在什么地方闻到过。
小镇一直都很干净,除了我们昨天弄了一次野外烧烤,不应该有这种味……
我身体猛地一震,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曾经大胡子燕天南的提示,黑夜,在小镇里游荡,会遭遇极为恐怖的事。
恐怖,这就要来了吗?
我加快脚步,快速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咔嚓”
有房门突然打开。
现在小镇上只有我一个人,刚才的房门,绝不可能是人打开的。
不是人,会是什么东西?执念吗?
我不敢停步,已经开始慢跑起来,朝着自己房间。
黑暗仿佛变得更加浓郁,恶臭味也逐渐变得浓重,好在我距离自己房间已经没多远了。
“哒哒”
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来,隐约有种冰冷气息攀爬上来,缠绕在我身上。
凉气从身后冲来,沿着我脊柱涌入大脑,身体都因为冷气而忍不住轻颤。
不管我多加快脚步,身后的脚步也跟着快速迈进,随时都可能会追上我。
“咣当”
我丝毫不敢停留,连开门的时间都没有,咬牙撞门冲了进去。
进去的瞬间,我反手将门关上。
门立刻就传来一种撞击力,差点就将门撞开。
我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将门彻底关上。
门外的东西并没有离开,还在撞击着。
妈的,难道不知道老子这是空门牌房间吗?非要挤进来干嘛?进来你敢对我动手不成?
虽然我是这么想,但我可不敢打开门,真放这货冲进来。
不过,要是他真敢动手,我可没办法抵抗。
我用力抵住门,好半天,那股恶臭味慢慢消失,门外的推力也消失了。
走了吗?
我透过门上的猫眼向外看去。
却看到一只,带着裂痕充满猩红的眼珠子,正透过猫眼向房间看来。
我倒抽一口凉气,妈的,这玩意还真是狡诈,我刚才是用的左眼,要是用右眼的话,应该看不到他。
那么,不论是我离开门,又或者我打开门,他都会冲进来。
左眼就这么跟对方眼珠子对视,良久,满是裂痕的眼球,应该是发现了什么,就从猫眼里消失。
眼珠子虽然消失,我松了一口气,依靠着门坐下。
谁知道那货什么时候还会冒出来,说不定,他正透过门看着我呢。
我依靠着门,贴着门坐在地上,今天晚上估计是睡不成了。
夜晚来临,小镇里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个恐怖的东西。
而且看他那个架势,不弄死我不罢休的样子,明知道这里是空门牌房间,还打算硬闯进来。
难道这货跟空门牌房间人影不是一伙的?
一个冷冷清清的青兰小镇,竟然会隐藏了这么多东西。
空门牌房间里的人影,夜幕降临后的玩意,还有那数不清的墓碑坟地。
隐藏在人影后面的,还有一个恐怖的后手,至于是什么,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对于那个可能真实存在的家伙,我真不敢深想,因为太恐怖了。
至于夜幕降临后的玩意,我今天还是第一次接触,但那个恐怖气息,的确让人毛骨悚然。
如果不是我反应快,不敢有丝毫停留,第一时间开始逃亡,恐怕我根本来不及进房间。
恐怖到令人窒息,那种气息只是靠近,都差点将我冻僵,现在想起来,还恐怖的让我不能释怀。
我迷迷糊糊的依靠在门后,不知道何时睡着。
这一觉睡了不知道多久,等我苏醒过来,我身体都变得无比僵硬,腰几乎要折断了似的。
我伸了个懒腰,腰上响起一连串的啪啪声。
说起来,与其在小镇里孤寂到死,我宁愿死在游戏中。
我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如此害怕寂寞,相对于游戏中的恐惧,寂寞仿佛更可怕。
洗完脸,我抬头看了看镜子,镜子上的窟窿好像变小了。
具体是不是真的变小,我也不确定,肉眼根本看不出来。
走出房门,今天又是寂寞的一天,难道猩红圆桌把我忘了?
我揉着脑袋从房间走出去,刚出门就遇到了另一扇门。
参加游戏的门!!
说实话,我从来没想到,自己遇到去参加游戏的门,竟然会这么高兴。
我毫不迟疑的冲进门里,看到熟悉的,流淌着血液的猩红圆桌,熟悉的蜡烛,我竟然有种怪异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