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王稳健在学校外面的街道边找了一家便宜的宾馆,打算等天黑在偷摸进学校调查,可是两个男人开一间房怎么都觉得怪怪的,在几对情侣异样的目光注视下,我尴尬的领着王稳健进屋关上了门。
我心里骂道:看个锤子看,你们这群狗男女!
“啊!~~~”
忽然,隔壁房间传来了一声惨叫,吓得我一身冷汗,王稳健噌的一下就坐起来了,作势还要冲出房门,我连忙拉住他:“等等等等等等。”
我拉住他倒不是因为我害怕,而是,这种惨叫声好像很熟悉。
“卧槽,什么声音啊?”
我把耳朵贴在墙壁上全神贯注仔细聆听,听到隔壁传来很有节奏的啪啪声,然后又传来一个女人的喘息声……
哎呀我的妈呀,这便宜宾馆的隔音效果怎么这么差呀……
王稳健一脸紧张的问道:“你听到了什么?”
我撇了他一眼道:“哦,没事,对面一对男女在打架。”
“要不要过去帮忙?”
“帮你妹啊……”
王稳健这话把我给气笑了,我心说、我的师兄啊,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
于是我捶了捶墙壁,冲对面喊道:“哎哎哎!我说,小声点行不行?!”
王稳健似乎对“打架”的事很好奇,缠着我不停的问,那男的为什么要打那个女的?那个女的为什么不叫救命?
“有空我带你看看苍老师,你就懂了!”
我这么一说,他反而更好奇了,问道:“那个苍老师是专门教打架的吗?”
我不耐烦道:“教生理的!”
“一个教生理的老师让你这么留念啊?”
我为了岔开这个弱智的话题问道:“今天你不是围着学校转了一圈吗?你发现什么了?”
他似乎反应过来该说正事了:“哦,其实这个学校修的很有讲究,一看就知道修之前肯定找高人指点过,几乎是不可能出现脏东西的。”
我问道:“你不是说这个学校阴气很重吗?”
他道:“不是学校阴气重,而是潜伏在学校里的那个脏东西阴气重。正所谓举头三尺有神灵,睇过三尺鬼不同,这世上存在着很多类型的鬼,因为各种原因形成。显然,学校里面这只鬼不一般,即便这个学校是按照八卦格局修建而成,也压不住那东西的戾气,可想而知一定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我问道:“很厉害吗?”
王稳健继续道:“我爷爷曾经跟我讲过,相传民国时期,有一姑娘被军阀霸占,全家被害,并亲眼看到自己父母被杀,而她自己也被残忍截肢,她是阴年阴月阴时生人,死后失去理智,残害一方,最后被十八位高道所灭,道人死三位,伤五人,你说厉不厉害?”
卧槽,听上去就很猛,我有些慌了,连忙道:“不是吧?你别告诉我连你都对付不了,咱们俩这回不会把命交代在这里吧?”
他道:“消灭它虽说会大动干戈,但以我现在的实力,只要不是鬼王级别的,不成问题。只是我想不通,这种厉害的东西为什么专挑这个学校下手。”
听到他这般信心满满的话,我悬着的心算是落了下来。从他刚刚的话中,我也感到很奇怪,这样厉害的东西,害死一整个宿舍的女生应该不会太难,但为什么到了其他宿舍就只害一个人呢?难不成这七个女生跟它有仇?
忽然,桌上的手机没有任何征兆响了起来,把我吓了一跳,来电显示“丫头”,我赶紧接了电话:“喂,丫头,你是想哥哥了吗?”
“我有事跟你说!”
电话里李欢欢的声音听着很着急,我压低语气让她慢慢说。
“其实我知道那个女生的事,只是刚刚袁校长在,我不敢说。”
“什么?”
王稳健闻言夺过手机问道:“快,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原来,死在天台上的女孩叫颜萍,因为家境不好、性格内向,所以不爱与人交流。后来颜萍喜欢上了一个男的,确切的说是那个男的主动追求她的,而这个男的,不是别人、正是校长的儿子,袁华。
袁华长得又高又帅,就好像电视里的明星一样,但这个袁华在学校里可是出了名的渣男,但凡是学校里有点姿色的女生,没有一个能幸免被他扰民式告白的,当然,其中也包括李欢欢,可以说是逢人就告白,久而久之荣获“渣男华”的荣誉称呼。
学校里还有两个传言:
一、渣男华曾经包养过死去的那六名女生,有人说曾经多次亲眼看到渣男华偷摸到那六个女生的宿舍过夜。
二、听一些学姐们说,一年前这个渣男华还搞大过一个女老师的肚子,后来这件事被袁宏毅用钱找关系给压了下去,而那个女老师却跳楼自杀了!
听完后我和王稳健都异口同声大骂了一句“操”,我心说、这他妈已经不是渣男了,而是人渣,简直就是人渣中的极品。
这时李欢欢忽然问道:“你们那边为什么会有女人的声音啊?”
“啊?不是不是,听我说……”
“哼!渣男!”
嘟嘟嘟嘟嘟……
无缘无故被骂渣男,我的火噌的一下就上来了,狠狠的踢了墙壁一脚:“卧槽!你们小声点行不行?烦死人了!!”
对面似乎听到了我的喊话,于是也做出了回应:“哼!死基佬!”
……
到了晚上十点,隔壁房间那对野鸳鸯似乎结束战斗了,世界终于消停……
我和王稳健又回到了学校,与白天不同的是,夜里我们是翻墙进去的,由李欢欢负责在里面接应。
因为天气比较冷,这丫头的脸被冻得通红,看样子她已经在这里等了我们很久了,我本想说点什么,谁知这丫头翻了一个白眼转身自顾自的就走了,很明显这丫头在生气,也不等我们,于是我俩赶紧小跑着跟了上去。
……
到达女生宿舍后,李欢欢的任务也算完成了,于是叫她赶紧回宿舍睡觉去,谁知这丫头这时候居然说要一起调查。
这不是胡闹吗,于是我道:“天台那么吓人你跟着瞎掺和什么,你不怕吗?”
她自信满满道:“不就是去给死者烧点纸钱,念几句咒语嘛,有什么好怕的。”
王稳健闻言不悦道:“你当我们是神棍啊!我们是要上去找那姑娘了解情况的。”
“找谁?”
王稳健这时缓缓吐出一口气,一字一顿道:“问!受!害!者!”
李欢欢当时就一愣,然后才反应了过来。
是的,这家伙是要去招那个叫颜萍的女孩的阴魂,然后问到底是什么东西害死她的!
之前那六个女孩是死在七月半那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估计阴魂早就让阴差锁走了,要是想找她们怕是得去阴间了,我可不认为王稳健有那本事。
说实话,在宾馆里王稳健跟我提起这个想法时,我就听得背脊发凉,更别说深更半夜李欢欢这个小丫头了。
“好,走吧!”
刚要上楼,李欢欢又叫住了我,她把脖子上的围巾摘了下来,套在了我的脖子上,对我说道:“楼顶风大,小心感冒。还有把你的护身符戴好,可别再像上次一样弄掉了,还有……明天打电话叫我起床好吗?”
我不知道她的小脸因为天冷冻的还是什么,红通通的,我点了点头:“好嘞。”
……
天台上的尸体已经被警方带走了,估计现在应该火化了吧。
子夜时分,也就是23:01,是天地间阴气最盛的时候,也是阴魂成型之际,在颜萍死的位置点燃一堆纸钱后,我俩就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蹲着了,王稳健打了一个喷嚏郁闷的嘀咕道:“有人送围巾真好,为什么就没人送我呢?”
我闻着围巾上的体香幸灾乐祸的笑了笑,他从挎包里拿出一张开眼符,叹了一口气道:“是不是因为我不会打架呀?有空你教我怎么和女生打架吧。”
我当然知道他嘴里的“打架”是什么意思,但这种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这要我怎么教?
“我是天目,与天相逐。睛如雷电,光耀八极。彻见表里,无物不伏。急急如律令……”
王稳健一边念着咒语,一边把那张符纸贴在了自己额头上。
开眼符,听这名字,想必这个就不用我多说了。当然我不用贴了,我只需要摘掉护身符就可以了,效果可比往脑袋上贴符好得多。
“阴魂形成的全过程这种奇观,可不是你想看就能看到的,今晚带你开开眼,运气好说不定还能见到阴差锁魂的场面呢!”
王稳健说完笑了笑,我给自己点了根烟,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想看……
等了约莫十分钟,也不见有动静,不知不觉我就睡着了……
……
“喂,醒醒!”
叫醒我的自然是王稳健,我没搭理他,换了个姿势继续蹲守,这才发现那堆烧完的纸钱旁边冒出了丝丝缕缕的白烟,而且是越来越多,慢慢的那团人形的白烟又有了变故,白烟渐渐散去,露出了一个女人的背影。
这女人穿着一套大红色睡衣,正披头散发的背对着我们,虽然没有看见脸,但我一眼就能看出,这正是那个叫颜萍的女孩。
“不是吧!”
我看着王稳健问道:“怎么了?”
只见他手里的罗盘指针飞快的转动:“我就说嘛,刚刚形成的阴魂,怎么可能会有这么重的戾气,原来这女的死的时候穿的是红衣服!”
“红衣服?厉鬼吗?”
他点了点头:“厉鬼已经没有思维了,只有生前的仇恨,看来我们是敲不开她的嘴了。”
“那该怎么办?要不我们撤吧。”
王稳健拍了我一下道:“你上去吸引她的注意力。”
我倒吸一口凉气,心说、你怕不是想我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