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所长，你的这些东西是从哪里得到的？”余馆长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笔，他坐到办公椅上，仰天长舒了一口气。
“不好意思，余馆长，提供者一再叮嘱不能透露他的信息，恕我不能直言。”
“林所长，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提供的这本残本是真实的？那就可真是填补了我们青山镇的历史了。”余馆长的话里有些兴奋，但是似乎又带着些许的遗憾。
“难道这个还有可能是假的？”林景浩的眉头皱了起来。
“还记得我跟你们说过的传说吗？你带来的残本却在告诉我们，他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余馆长说着，还特意抬头看了一眼顾青。顾青正瞪大着她漂亮的双眼，一脸迷惑的看着他们。
“只不过什么？余馆长有话请直说。”
“只不过见不到真本，光从照片来说，实在难辨真假。”
“照片看不出来吗？”林景浩本以为心中的疑问终于可以清除，谁知道依然只能是云里雾里。
“林所长，你不是搞这一行的，当然不是很清楚，现在的造假技术是越来越高明，特别是这种文字字画。何况，你这还只是一个手抄本的照片，更加是难以判断原本的真伪了。不过，这至少说明了当年，确实是有这个传说的。”
林景浩沉默了，他望了顾青一眼，发现顾青正在看着他，他一时也不知道应该如果回答了。
告别了余馆长，二人在回去的路上，谁都没有说话。林景浩现在的心里有些乱，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向顾青解释自己此行的目的，也不知道该不该去告诉她，此刻自己内心的挣扎。
顾青坐在后座上，依然用双手环抱着林景浩的腰，她的脸紧紧地隔着头盔，贴在前面男人的背上，虽然她此刻听不到这个男人的心跳，但是她依然可以隐约地感觉到这个男人，一定在经历着内心最复杂的挣扎。
这个挣扎是她所不愿意见到的，她喜欢见到的是那个勇往直前，即使面对邪恶势力，也毫不动摇的林所长。可是现在，她感觉到了他内心的动摇，难道，这就是一个男人成长所必须要经历的过程吗？
一回到派出所，顾青一下车林景浩就对着她说道：“你去把裴锋和大树叫到会议室，我想听听你们查到了什么？”
顾青一愣，这个男人这么快就回来了？
“是，”顾青放下了头盔，转身就跑进了屋内。
林景浩并不了解顾青对他的心里变化，刚才一路上，他已经想清楚了，先把鬼楼传说的真假放在一边，还是回到自己应该完成的工作上来。
停好车，再次走进会议室，顾青三人已经在等着他了：“好了，说说你们在老付的小区有什么发现吧？”林景浩人还没有坐下，就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林所，根据你的要求，我们在小区进行了走访，这是一个老小区，居住的主要是老人和小孩，年轻人并不占大多数。至于，那些会什么跆拳道空手道达到一定级别的，更加是少之又少。不过，在他的旁边有一家百川跆拳道馆，一共有五名跆拳道教练，全部都是黑带以上的级别，其中有三个就租住在这个小区。”裴锋说道这里停了下来。
“怎么啦，继续呀？”林景浩抬起头问道。
“这三个全部都是男人，而且体重都在六十公斤以上。”裴锋接着答道，他明白林景浩想要听到的是什么。
果然林景浩皱起了眉头，如果按照老付的描述，那么这三个男人，岂不都不是凶手，那么这个凶手到底是谁呢？
“其实，林所，为什么你觉得这个凶手，一定就是跆拳道高手。还有，她是个女人呢？”裴锋看着林景浩不做声，他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哦，这个那天你们去得晚，我先到的时候，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所以，我觉得凶手应该就是个女人。”
“林所，其实我觉得老付的身材，跟鬼楼的吸血鬼，简直就是一模一样，难道他就不会，是被人杀人灭口了吗？”说话的是大树。
“你说得有道理...”林景浩现在是有苦难言，难道他要告诉他们，是老付亲口告诉自己的吗？那样，他们岂不是要将自己当作一个怪物！
“其实也有可能是和你一样的退伍军人，或者是保镖呀？”顾青是最相信林景浩判断的人。
“你是不是有怀疑的对象？”看顾青似乎有所发现的样子，林景浩将目光转向了她。
“其实我在跟这三名教练聊天的时候，曾经问他们为什么不请一个女教练，教一些女学生？他们回答我，说是曾经有过这样的想法，而且小区里就有现成的一个，不过人家因为要结婚就没同意，所以他们也就算了。”
“那你有没有问这个女人的名字？”终于听到了自己想听的，林景浩立刻兴奋了起来。
“有，这个女人名叫张燕，也住在一栋，听说以前是个格斗高手，还在外面做过私人保镖。而且，还是个女同性恋者，他的老公就是因为在结婚后不久，发现她的不对，才和她离的婚。”
“不是吧，你刚说人家结婚，现在又说人家离婚？”
“裴锋，这你就不懂了，很多女同性恋者都是随便找个男人结婚，其实，就是为了掩饰她同性恋者的身份。”面对裴锋的质疑，大树又开口了。
“真的假的，这个世界有人可以男人也爱，女人也爱的吗？”裴锋始终有些不敢相信。
“好了，别废话了，你们马上带人去把这个女人，给我请回来。不，还是算了，我还是跟你们一起去的好，我怕你们搞不定她。”林景浩说着也站了起来，根据老付的描述，这个女人绝对应该是个高手。
“林所，你这是明显地瞧不起我们呀，我就不信，我们会连个女人都请不回来！”抓人一向都是大树负责的，他对林景浩这样歧视他们，表示了强烈的不满。
“好，你叫上小张带人马上去，记住，小心点。”林景浩点了点头，他这个时候，怎么能打消手下的热情呢。
等大树带人一走，林景浩立刻对着顾青和裴锋说道：“我不放心，我们也跟着去。”
走过顾青身边的时候，林景浩对着她一点头说道：“这次干得漂亮。”顾青终于笑了，她所熟悉的林景浩还没有变。而林景浩此刻，也隐隐地觉得这个案件，就快要水落石出了。
大树和小张带着两名民警，一路驱车直奔惠民苑，这次他们都憋着一口气。上次和老外健身教练的较量中失了利，这次他们已经铆足了一口气，要做给林景浩看。再怎么样，也不能再丢，他们这个新组成的抓捕小组的脸了。
一栋五单元十号就是张燕的家了，他们已经问过了门口的保安，确保了她今天应该就在家中。
小张先负责敲门，大树和另外两名民警在后面，做好了防御的准备。
等了一会，门直接开了，一个身高不过一米六五的女人，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运动装站在了门口：“你们找谁？”
看到门口站着四名警察，女人眼神慌乱了一下。不过，马上又恢复了镇定。
“是张燕女士吗？我们是派出所的，有些事情想请你回去协助调查。”
小张一看女人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他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请问能说清楚是什么问题吗？虽然你们是警察，也不能随随便便地就带一个人走吧？”张燕的这一句话，将小张问住了。
‘难道要自己对她说，因为听说你会格斗，所以我们怀疑你和老付的命案有关？想请你回去协助调查吗？’
“要是没有特殊的理由，我现在还有事，我们约个时间，我再到你们派出所，去配合调查可以吗？”女人说话很淡定，似乎根本就没有将门口的四个人放在眼里。
“张燕，根据法律法规，公民是有义务协助警察进行调查工作的。”大树往前站了一步。
“我没有说不协助你们呀，我只是说，如果你们没有任何正当的理由，是不是能等我办完了事再去，这个可以商量的吧。”张燕依然不卑不亢，根本没有要跟他们走的意思。
“那你说要怎么样才愿意跟我们去吧？”小张忍不住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对象。
“这样吧，我们下楼一对一对决。你们男人也别欺负我一个女人，你们要是谁能赢了我？我今天就不办事，马上跟你们走。”女人抬眼看了小张一眼，眼神里尽是轻蔑。
林景浩带着裴锋和顾青在小区外面等着，今天的他神情高度的紧张，他隐约地感觉这个对手比上次遇到的老外健身教练还要强。
小区里面似乎发生了骚动，人群都在向着院子中央的公园涌去。
‘这么快就出事了？’林景浩望了裴锋和顾青一眼：“你们两个在车上等我，我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