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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人性的敌意》

人性空间 苗洪 5140 2021-12-01 07:07

  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噩梦。在梦里我被判决为死刑。执行死刑的方式和那个被割断动脉的外国犯人一样。当犯人听见滴水般的声音时就以为这个死刑开始执行了。等半小时之后女博士再次过来观察犯人的情况时,犯人已经死亡。而实际上女博士并没有真正割断他脚上的小动脉,而只是播放滴水声音的录音。可是,在根本没有流血的情况下犯人却死亡了。原因只有一个,是极度的恐惧感使他心率失常而死亡。

  我梦见我同样被捆绑在执行死刑的房间里,长的和那个一样冷酷无情的女博士用犀利的手术刀割断了我脚上的动脉。我看见殷红的鲜血向旁边喷洒而去,那根本不是滴水的声音,而是向水龙头没有关闭而发出的声音。我感觉我的体温在迅即降低,黑暗逐渐蒙上我的眼帘。我感觉我在向深渊迅速的坠落。我似乎是充满敌意的在我即将窒息的前一秒钟去注视执行死刑的法医。这个梦对于我来说非常奇怪,实际上又不奇怪。实际上这是一个具有特别重要实质性根源意义的梦。我渴望知道那束神秘的玫瑰是如何沾染血迹的。

  可是,这个梦境并没有告诉我真正的答案,而实际上连任何提示及启发都没有,反而告诉我许多不能解释的东西。法医似乎是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我死亡的进程。她的责任只不过是包括割断我的动脉,然后在检验我的瞳孔是否已经放大,直到对光线没有任何反应。我仿佛看见那朵玫瑰的极度不真实的一面,它到底从何而来,既没有时间的要素也没有证明人为的任何迹象。当我再次到网络上搜索这个反映楚紫死亡的录像时,所有的网站已经将其删除。甚至有些提示非常幽默:您是否要替代这个视频的主角呢?我曾经希望在与浩那里获得这部视频的原始资料,可是,他并没有答应我的要求。没有答应就是说,他还保存着那些令人惊心动魄的血腥资料。实际上,我也没有任何权力要求与浩这么做,尽管我是他的姐姐。到现在,我才突然明白过来,我从来就没有看见过那段视频的画面。

  在我感到非常寒冷的时候被冻醒了。现在的天气也只有摄氏18度左右。当我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对面房间的水龙头可能是损坏了。那是原来保姆居住的房间,每个房间都有独立的卫生间。那水已经沿着紧闭的房门间隙向外面渗透。可是,那根本不象水的颜色,而是黑红的颜色。我打开房门之后,才发现那个水龙头因为生锈而渗水。这个房间的梳妆台上依然摆放在前保姆使用过的劣质化妆品。化妆盒的颜料已经干枯,这是个经济上非常拮据的女性,盒里的镜子都已经裂开了,可是却一直没有舍得换只新的。她走的时候却没有将它带走——或许在这所豪华别墅工作的时候才发现使用那么一个破旧的化妆盒实在是亏待自己。实际上,子影会无偿赠给她许多高级的化妆品包括千元一瓶的香水——只是在她离开这里的时候将这些高档的化妆品带走了而已。我突然间有个奇特的设想,既然两个孩子是割腕自杀,是否喷射的血液喷到了那束神秘的玫瑰上去呢?可是随机又否定了这种设想。因为据说两个孩子自杀的时候门是关闭的——即便不关闭,那玫瑰明确的位置是在客厅里,无论如何也不会喷溅到楼下的玫瑰上面。这是个充满敌意的噩梦,是死亡之梦。在这个梦里,无论是玫瑰或者说是任何一种艳丽的玫瑰都会与死亡联系在一起。

  或许我们的故事讲述到这里的时候,有读者会发自合乎逻辑的疑问:既然这里如此恐惧,您完全可以选择辞职。这个问题当然非常合乎逻辑,但是,别忘记是与浩安排我在这里工作的。而另外,子影给了我丰厚的薪水。而实际上,这所别墅是否属于凶宅之类的建筑,我从来没有比较具体的印象——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楚紫的生前是什么样,死亡的时候又是什么样。我没有任何渠道看见楚紫的样子,如果他的骨灰盒放在某个房间的话,那骨灰盒上肯定镶嵌着楚紫及山戊的照片。子影会把两个孩子的骨灰放在哪里呢?既然她当初执意要将两个孩子的骨灰放在一起,那就是说,子影绝对会把它们放在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突然我有一个非常奇特的设想:子影是否在刻意隐藏两个孩子所有的信息,尤其是死亡的信息。因为那个澳大利亚的男人已经明确表明,因为他那边的夫人只为他生育了两个女儿,而骨头里还是传统观念灵魂的他,重男轻女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如果这种事实成立的话,子影独自一人奔赴澳大利亚实际上对于那个男人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他真正的目的并非是必须与子影团聚,而是要将家产交给楚紫。如果楚紫继承人的身份一旦被确立,那两个澳大利亚籍的女儿应该就从逻辑上不会放过楚紫。可是,事实上真是这样的吗?事情很明显到这里变化得比我们任何一个读者想象的要复杂化。可是,疑点又来了:子影作为华侨投资者的女儿,或许就根本看不上丈夫那些在海外的财产。这是个金融动荡的时代,一条华尔街的银行有时侯都能引起全球性的金融风波。并且,从另一方面来说,子影并没有在楚紫死亡之后就决定放弃出国定居的决定——尽管她知道那个男人要他们所谓团聚的真正目的仅仅只是需要一个男孩作为继承人继承他的所谓财产——而这个男人才六十九岁,凭他的保健条件,再活个十年或者说二十年根本没有问题。

  从表面上来看,与浩已经给我透露了许多方面的东西,但是实际上这些都是与案件本身毫无真正联系的东西,作为一名逻辑思维非常严密的警官,实际上必须在我面前隐藏了许多方面的真实隐情。当我再次回忆与浩所给我聊起这些事情时才突然发现,这个名义上的自杀案件实际上有许多没有浮出水面的秘密。

  如果按照真正的心理学层面来分析的话,子影对于孩子自杀所表现的种种冷漠,那不是理智及理性的表现,而是一种敌意的展现。这种敌意的因子非常隐蔽——也就是说,当一个女人和一个并没有感情的男人结婚而生育孩子时,这个女人对于孩子的感情是极其复杂化的状态。也就是说,无论如何这个孩子在母亲心目中永远都不是所谓唯一的精神支柱。她在以所谓母性养育这个孩子的同时,实际上也渗透着对于没有爱情及感情婚姻的憎恨情感。她爱楚紫,仅仅是天然的母性,而并非高级的真正热爱。如果这个孩子与父亲相貌非常相似的话,这个孩子的情形更加糟糕。因为这个孩子的存在其实只是在时时刻刻提醒着这个没有感情的男人是如何存在与晃动的。幸亏楚紫没有像他的父亲——实际上这种描述只是吻合字面逻辑的描述,因为我并没有看见楚紫的父亲到底是什么模样。实际上这种描述也有许多逻辑方面的缺陷,要希望论证楚紫和他的父亲在相貌上是否相象,给子影要求看看楚紫父亲的照片就是。可是这里所涉及的关系是,子影是否会让我看到这个根本没有感情男人的照片。而实际上这种敌意的渗透让我们产生许多方面的理性联想:如果子影在原则上并没有真正爱过楚紫父亲的话,那么楚紫父亲十年前的出国,实际上对于子影来说,是种某种程度的解脱。可是,这个男人在奔赴澳大利亚之前,向子影约定一定会接她出国。

  不知道读者朋友在阅读这部小说的时候是否对于作者本人也抱有成见及深深的敌意。一切的线索都已经几乎是淋漓尽致并且是如此清晰的呈现着每一个读者的面前,可是却时时刻刻让读者不能任意发挥自己的所有想象去推测故事的下一步将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而实际上,我们的故事并没有在原地不动,它一直在向不同层次不同深度的地方在迅速发展及扩张,并且随时随地满足您非常好奇的要求解答您永远不明白的逻辑问题。如果您能够依据自己的创作,在作品中创造出一个世纪悬念,那就是说这部作品是非常成功的,甚至是难以超越的文学作品。或许将来我们的小说爱好者,会组织一个玫瑰之夜俱乐部。或者说其他的玫瑰悬念讨论会。可是,至少现在还不能建立这个悬念讨论会,因为直到现在为止,我们连两个孩子为什么会自杀都没有搞清楚——最主要的是,子影既然不爱那个男人,为什么又答应带孩子出国定居。子影在当时为什么答应了这场充满敌意的婚姻呢?按照她本人的家庭条件,没有必要去答应这么一个仅仅以财富为基础的敌意婚姻,他们至少是门当户对的婚姻。但是,门当户对其实也只不过是一种利益基础的支撑而已。门当户对其实并不等于是真正的爱情,这点您要弄清楚。

  当这个城市的所有人在为彩票,股票,房产而被迫卷入金融潮流时,我们才发现的问题是,我们却似乎是极少从人文的角度去观察自己的价值及存在。我们现在的时代,实际上是一个处处在呼唤人文回归的时代,在我们的历史上,曾经有一个轰轰烈烈的呼唤人性回归的时代,但是,我们却忽略了人文的呼唤。人文其实就是人类文化中的先进部分和核心部分,即先进的价值观及其规范:重视人,尊重人,关心人,爱护人。简而言之,人文,即重视人的文化。人文是一个动态的概念。《 辞海》中这样写道:“人文指人类社会的各种文化现象”。我们知道,文化是人类或者一个民族、一个人群共同具有的符号、价值观及其规范。符号是文化的基础,价值观是文化的核心,而规范,包括习惯规范、道德规范和法律规范则是文化的主要内容。特别是美学范畴。当我们在上个世纪的末期开始讨论生命的第一性时,我们却依然逃不出好人及坏人的划分概念。我们爱每一个人的理念实际上并非都源自宗教博爱理念的支撑。我们似乎是从来都没有相信过两个孩子已经死亡并且变成幽灵的事实。这种不相信,其实是来源于我们对于死亡的诅咒与敌意。在他们死亡之前的某一瞬间,很难说他们对于自己的选择没有丝毫的反悔。但是,他们又是无助的。他们在生命的黄金时代终结了自己的生命——他们不缺少金钱,不缺少流入上层社会的基因。

  我们从故事的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歌颂这种死亡的美好及死亡的虚无价值。我们仅仅只是从他们死亡的事件中去体验生命的可贵与美好。这是我们这部小说的先进文学价值所在。死亡总是与敌意相关。我们有点不怎么明白的是,他们都是九零后的那一代青年,是否是因为某种轮回的理念影响而相信来世会更加美好?这种轮回的诱惑是否存在于他们的意识当中,这似乎是我们目前还没有关注到的区间。英国人在中世纪的某一个时期曾经信仰永恒的理念,可是,这种永恒的堡垒却在后来无情倒塌了。对于英国人来说,这是一个哲学上的胜利。而中国却没有这样永恒与暂时的理念划分。似乎是所有的东西在中国人看来依然是永恒至上。甚至是无论爱恩斯坦的相对论如何正确,但是对于人类的某些欲望及愿望来说,他们真正所需要的那个时间才是真正的绝对静止论。对于个体来说,似乎存活的时间越来越长才是真正的真理。哲学有时候其实是没有任何作用的东西,逻辑有时候也是没有意义的东西——沿着合乎逻辑的方针,你似乎是永远也不知道这部小说真正的结局是什么。我们表面上其实已经在明确的告诉你,您现在关于这部小说所有的想象都是错误的。活的太久或许是一个并不能被所有人接受的事实,因为岁月的沉淀确实使人会感到岁月的残酷或承载太多。

  这似乎是一部专和逻辑过不去的小说,推理在这里也没有任何意义。我们即便在这里随便描述个关于楚紫和山戊一起散步的场景,除了在散步中他们有可能说过的一些话,那些即时性的对话,实际上永远也不会去真正的表达些什么。于是关于作家如何讲故事,讲故事的过程是什么,而最后逐步造成的结局是什么。他们甚至动用了所有关于写作的技巧来维持着故事向前发展的步骤。他们会使用精彩的语言,精彩的情节,精彩的肢体语言,精彩的心理描绘,精彩的精神发展曲线,精彩的性格描述,精彩的命运安排,可是,这其实是一个最大的错误。因为这些所有的描述与刻画都是为故事的发展做工作。这一系列精彩刻画的背后,其实都是源自作家精心的导演。这些精彩的文字必须使作品呈现着动画的意味。作品中的所有对话实际上都是为作品的主题服务,包括一些工程非常庞大的回忆录的创作。

  可是,在这部《人性空间》的作品中,我们却无法按照一个导演的习惯去安排小说中的人物去说什么,去做什么。对于楚紫,山戊来说,当我们开始创作这部作品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是明确死亡的角色,他们无法以任何人称的方式再继续告诉我们什么,他们也不可能说出对故事主题发展有任何促进作用的语言,当然,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可以是这部小说所有情节的中心及参考坐标系。你既能赘述到他们死亡之前的所有故事,也能随心所欲的描绘他们死亡之后所有的事件及敌意。

  实际上,我们从来都没有去使用明显的语言去刻画楚紫的性格及精神曲线,因为死亡这一事件本身就说明了他最大的精神曲线或性格曲线——他离开这个世界是个天然的悲剧。无论就他的那些性格我们做出如何精彩的描述,都不能作为他非正常死亡的决定:因为这一死亡的决定有可能仅仅自杀的前一秒钟才作出的决定。这种描绘,击破了性格决定命运的传统观念。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必须击破这种性格决定命运论,不然的话,我们如果一定要刻划一个一定促使楚紫死亡的性格特征,那将是多么可笑——似乎是某种性格必然导致主体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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