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墨心里在判断。

　　他对老太太进行了各种各样的调侃，但她的反应似乎显得有些僵硬。

　　不论是蹂躏还是各种语言刺激。

　　都没有过激的反应。

　　所以……灵智不高？

　　这和第一次遇见的灵车司机一样，可当时解了绷带男的车轮，他的反应好像更有灵智些。

　　他们的灵智和最开始的水宝宝差不多。

　　但后来提供给他们恐惧值之后都变得精明起来。

　　所以其实负面情绪值对他们进化而言可能不仅仅是从实力上的。

　　黑书世界的那些图鉴，除了最开始的水宝宝外，都好像灵智绝高。

　　这应该是比较明显的差别。

　　就在刚才，不认识他用怎样的言语挑逗，甚至是特意激怒戏服老太太，老太太却最多只有本能-害怕情绪产生。

　　孟墨记得自己和蛤蟆第一次遇见就开始了直接的搞价。

　　世界层次的区别吗？

　　或者说同为神卡，但依然是由品质划分？

　　这是孟墨一直以来心理都有的疑惑，借此机会刚好试探一番。

　　果然，灵智和开始的笔仙，灵车司机相同。

　　却和邪灵有有些不同，好像是有区别的，根据九儿对邪灵进行的审问。

　　它是被圣灵会赋予了灵智。

　　圣灵会里有和恐惧值起相同作用的东西。

　　孟墨细细思考着，他又不是真的神经病，闲着没事儿了调侃一只怪物干嘛？

　　不远处。

　　路上一辆摩托车行驶着。

　　“法老师，前方距离梦魇波动还有大概三公里的路。”

　　“梦魇的波动力量更大了，初步判断可能是一个三级梦魇和一个四级梦魇……”

　　秃头法老师听到这，风驰电车的摩托速度不升反降。

　　“大半夜的四级梦魇……我一个人可能不太行吧？你说放白天我对付一个四级梦魇还不是手到擒来。”

　　“大师，青姐说您不解决问题今年就别想上她的床。”

　　“阿弥陀佛，能不能上她的床根本不重要，老衲在乎的是这芸芸众生，一旦放任了四级梦魇，不知将来会有多少人受到它的迫害。”光着头的法正大师一脸正气道。

　　“那您？”

　　“为了爱与正义。”法正大师再次提速，大晚上的戴着个墨镜。

　　一是为了装比，二是因为这墨镜其实是夜视仪。

　　“吐了！”

　　那边的人一点都不信，这老色批和尚什么尿性谁还不清楚，爱与正义就离谱。

　　呃，不对，为了爱可能是真的。

　　嗡嗡。

　　风驰电掣。

　　“大胆妖孽。”

　　法大师远远的就看到了一辆浑身散发着幽暗气息的车，正把一个无辜的老人压在底下。

　　那辆车竟然还有天窗，此时，那浑身都散发着不对劲的车子上站着一个年轻人，他正兴致勃勃地把脑袋探出去在看车轮下方的惨案。

　　“可恶！”

　　法大师感觉自己气血上涌，上次这种情况还是青姐穿透视装的时候才出现的。

　　当然，上次自己的气血既往上涌也往下涌，但这次只往上涌。

　　虽然距离还有些远，法大师便不顾一切地激活卡牌，一道缠绕着淡淡禅意的权杖被激活。

　　他的确没有什么梦魇卡牌，但是他的本命武器卡牌本身就有些克制这类梦魇，因此他进入了梦魇师公会。

　　不过他的本命卡对人类完全无效，对宠兽之类的倒是还有点克制性。

　　孟墨在车顶有些诧异的看着远处产生精神力波动的地方。

　　远处传来了一道正气十足的声音：“大胆梦魇，竟敢欺辱老人。”

　　被激活的权杖直接从远处飞来，在半空中突然加速化作一道白光。

　　然后，孟墨敏锐地察觉到自己房车周围的灰色雾气像是察觉到了天敌一样，纷纷退散。

　　可他自己却莫名的觉得这法杖有些温和，不过出于安全考虑，孟墨还是准备激活自己的黑书进行格挡。

　　距离很近了，白光却突然拐弯，朝着车底下被压得很惨的老太太砸去。

　　随后，在孟墨诧异的目光中，老太太像是受不了那炙热的白光，一点一点地化为飞灰碎片。

　　孟墨双目一凝。

　　朝着法杖看去，此刻法杖上多了一个刻录上去的老人。

　　抢我仆人？

　　虽然……其实真要收服这仆人好像也没啥用。

　　看见法杖没有按照自己预想的方式收掉车顶的人，法正先是懵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

　　刚才说是有一个三级梦魇一个四级梦魇，显然这个被欺负的就是三级梦魇了……

　　不过，这么说来的话，恐怕接下来就有一场恶战。

　　这样想着，法正大师精神力控制着法杖再次朝孟墨砸去。

　　“唰……”

　　“啪嗒……”

　　法杖直接穿过了黑书，或者……其实是黑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快速躲避了一下。

　　然后导致法杖敲在了孟墨的脑壳上，不痛不痒，随后它掉落在车顶，发出碰撞的声音。

　　绷带司机却莫名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场面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这是……要打架？”孟墨问了一句，然后稍微有点诚恳道：“其实我也很擅长敲人脑壳。”

　　“真的……”

　　孟墨的意思很明显了，但是法正却保持了沉默。

　　他有些理亏。

　　显然，孟墨是人。

　　停顿片刻，法正解释道：“这儿有梦魇的力量波动。”

　　“我知道。”孟墨点头。

　　稍微有些犹豫，有点怕被打，但法正还是决定委婉的解释一下刚才自己的思路。

　　“你看着有点不像好人……远远的……你看见人被压在车底有股诡异的兴奋劲儿……”

　　“嗯嗯……”

　　周围的不论多散漫的学生，以及多冷静的老师，在此刻，全场动作都变得整齐划一，清一色的整齐点头，不论是学生还是老师，仿佛都极为认同。

　　刚才的神奇场面，大家都认真的看着，注意力被牵引，反倒是显得安静，所以法大师的话他们都听到了。

　　孟墨眼皮忍不住的跳了一下，这动静太大了，他的余光都看得见。

　　怎么说？

　　这是练过啊？

　　课间操有没有这么整齐啊？

　　合着我半天拯救了个寂寞？

　　“我救了你们……”孟墨指了指自己然后有些诚恳的环顾四周，然后又看向法正，有点委屈：“我也得砸你一下。”

　　有点小孩子心性，小肚鸡肠。

　　法正沉默了，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问道：“用什么砸？”

　　“用书。”

　　书？

　　法正神色一怔，表情变得舒缓起来，这年轻人到底还是善良的，没有自己刚才想的那么小肚鸡肠。

　　还以为报复自己会狠狠的砸一下，现在看起来可能只是想把面子找回来，毕竟当着这么多人。

　　他刚才好像是在降服三级梦魇，却被自己冤枉的砸了一下。

　　任谁心里都会憋着一股气吧？所以用书砸这一下应该是面子大于里子。

　　这样想着，法正觉得自己可以接受。

　　他正准备点头就看见孟墨把黑书轻轻一抛，优美的抛物线，扔了大概六米远。

　　然后。

　　轰！

　　尘土飞扬。

　　整个大地都震了一下。

　　以黑书为圆心，一个直径五米的凹坑出现。

　　范围不大但是很深。

　　很深很深。

　　“……”

　　空气在此变得安静了起来。

　　法正的眼皮子狂跳。

　　我尼玛……

　　你搁着逗我呢！

　　“这位朋友，我觉得我们之间可能发生了点误会。”法正想了想，还是选择解释了一下。

　　毕竟误会这种东西完全是可以化解的，不必要因此结仇。

　　而且这样真是砸下来，那恐怕真得出人命啊。

　　不至于，不至于。

　　孟墨挠挠头，这光头认怂啦？认怂的话自己就不好继续报仇了，虽然说其实不算疼，但有仇不报非君子。

　　“的确稍微有点难为人，要不……你就当我被你砸晕？赔点医药费。”孟墨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我寻思着，反正我不能被你白砸一下，不然以后没法带队伍。”他指了指灵车司机。

　　法正感觉情况稍微有些不对了，这好像是要讹人的节奏，但现在情况其实挺明了的，这位可能是一位梦魇师，算是自己的同事。

　　但咋是这性格？

　　不过他心底还是稍微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砸回来就好，其他的都可以商量。

　　这样想着法正满不在乎道：“不错，的确应该好好向兄弟表达歉意，兄弟觉得多少合适？”

　　这反而把孟墨给问住了，他也不清楚碰瓷市场的具体情况啊。

　　算了，孟墨又变得大度起来，自己好歹算是有钱人啊，根本不需要计较这些蝇头小利。

　　虽然总觉得退一步，越想越亏，但这点气量自己还是有的。

　　孟墨琢磨片刻问道：“你知道岛国神卡里的八级怪兽哥斯拉吗？”

　　法正目光中充满了迷茫。

　　“然后，还有八级兽卡电斧金刚知道不？”

　　法正稍微的犹豫之后还是选择了点头。

　　“你只需要回答喜欢哪个……让我看看你是兄弟还是异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