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言距离白裙女人如此之近,甚至能够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香气,那双白皙的胳膊上没有丝毫汗毛,光洁地像是莲藕般细滑。
他皱了皱眉,眯着眼睛看着女人的侧脸,他发现这个女人虽然穿着精致,五官端正,但是脸上的毛孔有些粗大,皮肤并不是特别好,如果不是擦了粉,也许并没有那么白。
即便是再美的女人都经不起近距离的细看,这句话严言再次有了更真切的体会。
而随着门锁的打开,严言也确定了这个白裙女人正是他要找的蒋半彤!
蒋半彤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和意外,看着门锁的开启,她将房门拉开,轻声说了句:“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吧。”说完这句话,她就率先进入了房间。
看着敞开的大门,严言和高意远对视了一眼,刚才的表现看来,蒋半彤确实是精神出现了问题,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对她的生活起到了干扰。
是人力,还是超自然力量?
严言拉着门,让高意远先走,随后让何孝和孟良进入,看着三人都已经进入房间后,他才姗姗进入,但是却留了一个心眼,并没有将门关死,也没有上锁,而是留了一条缝隙,以便接下来如果出现意外,也可以推门而出。
进入房间之后,他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随着客厅那华丽的大灯打开后,一个三室一厅的巨大房间显露出来,外面看这只是一栋老楼,但是里面的装修和空间却是极大。
这一点倒是出乎严言的预料,蒋半彤的工资虽然不低,但是想要租这么一个一百多平的大房子却有些奢侈了。
整个房子进入的一瞬间,并没有他之前设想的那样脏乱,他原以为蒋半彤失联的一周,房间会很乱,但是现在看来,干净整洁,每一样东西都摆放地很是规整,就像是强迫症患者一样。
尽管看起来有些刻板和约束,但不可否认的是给人的感觉很舒适。
面前的大厅中,一排小沙发虽然不大,但是上面铺着一层薄薄的纱帘,显得很规矩,蒋半彤率先进入房间后,就进了一间卧室之中,关上门不知道在干什么。
孟良和何孝倒是不客气,进屋的第一时间就坐在了沙发上,将纱帘一屁股坐皱,两个人靠着沙发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高意远则是来到了宽大的落地窗前,窗外的大雨已经爆发,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洁净的玻璃上,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出了神。
只有严言在房间内不住地观察,将每个房间的门都依次推开,除了蒋半彤进入的那间卧室,其余两间卧室内都没有开灯,里面也很清冷,像是许久没人居住了一样。
厨房内也像是很久没人开火的迹象,严言拉开冰箱看了一眼,里面只剩下一根香蕉,冷藏的那一格里面也是空空如也,只有一个已经冻得梆硬的啤酒。
严言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来到卫生间看了一眼,里面除了一副清洁用品外,也没有发现更多的用具,仿佛这个房子内只有蒋半彤一人居住。
但是又为什么要租一个三室一厅的大房子呢?
严言一脸狐疑地来到蒋半彤的门口,附耳贴着房门,静心听着里面的动静,但是还没等他听个所以然的时候,房门被从内拉开。
蒋半彤已经换上了一个高领的黑色卫衣,看起来有些不太合身,过于松弛了,正一脸麻木地看着严言的古怪动作。
严言脸色如常,丝毫没有尴尬,侧身一让,轻声说道:“你家房子挺大的。”
蒋半彤没有理睬他,而是砰地一声将门关上,来到了客厅,严言快速朝内看了一眼,时间很短,能看到的东西不多。
但是能够看到之前蒋半彤身上的白色长裙,被扔在床头,看样子还没来得及收起来。
他看着蒋半彤的身影,总觉得这个人,这间房子哪个地方太怪异了,但是要非得说出哪里不合理,又说不上来。
这个蒋半彤到底是不是他要找的人...
尽管他从济明医院院长那里获得了蒋半彤的线索,但是在其工作地点的社长那里了解到的情况并不算多。
只是得知了姓名和家庭地址,那个社长好像对蒋半彤有些抵触,不愿过多谈论,只是说这个人性格太过孤僻、不合群。
现在看来,蒋半彤且不说之前的诡异疑点,就是短短这段时间的表现来看,已经是很古怪了。
就是不知道这种性格的体现,是不是源于她受到的精神刺激,导致了创伤。
蒋半彤看了一眼瘫坐在沙发上的何孝与孟良,没有说话而是径直走进了厨房,严言看到她拉开冰箱之后,看了看里面空无一物,脸上有些疑惑,但是旋即就恢复了漠然,重新走回了客厅。
严言看着这个女人的表现说不出的怪异,思考了一下之后轻声问道:“一个暴风雨夜,你放进来四个陌生男人进家门,不怕出现意外吗?”
蒋半彤闻言,依次看了看在场的四名执行者,随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这是个所问非所答的回答,甚至就连正常的谈话逻辑都不存在,严言觉得这个女人的大脑一定是受了什么创伤,而且这种阴影已经影响着她的生活。
严言搬了一个凳子,坐在沙发的另一面,“你不要多想,我们不会对你产生任何威胁,就当聊天吧。”
蒋半彤双眼无神,直勾勾地盯着客厅的某处位置,严言的话仿佛根本不如她的耳中。
“这么大的房子,只有你自己一个人住吗?”
好像严言的这句问话,激发了蒋半彤的记忆,她缓缓地张口,说了一大堆。
“我生活在一个单亲家庭,是独生子女,我爸一个人将我养大,所以我要给他买一个大房子,我、爸爸还有姐姐生活在一起,每天一起吃饭、买菜.......”
这一次不止是严言察觉到那股怪异感了,剩余了几人都瞪大了眼睛,互相对视,一边听着蒋半彤前后矛盾、机械的诉说,一边瞠目结舌。
严言一眨不眨地盯着蒋半彤,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客厅之内的一个地方。
他顺着蒋半彤呆滞的目光看去,那是沙发的最边上的墙面,那里是一个装修的拐角,墙面与沙发有一处瓷砖是凸起的,导致沙发无法与墙面紧贴在一起,留出了一个小空隙。
但是这是老楼很常见的事情,严言不知道蒋半彤的这道目光,到底是因为那里有什么古怪,还是她只是眼神发直,胡乱看的。
而且这个蒋半彤刚刚所说的话,也很是离谱。
前面刚说完自己是独生子女,后面就说三室一厅的房子,是她和父亲、姐姐一起居住,这种常识性的错误,几乎可以断定蒋半彤真的拥有精神疾病了。
但是让严言想不通的是,她在不久之前还在上班,短短一周的时间,怎么会让一个活蹦乱跳的健全之人,变成了现在这样?
严言皱着眉头打断了蒋半彤茫然无措的叙述,“那你的家人呢?”
他明确地看到,另两个房间内已经很久没人居住,而且时间绝对不止一周的时间,那个时候蒋半彤应该还是正常的。
蒋半彤的脸上有些茫然,她侧过头看着严言,眼睛眨也不眨,就这样眯着眼睛一句话不说,死死地盯着严言。
即便是严言,也被她看的有些心中发毛,他不知道这句话是冒犯到她还是怎么回事。
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精神病人,也摸不清这类人该如何打交道,现在看来别说问出什么线索,就连正常的沟通都无法做到。
“那你记不记得,你之前的工作是什么?”严言与蒋半彤对视了许久,他终于忍受不住,问出了这句话。
他已经无法与她沟通了,开始将重点放到他们来此的最终目的上。他想问的是蒋半彤试图报道的第一名感染者信息上,但是又不敢直截了当地点明,只好这样循序渐进。
蒋半彤的目光在听闻此话之后,稍微恢复了一点光彩,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复道:“我是一名记者!”
严言闻言,眉头一挑,好像她的职业是她十分热爱的,也确实有效,记忆错乱的如今,仍然记忆犹新。
他刚要趁热打铁,紧接着问出第一名感染者的情况。
但是却被沙发上的何孝抢了先,何孝急切地抢过话来,“那你记不记得你曾经报道的第一名感染者消息,却被阻止,你能否对我们说一说那时的情况?”
何孝早就被神经质的蒋半彤折磨够了,他本身就不赞同逗留此地,如果不是神秘人和严言的表决,他根本不想面对这个房子。
但是哪成想,就在何孝说出这话的同时,蒋半彤的脸陡然转向了他那边,但是紧接着她仿佛看到了什么极端可怕的东西,双手青筋暴起抓着长长的头发,捂着脑袋开始了大声嚎叫。
而另一边始终沉默看着窗外暴雨的高意远,在同一时间转过身,快步来到严言的身边,竟然一把将他从凳子上拉了起来,并且不断往门口的方向挪动。
一边倒退,一边贴在严言的耳边,说出了一个骇人听闻的话语。
“就在刚才,我透过玻璃窗上的倒影,看到客厅之中,除了我们五个人,多出了一个人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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