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9章 敌动我不动
“哦,学过剑道吗?”看到田常所摆出的架势,感知的支配者略一沉吟,但不管是何种武功,在绝对预判面前都是没有用的。
感知凭借她的能力,再一次越过掩埋的拦截,和田常的距离正在不断的拉进。
她在心中飞速的进行预演,同时监视着预知视角里的动作。对方在计算距离,接下来的动作只可能是纵劈,虽然威力巨大,但攻击面太窄,只要侧身就能躲过。接着,就绕到他后方,攻击他的膝盖,将他按在地上。
这是一个最简单的动作,哪怕不用预知都能作出最基础的躲闪,但问题是,他到底什么时候挥刀?
预知视角中,对方一直保持着举刀的姿势没有动,这怎么可能?明明已经离他非常近了。
感知已经突入到距离田常不到两米的范围之内,接下来的零点几秒之内,将发生一连串事件,而他所要做的,目前只有保持不动。
邪神也曾经是人,他们亦拥有自己的判断。当田常摆出一个完全放弃防御的姿势时,任何一人都会判断他将进攻,并为之做好准备。利用绝对的预知和常理的认知之间的偏差,才能让她产生唯一的犹豫。
顶住巨大的压力,克服本能的紧绷着,感觉全身的肌肉都如同被钉上钉子一般,僵硬到已经无法行动。感知已冲进距离一米之内。
终于对方停顿了一下,彻底放弃预知,转变行为模式,提腿送胯,一脚侧踹对准田常的软肋。
等的就是这一个瞬间!
当对方转变为先手攻击的时候,其势已发容不得停下。
田常将面包刀松开,将手下拉,掌中结晶流正在生成,只要扛住一下。
面包刀在空中翻转两圈,哐啷落在地上。感知的一脚也正中田常,尽管在最后关头,用召唤出的结晶流抵挡下一部分力道。可田常还是感觉自己的右肺如同被踢到左边的胸腔一样,强烈的震荡让他喷出一大口血来紧急释放肺泡的压力。
“感知,回来!”她的支配者知情不妙,大声喊起来。
掩埋的晶体流开始环绕出一个空间,将田常和感知包裹其中,她正在构筑自己的领域。作为刚学会领域的邪神,掩埋的领域范围很小,如果想要强行包围起感知,必然在还未完成合围之时就被逃脱。
但现在,田常在抗下感知的侧踹后便牢牢抱住她的大腿,同时限制住两人的行动。这是田常堵上自己创造出的机会。
感知非常努力的想要抽出自己的腿,她也明白一旦被一名攻击性邪神领域包围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田常铁了心要拖延时间:“现在好好想想,你还有什么能翻盘的机会吧。”他举起自己的左手,擦拭着嘴角喷出的鲜血,一个小玻璃瓶手链悬挂在手腕之上。
“继续犹豫吧,感知。”田常内心这样想着。
她的支配者依旧在下令:“感知,回来!”
掩埋的领域仅留下一个一人半的空隙没有合拢,本来都不知道时间是否能赶得上。还在田常手中晃动的玻璃瓶影响下,就连最后的机会也消失了。
无能狂怒的感知最终只能一把抢过玻璃瓶,得到在她预料之中的答复。
“不好意思,狡兔三窟,我还有一个备份。”田常说完,松开抱住感知的手,自己向后一步,顺便用一道结晶流将地上的面包刀揽回手中。
领域收缩,无数晶体轻柔的绕过田常,在感知面前又恢复成一道无法破解的屏障。
“混蛋!”感知的支配者破口大骂一句,自己也跟着冲上。现在还有最后一个可行的办法,掩埋为了维持领域脱不开身,田常刚挨了一脚严重受伤,在支配者层面无力战斗。
“开启自己的领域,一定要撑到我解决掉对方。”
被围困在晶体流中心的感知将探查范围扩散至全域,对每一粒晶体的行动轨迹进行预知。以剧烈消耗自己的能力为代价,才堪堪能做到自保。
田常还硬撑着站直,左手捂着自己肋下,右手举起面包刀:“你终于舍得自己上了啊,但是别忘了,我本质上还是个远程啊。”
晶体流呼啸而出,只要逼退对方即可。
“你以为自己一定能轻松的抢走掩埋的真身,或许是因为你曾用同样的方法放逐过很多的支配者。
“能够预知行动的能力确实非常好用,但就像今晚的最开始一样。
“你对自己的经验形成了依赖,一旦事情超出常理,便没有准备相应的解决方法。
“这就是你今晚失败的根本原因。”
田常一改以往的慎言,在不断的碎碎念中后退。对方最需要集中注意力的时刻,嘴遁是就最强大的心智干扰武器。
感知的支配者尽管也能通过预知躲开晶体流的部分攻击,但毕竟没法做出邪神一般的腾挪闪躲,在面临来自数个方向的夹攻之下,也只能强行突破。
约二十米的距离,越靠近田常他出现的失误也就越多,晶体流在他身上割出深浅不一的伤口。
“认输吧,只要留下你的身份信息,我就放你走。”田常建议着。
“你闭嘴!”
感知的支配者依旧在前进,对方的顽强也远超田常预料,自己也没有要出杀招的意思,一直期望掩埋及早解决掉感知来确定胜局。可直到被贴近身,感知依旧在苦苦支撑。
“终于,近身了。”感知的支配者已经看到挂在田常脖子上的玻璃瓶,对方不过一个受了重伤的人,怎么可能在我优势的地方打得过我?
一把隔开田常的面包刀,伸手扯下他挂在脖子上的瓶子,给我放逐到另一城吧!
空气安静几秒,就连掩埋也暂时停下对感知的围攻,三处备份都被抢走,可血红裂口还是没有出现。
“难道,你还藏了一瓶?”感知的支配者满脸不可置信。
“看下面。”
在跟随刘仲完成地下人防工程对局之后,田常就时刻注意着要给自己留下后手。在刚才,仅剩下一处备份时,他就在不停朝一个方向后退。
顺着感知支配者的视线向下,田常的脚下正踩着他的背包。
“我……”
没等他说出话,面包刀已横在脖子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