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飞快地瞟了一眼窗外。
很好,天刚蒙蒙亮,这说明自己糟糕的生物钟总算给调整过来了。
“卡隆!”
他低声呼唤着男仆,昨天晚饭吃的很少,现在肚子饿得要命。
并没有人回答他,看样子卡隆已经出门了。
揉了揉肿胀的眼睛,奥利奥像个傻子一样坐起,盯着事务所的迷你招牌,久久不语。
他早就下定决心,不再参与贵族间的阴谋诡计,但最终还是半推半就地卷了进去。
更令人恼怒的是,自己为这案子奔波了好几天,到头来居然一无所获。
奥利奥站了起来,垂头丧气地嘟囔着。
“你可真是个废物。”
好不容易走到门边,奥利奥刚想拉开门看看风景,但那木门又被人猛地撞开。
好在这样的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发生,奥利奥当即闪开,然后用木讷的眼神盯着来人。
雷卡气喘吁吁地说着。
“不好了!塔米娅被抓起来了!”
肯定是地上那滩血迹。
奥利奥抿了抿嘴,装作不知情地说道。
“怎么回事?”
“天知道怎么回事!”
雷卡越过奥利奥,自来熟地拿起水杯,咕咚咕咚地灌了两口水,这才说道。
“卡图说抓住塔米娅是上面的意思,我也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上面的意思。”
奥利奥指了指头顶,“塔米娅不是那什么侯爵的孙女么。”
雷卡放下水杯,无可奈何地说着。
“是外孙女。”
“......”
奥利奥摊了摊手。
“雷卡,我明白你悲痛的心情,但恕我直言,对此我无能为力。”
“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雷卡将木门掩上,然后压低声音说道。
“我的人昨天看到你跟塔米娅了,你们两个一身黑漆漆的!
快说,是不是去了红石头会所?”
面对这个耿直的搭档,奥利奥只得点头。
雷卡追问道。
“看来你们发现了对卡图,或者说是他背后那人不利的证据?”
奥利奥摇了摇头。
“不能说是证据,只能说是动机。”
听见街道上的脚步声,他抬高声音说道。
“卡隆,守在外边。”
门外很快传来男仆的声音。
“是,少爷。”
奥利奥整理了一下思路,简练地说着。
“卡图和劫匪有协议,劫匪会给他们留下某个重要的保险箱。但他们并没有信守约定,而是将那保险箱里的东西给提前取走了。”
他顿了顿。
“而且更加可怕的是,卡图怀疑那东西被塔米娅给拿走了。”
“这帮坏家伙。”
雷卡气愤地说着,“但他们也没有证据!”
“我说雷卡,”
奥利奥摊了摊手,“对于某些大人物来说,证据并不重要,他们一定会审讯塔米娅的,直到从她嘴里撬出‘证据’。”
雷卡捏紧拳头。
“那现在该怎么办!”
奥利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说着。
“那么塔米娅肯定会供出我...这可就麻烦了。”
雷卡伸出右手,在奥利奥面前晃了晃。
“所以你赶紧想办法啊!”
“我在想。”
奥利奥移开目光,在事务所内四下张望着,雷卡怀疑他在找什么重型火器。
搜寻一番之后,奥利奥在原地叹了口气。
“雷卡警长,我们得弄一件大事情,借此吸引那些大人物的注意力。”
“大事情?”雷卡皱起眉头,“在那之后呢?他们难道就不会审讯塔米娅了吗!”
“当然会。”
奥利奥站了起来,一边掸着身上的灰尘。
“所以在那之前,我们得找到卡图和劫匪勾结的证据。”
雷卡追问道。
“证据?怎么找?”
奥利奥摊了摊手。
“很简单,只要找到劫匪,再通知卡图,证据自然会水落石头。”
“图坦在上!”雷卡瞪大眼睛,“你的脑袋是不是被门夹了,劫匪都已经跑了两天了!你知道蒸汽机车两天可以跑多远吗!”
“当然知道。”
奥利奥理所当然地说着。
他绕到办公桌后,将身后的窗帘拉开。
藏在窗帘后的并不是窗户,而是一张艾西卡纳大陆的地图,要是让某些家伙知道这张地图的精细程度,他们很可能会把这间事务所直接拆掉。
雷卡瞪着那张地图,他也被震惊到了,不过他并不清楚这地图的意义。
“这是都灵。”
奥利奥指了指奥卡西姆帝国的国都,又指了指东边的缓冲区。
“出了都灵,他们只能往东跑,十有八九在缓冲区。”
雷卡震惊了好一会儿,然后指了指更东边。
“万一他们去了东伊克拉帝国,或者维纳达帝国呢?”
“这不是我们要考虑的范畴。”
奥利奥将窗帘拉上,沉声说道。
“雷卡警长,你该动起来了。”
雷卡点了点头,很快进入到四肢发达的状态。
“需要我做什么?”
奥利奥迅速吩咐着。
“调动第八街所有探员,让他们全部守在王政厅门口。
后三街的劳工今天要罢工,理由是......每天14个小时的工时太长了,现在所有劳工要求缩短到12个小时,待会儿他们会跑到第八街王政厅跟前去抗议。”
雷卡张大嘴巴。
“普拉弗尔阁下,我可以听你的话,但是那些劳工会听你的吗?”
“当然不会。”
奥利奥摇了摇头,理所当然地说着。
“他们并没有受人指使,这是劳动人民反抗资本家剥削的必然。”
“图坦在上!”
雷卡的嘴巴越张越大。
“奥利奥·普拉弗尔阁下,你这是在造反!”
“雷卡警长!”
奥利奥纠正道,“这是为救援你心上人做的努力!”
“我...”
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对,但雷卡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反驳。
拍了拍雷卡的肩膀,奥利奥伸手指向门外。
“雷卡警长,事不宜迟,赶紧去吧。”
雷卡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转身朝事务所的大门走去。
他将大门拉开,狭窄的街道上已经挤满了劳工,他们正有说有笑地朝第九街的方向走去。
这一幕真像是蓄谋已久的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