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图警长!”
一个声音在壁炉不远处响起,“我有些新发现!”
该死!
奥利奥暗骂一声,他肯定是发现了塔米娅先前留下的痕迹,毕竟那痕迹实在是太显眼了!
伴随着一连串脚步声,场间的气氛顿时变得沉重了起来。
盯着那块明显被人劈开的烂木板,卡图咬牙切齿地说着。
“有人在我们之前来过,通知城防封锁城门!然后把第五街所有探员叫过来,今天就算掘地三尺,我也要把这几个小偷给找出来!”
“是!”
那些脚步声迅速远去,相信不久后这里就会被探员一寸寸地仔细调查,到时候铁定会发现两人留下的脚印。
若是查到塔米娅留下的血迹就更加糟糕了。
在废墟中的脚步声消失后,奥利奥连忙钻出壁炉。
“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塔米娅也跟着钻了出去,满脸担忧。
“我们怎么出去,现在外面肯定都是卡图的眼线。”
奥利奥四下张望着,从地上捡起一根铁棍,然后递给塔米娅。
“红石头会所有后门,我们把后门砸开,眼下离开这里才是当务之急。”
塔米娅点了点头。
“也只能这样了。”
凭借记忆中的位置,两人在废墟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凭借还未完全烧毁的门廊,奥利奥认出了后门的具体位置。
“在那里。”
塔米娅快步走到门边,透过墙壁上的孔洞观察着外面的环境。
后街是工作人员上下班的地方,此时正空无一人。
“没有人。”
奥利奥点了点头,用手杖顶进后门和墙壁间的缝隙,看样子是想将这扇门整个撬开。
塔米娅看他噗嗤噗嗤地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
“让我来吧。”
奥利奥点了点头,为塔米娅让开位置。
他原以为塔米娅会接过他的手杖,哪知道塔米娅直接把手杖抽了出来,然后在奥利奥不解的目光之中缓缓下蹲,像是斗士在积蓄斗气。
“呵!”
塔米娅低喝一声,修长的腿如同闪电般在奥利奥眼前划过。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那扇木门带着不甘的咔嚓声轰然倒塌。
收回右腿,塔米娅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淡定地说着。
“我们走吧。”
“......难怪你没有朋友。”
奥利奥嘟囔着,柱着手杖,一步步走了出去。
塔米娅把铁棍扔进废墟,跟上奥利奥的步伐。
“你刚刚说什么?”
奥利奥挤出勉强的微笑。
“我说你的腿法真棒。”
“那可不!”
塔米娅提起右腿,左右欣赏着。
“而且也很漂亮不是么。”
若是普通男人,大多会借着这句话上下打量着塔米娅的双腿,然后再发出心知肚明的赞叹声。
但奥利奥连头都没回。
他走到街角,确认没有人盯着这里后,快步闪了出去,甚至都没有知会塔米娅一声。
盯着那个猥琐的瘦小背影,塔米娅暗骂一声。
“你究竟是不是男人?”
话虽如此,她还是快步跟上了奥利奥的步子。
两人一路上东躲西藏,直到走回第九街,奥利奥这才问道。
“塔米娅,你跟着我做什么?”
塔米娅指了指自己身上,到处都是黑漆漆的印子。
“我这个样子能回第五街?”
奥利奥皱起眉头。
“你是要找个地方洗澡?”
“那是当然。”
塔米娅忽然想起了什么,上下打量着奥利奥。
“你那里该不会没地方洗澡吧?”
奥利奥摊了摊手,作抱歉状。
“只有公共澡堂,女澡堂甚至臭烘烘的。”
塔米娅的注意力显然不在臭烘烘上,她瞪大眼睛,反问道。
“你怎么知道?”
“......”
奥利奥抿了抿嘴,心虚地说着。
“我家住在澡堂附近,以上是我的推测。”
说话间,两人走完了漫长的第九街,不远处就是奥利奥的事务所。
事务所处于一个支字路口正中,左边那条路上有两伙人正在打架。
看见奥利奥之后,他们纷纷停下动作行注目礼,待到奥利奥离开后,这才继续进行先前的活动。
“少爷。”
卡隆似乎永远站在事务所门口,看见奥利奥之后,他丝毫不惊讶于他身上的灰尘,和从前一样替他拉开木门。
“在这儿等我。”
奥利奥交代了一声,然后钻进事务所,没过多久就拿着一套衣服和一条毛巾走了出来。
他把那些东西拍到塔米娅手里,然后指了指马路对面。
“澡堂在那里。”
塔米娅看向澡堂方向,很快便皱起眉头。
现在正是傍晚时分,是洗澡的高峰期,一伙精壮的汉子正在澡堂门口排队。
“......”沉默了一会儿,奥利奥低声说道。
“我带你过去。”
塔米娅应了一声,跟在奥利奥身后。
说实在的,面对这么多壮汉,塔米娅着实有些害怕,所以一直缩在奥利奥身侧。
但出乎意料的,这些贫民并不像富人区的那些公子哥,他们几乎完全无视了自己,纷纷和奥利奥打着招呼。
“奥利奥少爷,我家的母鹅这一个月每天都下蛋,这可多亏了你!”
奥利奥黑脸回应着。
“迪伦,那可真是恭喜你了。”
另外的人似乎没什么话说,但光是和奥利奥打个招呼就足够他们开心老半天的了。
站在女澡堂门口,奥利奥低声说着。
“需要我在外边等你么。”
塔米娅刚想摇头,但她忽地想到了什么,于是故作柔弱地说着。
“要。”
“嗯,速度快一点。”
奥利奥点了点头,迅速背过身去。
对于奥利奥带了个女人去洗澡这事,第十街的人们并不觉得惊讶,毕竟像奥利奥先生这样有人格魅力的男人,有多少女人喜欢他都不奇怪。
况且最难能可贵的是,除开对故去的阿蒂法小姐满怀深情外,奥利奥根本不会和任何一个女人发展男女关系,他那狭窄的事务所和只能睡一个人的椅子就是最好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