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远兮是人类,他死在了书局里当然需要报警。警察将叶远兮的尸体从书局的后院带走了,尸检结果却令警察都觉得意外。
叶远兮的致命伤居然早已是旧伤,而且,他的死亡时间距离报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虽然在他死亡之后的一段时间之内,还如常人一样的生活着,但现在灵魂离开了身体,身体便迅速的腐坏了。
书局里的每一个人,都成了警察的怀疑对象,但每一个人又都有着时间证人。警察也没有切实的证据,自然联想到了最后一个见到叶远兮的赢玉,于是便找上了她。
赢玉自然有她自己方法可以逃过警察的审讯,穆朵报警的那一天,她有自己的时间证人。而且以叶远兮头上的致命伤来看,也不是她一个弱女子可以做得到的。在这一方面,赢玉可以算是老手了。
她活了这么多年,丧命于她魔爪之下的无辜生命可不止叶远兮一个。她一步一步的带着警察走进她布置的圈套,让警察相信她是无辜的。叶远兮的死,成了一个悬案。
除了两手书局的人,没有人知道是赢玉杀死了叶远兮。穆朵也总不能跟警察说,叶远兮死了之后变成鬼告诉他们赢玉是凶手,所以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逍遥法外却一点办法都没。
眼看着穆朵每天因为叶远兮的事义愤填膺,又没有办法制裁赢玉,类决定把赢玉的身份告诉穆朵。或许知道了赢玉本来就是个恶人,穆朵也就不会那么的悲愤了。这样,也可以让她之后有所防备。
穆朵即使知道了真相,也并没有表现的太惊讶。从赢玉出现在书局的那天起,她就知道一切并没有那么简单。只是出乎她意料的是,赢玉居然是一个活了两千多年的人类。
虽然长生不老的仙药令她不至于成魔,但她的行径也和魔鬼没什么两样了。即使真的有一天,穆朵不得不把手中的山海集录交给她,也一定会先释放了其中所有的异兽,不会让他们为了一个人类的复活而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不过穆朵的这种担心暂时还是多余的,自从发生了叶远兮的事之后,赢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来过书局了。山海集录是分别被四个人掌管着,赢玉很可能是先前去找除了穆朵和千风之外的两个人了。
还好穆朵和类之前在去昆仑的路上遇到了姬长卿,类也一直掌握着他现在的行踪。现在他们需要做的就是赶在赢玉之前,找到那个姓申的第四位拥有山海集录的羽士。赢玉无法得到四本山海集录,就不能帮徐福复活,也不会伤害到异兽们了。
类劝说穆朵,这些事也不是急在这一刻的,既然现在他们没有找到姓申的羽士,那么赢玉也不可能那么容易找到。毕竟她就算活得再久,也只是个普通人类,不可能用什么神力轻易地找到一个人。
只要穆朵和千风都在两手书局,赢玉又没有找到姓申的羽士,他们至少现在还都是安全的。书局里也又恢复了暂时的平静,但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穆朵已经不再相信这种平静了。
她的身份和所经历的这些事,已经注定了穆朵是不可能再过回之前的那种平静的日子了。而且现在的她,还有一个身为异兽的男友,怎么可能过简单平静的生活?
但赢玉也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主儿,她为让徐福复活,已经等了两千年了。现在也不可能仅仅因为穆朵和类的阻拦,这么容易就放手的。
只不过,她现在的身份已经彻底的暴露了,想接近穆朵可不容易。于是,赢玉开始另辟蹊径,而她的这另外一条路就是千风。
不管他们有着怎么特殊的身份,毕竟一个是独自带着女儿生活的失婚男人,另一个是还风华正茂的孀居少妇。在外人看来,他们的相遇简直就是“干柴烈火”的另一个代名词。
赢玉笃定类不会直接把自己的身份和目的告诉千风,所以只要她肯“出卖”自己,也未必不能从千风那里得到更多关于其他羽士的消息。幸运的话,说不定顺便还能直接拿到千风手里的那本山海集录。
也许在别人看来,这根本就是不可理喻的事,可两千年来,这样的事她不是第一次做了。为了活下去,为了过得好一点,她心里明明深爱的人明明是徐福,却一次又一次的委身于其他的男人。
当然,也正是因为赢玉能够做到这一点,她才能平安的活到今天。徐福带来的仙药只是能给她不老的容颜,但她却并没刀枪不入的身体。她为了活下去,只能选择一次次的出卖自己。
其实赢玉本来也是个内心柔软的羸弱女子,是养尊处优的王姬。如果不是生在了那样的乱世,不是因为服下了长生的仙药,失去了爱人,她可能也会平凡幸福的过完自己的一生。
但这世上没有如果,两千年来,她没有感受过真正的温暖,也忘记了被爱的滋味。她一心只想着要拯救自己的所爱之人,她早就没有了自我。只要能将徐福复活,即使让自己成为万人唾弃的肮脏之驱,她也在所不惜。
所以这一次,赢玉又选择了她的老方法。她找上了千风和毛毛,试图从千风的身上得到关于山海集录的消息。
千风之前得到过类的提醒,也不会那么容易陷入赢玉的圈套。可既然赢玉来了,千风也顺水推舟,接近赢玉说不定还能从她身上打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他何乐而不为。
虽然千风的做法很快遭到了书局里其他人的反对,但不明真相的千禹却对哥哥很支持。他只是一心觉得,毛毛的妈妈已经离开很久了,哥哥应该给自己找个伴。至于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只要千风自己愿意就好。
其实穆朵也一直好奇着毛毛的妈妈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只是在千风刚带着毛毛来书局的时候听千风提过,毛毛的妈妈已经不在了,其它的却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