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朵本来想着两个人就这么相安无事地过一夜,不过刚关了灯,还在半睡半醒之间,她就觉得身边有什么东西贴了过来,伸手摸了摸还毛茸茸的。
不用看穆朵就知道那是什么,类大概是睡得太沉了,不知不觉的时候又变成了猫。穆朵倒是没有太惊讶,也没有直接赶走他。而是任由他靠在自己的身边,继续睡着。
反正他现在只是一只猫而已,穆朵也没有太介怀,只是稍微侧了侧身体,便继续睡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夜他们竟都睡得安稳。也许是为了第二天的忙碌做准备吧!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穆朵还没睁眼,翻了个身,感觉自己像是靠到了什么东西上。她悄悄把眼睛眯起一条缝,才看到原来此刻的类早已变回了人形,而自己则靠着他的怀里。
穆朵忍住了惊叫,如果这个时候把类吵醒的话,她自己也是百口莫辩了。到时候两个人都尴尬,还不如自己先悄悄的起来,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在类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把他搭在自己身上的手给搬开了。可她刚准备起来,准备下床的时候,就感觉自己的一只手被人给抓住了。
穆朵知道,是类已经醒了,可她却尴尬的不敢动弹。此刻的类没有睁眼,也没有起身,只是轻轻说了一声:“你怎么起得这么早,不再睡会儿吗?”
他倒是很会拆穿人的心思,如果不是因为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他的怀里,穆朵还真想多睡会儿。可是这么尴尬的时刻,穆朵怎么可能再睡得下去。
类似乎也感觉到自己的玩笑开得有些过了,毕竟现在穆朵还没有重新接受他,没有完全放下他和庚辰的事情。他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做让穆朵为难的事情。
于是类放开了穆朵的手,也从床上坐了起来,试图找点别的话题,缓解一下空气里弥漫着的尴尬。他和穆朵提起了关于皇陵结界的事情,既然到最后也只能由他去解开这个结界,还不如早点去做了。
穆朵不明真相,以为这对类来说是很简单的事情,而且她也想赶紧逃离眼前这个氛围,便一口答应。根本就没去细想,这里面是否还隐藏着什么类不想让她知道的事。
类所说的那个结界的源头,是从山上的皇陵入口处开始的。于是他们洗漱完便去叫上了之前送他们来到的司机和村子里几个修为比较高的孟极,准备再去一次皇陵。
一路上,穆朵看着类沉默不语,眉头紧锁的模样,才想到这件事或许没有她想得那么简单,可无论穆朵怎么问,类始终都不肯把设置结界的人说出来。
直到他们再一次到了山上,村子里的几个人都去为解开结界做准备了,类才对穆朵说:“小丫头,这一次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你可不要伤心啊!”他试探着说出这番话,又像是在开玩笑的语气。
一开始穆朵并没有在意他的话,甚至都没有相信以类的能力,解一个结界就会有什么不测。所以,她也故意调侃着说道:“我怎么可能伤心,你如果真的有什么不测,不是刚好可以换个身份重来人世!”
说者无心,可听者有意,穆朵的话刚好加深了类想独自去破除结界的决心。这会儿,去查看情况的村民也都回来了,大致的情况也都和类想得差不多。
这个结界的确是庚辰所设下的,当年她把翳赶出了昆仑之后,类也不想待在那里了。便从昆仑“逃离”了出来,在人间到处游历,没有一个长期落脚的地方。
庚辰找了他很多年,每次都是在找到之后,又被类给抛下。她在咸阳找到类的那次,昭陵才刚刚落成。两个人就这样在这里玩起了猫鼠游戏,类最后在皇陵附近失去了踪迹。
估计是在类离开咸阳之后,庚辰也是又羞又恼,才会在人家的陵墓周围设置了这结界。大概她也是想着,如果类还藏在这里,这个结界也可以困住他。可那个时候,类早就离开了咸阳,根本就不知道结界的事情。
没想到这个结界不但没有困住类,反而困住了无辜的灵魂和异兽。但不管怎么说,这一切的起因,还是和类有些关系的。如果这次能顺利地解除结界,他就当是为自己积善了。
只不过庚辰虽然修为并没有类高,可设置这个结界的时候,她心里是带着巨大的怨念和怒意的,所以这个结界也是格外的强大。就连类想要解除,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自己搭上性命类倒是不在乎,就怕到时候结界也解不了,所以这个还得从长计议。类便告诉那些村民和穆朵,结界过于强大,他还得回去好好的想一个完全之策。
那些村民自然没有什么怀疑,能有人帮他们解除结界,重获自由,他们已经感恩戴德,很满足了,哪里还会在意时间,急这一时半刻的。
可穆朵就不是这么想的,直到回到村子里,她还在心里琢磨着类说的话。或者类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甚至他说得那些解开结界自己就会遇上不测的话,也可能不是开玩笑的。
一想到这些,穆朵便开始担心起来。她不是没想过如果自己和类都死了,能在来生重新相遇也很好。可是如果真的就让类一个人这样遭遇什么不测,她还是千百个不愿意的,也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本想去找类把这事问清楚,才发现从回到村子里,类就没有和大家在一起。她打了类的电话也没有接,穆朵只好再出门去找。一开始她也没有太担心,毕竟这个村子里都是孟极,如果有外人闯入一定会被发现的。
可是穆朵在他们住的那户人家附近转了一圈,却并没有发现类的踪迹。本来她是想回去叫人来一起找的,却在回程的时候路过院子的后坡,看到了两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