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参嗤之以鼻,道:“我是怎样的人轮不到你们来评论,我从来就不需要任何人评论!那36柄妖剑确实有大半是我引雉妖邪怨之气注入的,那又如何?”
一众城民听罢剑参的话后大惊失色,瞬间躲出了十步开外,紧接着便是对剑参喋喋不休的议论和指责声。
“哈哈哈哈!一群墙头草般的东西,活该被那些妖魔生生吃掉!”剑参鄙夷的瞪了城民一眼。
“少城主,杀了他!”
“少城主,除了这祸害!”
人群中传来阵阵呼声,剑参转身怒视,却又瞬间鸦鹊无声。
“老东西,你自己说!我引邪怨之气是对是错,是私心还是为冶炼城?”剑参指着老刘骂道。
“确是为了城民!”老刘微笑着说道。
秋儿听罢却照着老刘后背肉最多的地方使劲捏了下去,疼的老刘龇牙咧嘴。
“你们听到了吧?若我不将邪怨之气引入剑中,你们还能活到今天看这一出?当然我这么做不排除有部分原因是想报复老城主对我的冷漠,可是我没有做错!如今他不在了,城主之位能者居之!难道要让他毁了冶炼城?”剑参举剑指向欧阳奎说道。
老刘闻言苦笑一声,道:“剑参啊剑参,你又怎知老城主用心良苦!”
“少废话!他何曾将我当做义子看待?在他眼里我连六个堂主都不如,只是他冶炼铸剑的工具!”剑参无比怨恨的说道。
老刘摇了摇头,道:“从小便委你以重任,是想磨练你,玉不琢不成器,你口口声声说老城主眼里只有少主,你可知道老城主并没有打算将城主之位传于他,而是给剑奴呢?”
老刘话语一出,连同欧阳奎在内一众城民惊愕了,自古哪有传能不传嫡的道理。
“这。。”
“不会吧。。”
“怎么可能。。。”
众人交头接耳,场面再度陷入混乱当中。
“不可能,你这老家伙的话怎能信?多半是权宜之计,劝我放弃争位吧?”剑参从疑惑中回过神来,怒声说道。
“老刘,你这老头可是老糊涂了,虽剑奴前辈已死,老城主之命切不可假传,我等可都深受他老人家恩惠,不能不忠!”彩蝶圆睁杏眼,对这不正经年迈老头的话半信半疑。
老刘见无人相信,从怀中摸出一张羊皮卷,缓缓打开,清了清嗓子读道:“余自知时日无多,他日驾鹤西去,城主之位由剑奴继承,欧阳兴亲笔!”
“这上面有城主的大印,你们这回信了吧?”
老刘将羊皮卷反转,卷末赫然印着欧阳兴的大印。
“父亲一直不愿我插手城中之事,有此决定也属正常!”欧阳奎双眼模糊,他能体会到父亲欧阳兴想要保护自己不被雉妖诅咒的意愿,这城主究竟有什么好当的?要是昔日,他倒觉得还是做个纨绔更逍遥自在,只是父亲走了,六个义兄走了,就连父亲心中的最佳继承人剑奴叔叔也走了,他有责任担起这个大任。
剑参手中的剑握的不如先前那般紧了,只是心里还是不服气,从小他便是个争强好胜之人,自己又有这能力,当然不肯轻易放弃,于是又将手中紫陨握了握,苦笑道:“即便这样又如何?开弓没有回头箭,如今我挖出紫陨,想必也冶炼城中也待不下去了吧?你们也不会放过我。。。”
欧阳奎突然哈哈一笑,爽声说:“剑参,多说无益,今日你我都想争这城主之位,有人挺你,也有人挺我,我有个好主意,你且听听看如何?”
剑参听罢并无回应,只是厌烦的将头转了过去。
“呵,是这样的,你不是说城主之位能者居之吗?今天咱俩就来场公平的比试,你用紫陨,我用织炎,咱俩谁赢了谁便是这冶炼城的新主人,绝不反悔,如何?”欧阳奎眼角照出了两道纹路。
“你缺心眼呀?你哪是他的对手!”
秋儿狠狠的扯了一下欧阳奎骂道,凌无双和幸村也一脸担忧。
“少主。。。这???”老刘甚至以为欧阳奎此举是要放弃城主之位,心中顿生五味杂陈。
“放心吧!如若这城主之位真是我的,我便不会输!”欧阳奎前进几步,提了提手中的织炎。
“哈哈哈哈!欧阳奎少主,你不会是不想做这城主了,想要死在我剑下吧?”剑参一时没忍住,笑的前扑后仰,一众城民也是指指点点,心想这少城主不会是疯了吧?还是说知道身后又几个高手,自己不会有事?
“少主!”
“少主不可!”
娇月及彩蝶见欧阳奎真的走了出来,慌忙想要制止。
欧阳奎微微一笑,眼中含泪看着娇月道:“我说美人儿,欧阳家诅咒已解,若我胜了,你便做我妇人如何?”
“这。。。这种时候说这个干嘛!”
娇月羞的满脸通红,一手摸着头发狠狠转过身去。
“欧阳奎,比试就比试,刀剑无眼,各安天命,你可别指着你身后几个邪门歪道可以救你!”剑参指着正怒目盯着自己的幸村与凌无双有些顾虑的说道。
“放心吧!如若他们救我,也算我自己放弃城主之位,这你满意了没?”欧阳奎拔出织炎,红色的剑刃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耀眼,幸村心中一惊,突然想起欧阳兴对自己说过的一番话,连忙往老刘身边凑了过去,与老刘交头接耳,表情夸张的聊着。
“这可是你说的!”剑参使出内力注在紫陨剑上,这紫陨顿时紫光大盛,杀气腾腾。
“生死有命,男儿无悔!”
欧阳奎努力回想着父亲欧阳兴在密道墙壁上留下的问天二十一剑剑谱,哪有功夫蓄积内力,只是拿着织炎草草的比划几下,算做行战前礼,有些浮夸和笨拙的动作引的一众城民与凌无双忍俊不禁。
“小丫头,你这城主夫人的梦估计有点难圆。。。”彩蝶凑到娇月跟前捂着嘴细声说了句。
“真是个笑话!”剑参举剑便刺,没有任何的犹豫与怜悯,在他眼里这是场没有任何意义与悬念的战斗,眼前这个令自己羡慕妒忌了近二十年的冶炼城少主,在心里早就让他动过杀念,这紫陨虽没有了雉妖的邪怨之气,剑内沉睡多年的剑灵却已然苏醒,且紫陨本就是雉妖的妖源所铸,剑息中透着强大的妖力,紫气逼的欧阳奎脸上肌肉来回颤动,强免着才保持睁着双眼。
这压倒式的攻击方式自是让站在欧阳奎一方的众人紧紧的捏了把汗。瞎子都能看出这招是要来取他性命的。
“快躲!!!”
幸村大喊一声,却被老刘狠狠将嘴捂住,老刘只是双眼眨都不眨一下的盯着这个曾经与自己乘着马车往返几百次的少年,对,他对欧阳奎有信心!这个少年在别人眼里是个纨绔,在自己眼里却是个做事仔细,头脑聪慧的主,就连找人作弊使用假剑法布局都那么的完美。
“一问天,何为情?”
只见欧阳奎挥起织炎指向天空,紧接着蓄力向剑参刺来的紫陨挥去。
“噹!!!”
冶炼城内外震耳欲聋,一股气劲呈扇形朝四周散去,城民受到波及纷纷捂住耳朵往后退去,就连有些实力的一干人等也不得不发动内力进行抵御。
“是问天二十一剑!他竟如此聪慧!”娃娃拍手难以置信的惊叫着。
秋儿与一众城民见欧阳奎接下这招第一反应不是欢呼,竟是四下寻找有没有人在附近为欧阳奎埋炸药作假,等确定没有,才由衷的赞叹了一番。
“老刘,你这不地道的老头儿!你早知道他是个苗子吧?”幸村邪笑着向老刘说道。
“还行,我只是记得他记性好!”老刘仍旧憨笑着,只是笑容中多了一丝骄傲。
剑参与欧阳奎皆被对方的剑息振的后退数步,不同的是剑参及时稳住了身形,欧阳奎却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只见他反手用织炎撑住地面,这才勉强站稳。
“有点意思!看来你并不是只知道花天酒地,不过也到此为止了!”剑参大为惊讶,却又瞬间横下心来,他打死都不信一个纨绔能将二十一剑全使出来,况且方才一剑虽未留情,却也并未变幻剑招,于是又挥动紫陨,移到欧阳奎身边便是一套五式剑招。
“遭了!是连剑式。。。”
老刘脸上的笑容有些僵住,他昔日里曾暗中观察过剑参练剑,这家伙无比用功,剑术变幻莫测,特别是剑招之间的连接,招招致命攻人要害,一般高手根本无法破解。
“二问地何为爱?三问山何为棱?四问水何为枯?五问石何以转?”
空地上剑气缭绕,只听得欧阳奎大声喊着剑意,不却不见交战两人的身影,时而有剑气飞出被幸村挥剑轻轻破去,彩蝶、娇月等人也为了替城民抵挡剑气而忙的不亦乐乎。
剑气散去,剑参呈站姿,欧阳奎却半跪在地上,腿上出现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缓缓流了出来。
“少主!不行就别硬撑了!”老刘慌忙喊道,幸村与凌无双也焦虑的看着欧阳奎,他们深知这只看了一眼的剑法,又能苦撑多久。
“少主!!!”
彩蝶与娇月冬梅慌了,持剑便要往场上跃去贴身保护。
“你们别过来!这点伤算不得什么,本少主与他打的正过瘾呢!”欧阳奎挥手制止,面带笑意。
剑参呵呵一笑,道:“你竟接了我五式剑招,实在了不起,不过我看你这伤情,也只能到此结束了吧?”
“那你的伤势呢?”
欧阳奎喘了口粗气,嘿嘿的笑着。
“哧!!!”
刚说罢,剑参的衣袖裂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顺着小臂流了下来。
“嗯。。。?哈哈哈哈!你竟能伤我,有趣有趣!”剑参不怒反喜,本以为这场战斗毫无意义,这下却发现值得一战,顿时一股热血涌上心头。
“老刘。。。怎么还没动静?”幸村紧张的直搓手,问道。
“我也不知。。。!”
老刘一脸无奈和紧张的答道。
“我不仅能伤你,还要打败你!”
欧阳奎说罢第一次换防守为攻击,举着织炎便使出了第六式问天二十一剑。
“六问川,何为。。。”
话未说完,只听“哐当”一声,织炎剑竟断成了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