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雨“呀”的一声尖叫,被胡耀这一脚给踹出去三四米远。
这一脚力道极大,岂是秦素雨一个柔弱女孩能承受的?
秦素雨半跪在地上,小脸顿时变得一片苍白,甚至,我感觉到她的呼吸都有些紊乱了。
说真的,秦素雨此时的样子特别可怜。
怎么看怎么让人心生怜悯。
我甚至有种错觉,秦素雨此时望向我的目光中,充满了一种莫名的色彩。
失望?
沮丧!
甚至是颓废。
如果不是因为她是鬼,我估计自己早就上前阻止了。
可我不能,胡耀这是在帮我,当然,也可能是有他自己的目的。
但不管怎么说,此时我和胡耀绝对属于统一战线。
“上次放了你,你还敢在老子面前造次!”
胡耀似乎并没有停手的打算,大步上前,居高临下的望着楚楚可怜的秦素雨,再次扬起了那蒲扇般的巴掌。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响起,秦素雨的脑袋一偏,整个人重重的跌倒了地上,嘴角都溢出血来了。
看的我别提多心疼了。
等会!
血?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鬼似乎是不会流血的吧?
我曾经看过一档外国的灵异节目,按照那些学者的研究结论:
鬼属于一种类似于电波一样的暗属性灵体,只会被电波的强弱而影响,绝对不会存在流血之类的状况。
难不成,煎饼摊前跟着我的那个女鬼根本就不是秦素雨。
换句话说,秦素雨是人?
我现在可以肯定胡耀是鬼,那么,他现在这样对秦素雨,莫不是要铲除异己?
虽然我不知道胡耀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如果说秦素雨是人不是鬼,那我绝不允许他这么对待秦素雨!
眼瞅着胡耀又要动手,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干脆一咬牙,一个箭步窜上去推开了胡耀,并挡在了秦素雨面前。
“兄弟,你干什么?”
对于我异常的反应,胡耀也懵了。
“别打了,我……我看不下去了。”
此时我心里也在打鼓,这胡耀是个鬼啊,这特么的要是给丫的逼急眼了。
待会这死胖子狗急跳墙,再给我一口吃了我就傻了。
“看不下去?”
胡耀愣了许久,这才冷笑一声,“这孽障已经缠上你了,如果你不想被她害死,就马上给老子滚一边去!”
说着,胡耀伸手就要推我。
我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保护秦素雨。
不等胡耀碰触到我,我反手一记老拳打在了他的脸蛋子上。
胡耀根本没有想到我会动手,“哎呀”一声被我打了个踉跄。
接着,我趁热打铁,一脚把丫的踹了个跟头,然后转身扛起秦素雨就跑。
这一次,我几乎把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生怕胡耀会追上来。
我不敢停歇,甚至不敢回头,因为我害怕一回头会看到让我心颤的一幕。
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我的双腿就好像被灌了铅一般,再也跑不动,肺叶同样快要炸开的时候,我这才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我顾不上自己,先是把肩上的秦素雨放了下来,可她已经晕了过去,饶是我怎么摇,秦素雨都没有苏醒的迹象。
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她的脸色越发苍白,小脸也是一副痛苦的表情。
这可咋整?
我犹豫了一阵,还是拨打了120。
如果秦素雨真的是人,那么,这次的事情我必须要负全责。
我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我知道什么叫爷们。
有错就要扛,挨打要里正,这个道理在我的观念里早就根深蒂固了。
跟着120一起来到了医院,经过一些列的检查,医院给出了检查报告。
说秦素雨是脾破裂,需要马上动手术,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我跟秦素雨也不过仅仅只见过几次面,跟不知道她的亲人在哪,情急之下,我只能在家属那一栏签了字。
望着秦素雨躺在病床上被推进手术,随着手术室门口那两扇冰冷的铁门缓缓合上,我再也控制不住了,直接给了自己一记耳光。
脾破裂!
脾破裂!
妈的鬼有脾吗?
我坐在手术室门口的连椅上,用力的划拉着自己的头发。
秦素雨那张憔悴而苍白的脸庞,痛苦的表情,以及被胡耀施暴时而露出的那抹神色,此时都犹如幻灯片一样,在我脑海中不停地闪过。
如果……我不是那么傻,随便去怀疑一个人;
如果……我不是那么天真,被胡耀牵着鼻子走;
如果……我不是轻易的相信别人的话,估计现在秦素雨还活蹦乱跳的呢。
只不过,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秦素雨肯定是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可身为鬼的胡耀却说她是鬼,这种鬼话我竟然还会相信!
我真是太傻了。
真的,我甚至感觉自己根本没脸面对秦素雨了。
“病人家属,请先去缴费,这是缴费单!”
突然,就在我抱着脑袋懊恼之际,一个护士拿着一张缴费单递给了我。
“好的。”
我连忙接过缴费单,大致看了一眼:
38776.91元!!!
将近4万块钱?
我的嘴唇一阵抽搐,心跳也随之一通狂跳。
别说4万块钱了,就是400块我现在也拿不出来啊。
拿着那张缴费单,我彻底傻眼了。
要不然,我跟王大友联系一下,先预支一下工资?
可那也不够啊。
“拿着。”
突兀的,一张银行卡直接丢到了我身上。
接着,我便看到一个黝黑的身影缓缓地坐到了我旁边,“密码6个6,赶紧去把钱交了。”
付振宇?
望着坐在我身旁,面无表情的付振宇,我根本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了。
我想过无数次的可能,唯独没有想到在我最窘迫的时候,他会出现帮我。
说起来,我跟付振宇说过的话,满打满算不过5句。
可他却选择了对我伸出援手,我……
等会。
就在我还在感叹之际,我的思绪猛然绷紧:
付振宇是怎么知道我在医院的?
又怎么知道我在医院的?
更是为什么知道我此时需要钱?
难不成,付振宇在监视我?
我的脸色彻底变了,缓缓地扭头望向他,一字一句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