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砚舟正色道“龙星图触犯圣怒,罪该万死,但皇上杀了龙星图,才是真正的有损天家颜面”
“此话怎讲”老皇帝的表,明显是在等看厉砚舟如何以公谋私。
厉砚舟道“皇上公开宣布国案由龙星图主审,若结果不是经由龙星图口中说出,破案过程不是由龙星图一一解说,那么没人会信服,番邦人不信,我朝官员不信,天下百姓也不会信他们会说,国案匆匆了结,人证物证不足,定有猫腻,真正的杀人凶手定是与皇上关系密切之人,所以才会为了包庇凶手而杀龙星图灭口”
“放肆”
“皇上息怒砚舟就事论事,完全是为了皇上的江山社稷着想,不希望皇上的英名被毁至于皇上担心的太子下涉嫌一事,砚舟也明白皇上的想法,若真有人利用太子下与四皇子之间的嫌隙,买通下亲兵偷盗国宝,那么这个人,十有**出自皇嗣,无论查出是谁,都会遭世人耻笑,落个手足相残的骂名,连带影响皇室声誉”
“你既然明白这件事滋事体大,那便该劝龙星图想办法结案,否则朕只能杀了龙星图”
“皇上莫急”厉砚舟叩首,“我有办法两全其美”
老皇帝体向前一倾,“快说”
“命案和国宝失踪案,据说是两拨人做的,互不关联,只是凑巧碰到了一起。皇上可以让龙星图继续查证命案,毕竟真相关系着两国邦交,若龙星图在五期限内未曾破案,那么皇上再杀龙星图,便是师出有名,不会遭人诟病而国宝既已追回,明面上,我们把盗宝罪责只归于亲兵杨东,不牵扯幕后主使,暗地里,皇上再派人查,查到之后怎么处置,那便是皇上的打算了。这样既能保证命案的公正,又能顾及皇室颜面,不知皇上以为如何”
“出自东宫的盗宝贼,无论怎么撇清,对太子都是一锅脏水”
“两害相较取其轻”厉砚舟拱手,神色严肃至极,“恕砚舟斗胆直言,太子下即便被人栽赃诬陷,亦有治下不严之过,与其遮遮掩掩,引人怀疑,不如坦坦dàng)dàng),取君子之道这一点,龙星图没错,我朝贪官佞,已如蛀虫腐蚀,长此以往,大厦将倾肃清法纪,整顿朝纲,乃当务之所急,而放眼满朝文武,敢有此魄力者,唯杜明诚、龙星图而已”
老皇帝震怒,“你你竟然敢对朕说这种话你在骂朕是昏君吗”
“砚舟不敢”
厉砚舟再次叩头,“皇上,砚舟从小体弱,承蒙先太后与皇上照拂,得已无忧长大,虽年少浪dàng),游戏人生,但正好让我有机会看清皇上的江山,是坚韧如磐石,还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砚舟是皇上的表外甥,对皇上一颗忠心天地可鉴,眼看皇上被人蒙蔽视听,斩杀忠臣,实在替皇上、替百姓可惜人才,恳请皇上成全龙星图赤子之心,砚舟愿代替龙星图承担犯上之罪”
老皇帝气得浑发抖,“你,你这个逆子从小到大温良恭顺,今竟为一个外人顶撞朕你要替人受过是吧行,你给朕跪在外思过,几时知错几时起来”
“砚舟遵旨”
厉砚舟起,退到正阳外,迎着初升朝阳,笔直跪于前。
李喜小心侍候,不敢贸然开口。
老皇帝缓和了半晌,仍是难以置信,“李喜,你说,厉砚舟那小子是不是吃错药了整只知道游手好闲吃喝玩乐,无心从政,亦不关心前途的一个废物小侯爷,居然cāo)心起了国家大事居然敢明目张胆的痛斥朕治国不力这个混账东西,仗着先太后宠,仗着他是先太后母族唯一的后人,仗着明乐喜欢他,便以为朕不敢办他吗”
“皇上,您消消气,当心龙体啊少侯爷是皇上的表外甥,一向孝顺皇上,一心也是为了皇上,只是绪激动才失了分寸。奴才倒是觉得,比起以前不怎么长进的少侯爷,如今皇上应该欣慰啊,将来少侯爷与明乐公主大婚,朝官百姓也会夸驸马是栋梁之才,那么公主和皇上脸上不也有光吗”李喜赔着笑,察言观色,谨慎进言。
老皇帝听罢,沉沉叹了口气,“说得也是,朕一直未曾下旨赐婚,一是舍不得女儿,想多留明乐两年;二是砚舟不成器,除了练武强以外,整个一纨绔子弟,朕有心赏他官职,他也不愿意做。朕可不想明乐被人看不起,说驸马无才。”
李喜笑,“所以啊,坏事里也有好事,皇上少生点儿气,明乐公主也会多开心点儿。”
“行了,就让那小子多跪会儿,挫挫他的锐气”老皇帝烦燥的摆了摆手,道“今的丹药呢”
李喜欠,“奴才马上去取。”
语罢,他当着老皇帝的面儿,打开暖阁柜子的三道铜锁,取出里面一个木盒,从盒里拿出一颗黑色丹药呈给老皇帝。
老皇帝吃进肚子,又喝了一口茶水,道“传话给严相,叫他抓紧时间炼丹药,朕这边吃完了。”
李喜应承,“是,奴才呆会儿就去办。时辰不早了,奴才先给皇上传膳吧。”
老皇帝颔首。
李喜出宫办差前,经过厉砚舟旁,低声说“奴才奉旨去严相府里传个话,少侯爷还是向皇上早点儿认错,少受些苦楚为好。”
厉砚舟眼珠动了动,道“李公公有心了。我前给明乐公主备了一份礼物,今早出来急,忘了带,看现在这况,我也回不去了,烦劳公公替我取来送给公主吧。”
“公主得了少侯爷的礼物,一定很开心,奴才绕路跑一趟,不算什么辛苦。”李喜欠了欠,快步离开。
一个多时辰后,明乐公主听闻消息,风风火火地赶来,看到厉砚舟久跪虚弱的模样,她顿时急得眼泪都出来了,“舟哥哥,你且忍耐片刻,我去求见父皇”章节内容正在努力恢复中,请稍后再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