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市内,北大街
这北大街是安阳市最繁华之所在,长街南北贯通,街边两侧都是些门店买卖,街上特色小吃也到处都是,使得这条街比较出名的是这街上有一座古时的钟楼,据说是明代时期所建,后又到清朝时期修缮,日本侵华战争中曾被炮弹击中,战争结束以后,当地政.府又安排修缮,可以说这钟楼风风雨雨几百年,见证了整座城市的变迁,如此已经成为了安阳市内的标志性建筑。
北大街钟楼附近一个古玩店里,琳琅满目的仿制青铜鼎,青铜器,还有刻有甲骨文的龟壳片。一个身穿西装的男子参观一圈后,脸上表现出不满意的表情。这古玩店的老板娘生得漂亮,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眼看这人西装革履的一副有钱人的打扮,便动了心思。眼见那西装男子转身要走,便马上笑脸追上前问,“老板莫不是对着店里的东西不满意?”
那西装男子一楞,但还出于礼貌的说着,“没有没有!”,话说完却是停了脚步,这西装男子也是在社会混迹多年,听得出这老板娘话里有话,便大概猜出这店里可能还有别的什么东西。
“想来是这店里的东西都是仿制品,您定是瞧不上眼,不过你若是想看真东西,我这里也是有的!”,那老板娘脸上浮现出神秘的蒙娜丽莎般微笑说着。
“哦?那老板娘可否让我开开眼界?!”,西装男子眼神里精光一闪,马上就说道。
两人一阵谈笑间,那老板娘便把人往内堂里领,走的时候还顺便把店门关上了,走得几个拐角便来到了这门店的后仓,一个带密码的保险柜被打开,老板娘从里面拿出了几个物件儿摆在了保险柜上,有青铜的酒杯,还有几块骨头样式的东西,还有一个满是黑灰花纹的大陶罐,最后是一面青铜古镜。
那西装男子拿起了那骨头仔细看着,只见这骨头成扇面,像是某些爬行动物的后腿骨,骨头上刻有些甲骨文,这是虎骨,最初出土的甲骨文就是在药材店里收购虎骨上发现的。
那西装男子仔细看了一番后放下,又拿起了那陶罐,这陶罐极是完整,罐口处平滑如初,罐底也是如此,罐身的黑灰花纹有些像鱼身上的鳞片。陶瓷,陶瓷,陶出现的年代较瓷来说可是久远很多,但是陶器粗糙远没有瓷器来的精美,就观赏价值来说,瓷是远胜于陶,所以在这古董交易价格上,陶器是远低于瓷器的,但是眼前这陶器胜在完整,陶罐全身未见瑕疵,所以也可称得上是一件珍品了。
西装男子小心翼翼的将那陶罐放回,又拿起了那面青铜古镜,这古镜有一个烧饼那么大,通体都是铜绿,镜面被人为的贴了一层黑色的塑料薄膜遮住,到不是这镜面有瑕疵,而是这古镜一般都不能轻易去照的,玩古玩的人大都迷信一镜一世界,若是贸然拿古镜去照,怕被吸去了灵魂,又或者会在镜中看见不干净的东西,比如说一张别人的脸。把这古镜翻转过来看,古镜的背面便是两条鱼的雕花,这雕工极是精巧,两条鱼儿活灵活现。
若是方金海的祖父看到这面古镜定然会识得,这双鱼古镜就是那在混乱之中遗失的宝镜啊!想不到这兜兜转转的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这西服男子此时当然不知道这古镜与那方家的渊源,这是男子的身份也是不简单,他是这安阳市内鲜为人知的风水家族殷家中的人,这人被高人算过命,说他命中缺火,所以起了个名字叫殷炎。这风术家族殷家有个家传的绝学叫望气,据说是古代厉害的风水师为帝王将相寻找风水宝穴时用到的一种手段,极是传奇。这殷炎一上手仔细看,便看到这双鱼古镜的镜身周围有微弱的气场环绕,定是个不可多得的宝物,但他为人沉稳老道,却是没有表现出任何惊喜的样子,只是看过之后便把这双鱼古镜放回,嘴里淡淡的说着,“到是个好东西”,顿了顿说到,“这古镜什么价儿?”
“一口价,300万”,那老板娘很是爽快的说道。
那殷炎微一思索,便拿出一叠银行的支票,随手便其中一张上写下了300w,撕下递了过去,老板娘很高兴的把古镜当着他的面装进了一个盒子里盛上,殷炎拿了盒子跟老板告了辞便走了。
只见这老板娘把那殷炎送到了门口,又目送他走远之后便马上返回了店中,将那些物件儿又悉数放回到那保险柜之中,只是这放回之间那双鱼古镜赫然便在其间,原来这老板也是不简单,她本名叫郭云裳,出身于一个古老的彩戏班子叫云机社,这彩戏手段变换莫测,竟当着那殷炎的面,将那古镜偷梁换柱。
她之前已经用类似的手段骗过一个好色的南方富商,这富商回到南方请人来观赏,有识货之人一眼便看出这双鱼古镜是个假货,不过却是没有声张,后来这人与别人喝酒的时候无意中提到了这古镜,这人便侃侃而谈,说这双鱼古镜本是一个风水法器。聚宝盆可能大家都听说过吧!但是这聚宝盆到底长什么样子却是跟少人知道,这人巧好在一本古籍中无意中见过,这双鱼古镜就是传说中的聚宝盆,只是那富商手上拿的却是一个假货,虽然是个假货,但是仿造的技术极为高超,一般人是辨别不出这东西的真假的。那人这翻话被有心人听到了耳朵里,于是便有人去问那富商宝镜从何处买来的,那人便说是安阳,这一消息迅速就传开了,于是江湖人士纷纷前往安阳去寻找那真的双鱼古镜。
再说这老板娘郭云裳,云机社到如今已经没落,新兴的魔术表演已经完全碾压古彩戏法,云机社就此分崩离析,社中人员也都纷纷离开各寻出路,这郭云裳至小便长在云机社中,她的父亲便是云机社中制作道具机关的匠人,至小耳濡目染的,她便学会了云机社中诸般彩戏手段和父亲的制造手艺,云机社没落后,她们父女二人便流落江湖,四处游荡,后来在这安阳落了脚,这父女两人仗着她父亲见多识广,又是个匠人,对于鉴别古董的真伪甚是拿手,于是四处帮人鉴定古董收取费用来过活,几年下来竟也积攒下不少财富,这父女二两人无意中从一个赌鬼手里收了这青铜古镜,后来不巧的是她父亲却得了重病,数年积攒的财富在她父亲的一场重病上花费一空,但郭父这病却依旧没有好,仍然需要继续治疗,高额的治疗费用,迫使郭云裳不得不想尽办法挣钱,于是这宝镜的买卖就此诞生。麻烦的是,上次将那假铜镜卖给那好色的富商以后,便不断有陌生人找了过来询问铜镜的事,这郭云裳感觉不妙便悄悄的换了地方,来到这安阳市内最繁华之所在的北大街上开了个仿制品工艺店,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大隐隐于市。近日来郭父的病情有所恶化,急需治疗,这又需要一大笔钱,这仿制品工艺店的收入虽也还算可观,但是相对于这高额的医疗费用来说却是杯水车薪,所以不得已,这郭云裳又使出了骗那南方富商的手段。
这殷炎带着这假的双鱼古镜回了家,便叫来家中祖父过来相看,这风水殷家在安阳盘踞多年,知道许多这安阳间大大小小的秘事奇闻,这其中就包括方家的这古镜传奇,这殷炎的祖父早年间无意中还曾经到过那时的方家,所以是看到过这双鱼古镜的。这一看之下便认出这古镜便是那方家混乱之中丢失双鱼古镜,虽是个假货,但外观大小是一模一样,想来制作这假货之人定是见过真的双鱼古镜后,才能制作出这般足可以假乱真的东西。这殷炎看着盒内的古镜是一脸懵逼,这上午看着还是氤氲宝气,怎么过了一个下午就成现在这个烂东西了。这古镜可是他亲眼看着那老板娘装入盒中盛上的,这怎么到现在成了这个样子。虽说这300万对于这殷家来说也不算什么大数目,可是这买来的东西变成这个样子却是着实今人郁闷!
这殷炎的祖父也是见多识广之人,微一思考便想通了其中关键,于是说道,“想来那店里的老板娘定是个精通戏法儿的高人”。顿了顿又继续说,“在你眼前便把这宝镜偷梁换柱了”
“这可如何是好?”,殷炎有些无语的说道。
“无妨,你且再去花300万,把那真的买回来便可,切勿与那老板娘生气,这等宝物可是不常有的!”,那殷炎的祖父笑着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