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太阳渐渐的收起了余晖,有微风缓缓从北面吹来,给这燥热的天气带来些许凉爽。
碧玉镇的一所中学旁,三个孩子聚在一起,放肆的吞云吐雾的抽着烟,微风吹散了刚吐出来的烟圈。细看着三个孩子中那个胖胖的小子,赫然便是前几日在五中门口打架的那个胖小子许洋。
只见这许洋一脸谄媚的对着一个个子高高,浑身壮实的一个小子。这人是他的一个远房表哥,名字叫做高峰,这高峰算的上碧玉镇这一片孩子当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哥,我给你提过的那个叫方金海的家伙太嚣张了,我叫了三,四个兄弟都没干过他,听说,那小子好像练过!”,许洋一脸不爽的说着。
“练过,你还惹他干啥?!找锤?!”,高峰一脸嘲笑的打趣的说着。
“不是那个样子,主要这小子平时太嚣张了,欺负到我头了,明知道我哥是你,他还是那么嚣张,这明摆着是不给哥,你面子吗?!”,许洋一脸委屈的说着,满含挑唆之意,还待再说,却被高峰瞪了他一眼,马上便闭嘴了。
“切,什么给面子不给的,都特么没见过面儿,给啥面子呀?!净特么会胡扯!”,高峰不轻不重的怼了他一句。
这时一直在旁边的听着他们说话的另一个白净小子,插话道,“峰哥,人家练过,咱会一会他去吧,就当去跟他玩玩,最近一直在学校憋的闷死了!”,眼瞧着这白净的小子,此话一出,竟也是一个惹事儿的刺头。
高峰看了那白净小子一眼,心里一寻思,确实如此,左右也是无事,就当去隔壁学校溜达溜达,心下决定便对着那许洋说道,“你把那小子约出来,到星期五下午放学吧,我去找你,给你出出气,行不?”
“行呀!”,许洋顿时眉开眼笑,心里盘算着这次定要那方金海好看!
几人在商量一番,便散了。
那白净小子眼看着许洋渐渐走远,便对着高峰说到道,“他不是你表弟吗?你这态度…”
“哎,别特么提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这小子平时挂着我的名号,在外面惹事生非,我特么都懒得搭理他!”,高峰颇有些不耐烦的说着。
“对了,这次咱去五中的事儿,你特么把把嘴闭严了啊,在我家可别乱说,老爷子耳朵灵的很,要是听到,非抽死我不可!”,高峰又赶忙追加上话,一脸的认真。
“放心吧,我也怕你家老爷子发火!”,白净小子一脸保证的说着。
天渐渐黑了下来,同一片天空之下,不同的地方,张家庄五中。
方金海跟着四五个同学一起刚刚打扫完教室,猛的便打了一个喷嚏。
红霞在一旁打趣的说着,“你这一家伙喷嚏,弄的跟地震了似的!”
“那必须的呀!”,方金海恬不知耻的回答道。
又过的一会儿,做值日的同学们都收拾完了,便各自背起书包走了。
方金海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月亮还没升起来,但夏天的夜晚却也算不得黑。红霞跟其他的值日生都是张家庄村的,方金海是大寨村的,所以并不同路。
从学校到大寨村并不算近,大约有3.4公里的路,方金海独自走在路上想着他姐姐今天可能上的是夜班,所以估计到家了也没人,故此也就没必要走的那么快。村与村之间的路,大多都是穿过田间地头而行的,忽然,听的几声乌鸦叫,方金海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路上已经没有一个行人了,安静的田间小路上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起了雾气。
只见大团大团的雾气,从南边向北飘来,说来也是奇怪,当晚明明微风是至北边吹来的,这雾气却是逆风而行。
当然,粗心的方金海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只觉的这雾气之中似乎有人影在晃动,心下便有些好奇,莫不是有人顺着雾气而行?他心里暗自猜测着。
只是奇怪的是,待他走入那雾气之中时,却又没有什么人在!方金海心里只是觉着好奇道也没有在多想,只是加快了步伐走着,想着赶紧走过去这段雾气。
待他在雾气中走得一阵,渐渐感觉身体格外的寒冷,不但如此,似乎又有人影在雾气中晃动,只是这次他看到的可不是一个人影,而是许多。远看着像是人影,走进了看便又什么都没有了,甚是奇怪。
此时,不远处又穿来几声乌鸦叫,顿时雾气便蒸腾起来,越来越浓,人影似乎也越来越多,渐渐的方金海眼的睫毛都被雾气打湿,竟一时都有些睁不开眼,浑身被冻的也有些头脑麻木。
方金海顿生心慌,又有些害怕。正头脑麻木间,他猛的咬了一下舌尖,疼痛的感觉让他的精神也为之一振,他趁着精神正高间便跑了起来,越跑越快,跑的一阵,身体由于剧烈运动也暖和起来,在跑得一阵,他竟眼前豁然开朗,已经跑出了雾气,当他出雾气的一瞬间,身体的寒冷便一扫而空,精神也好了起来。
他不及细想,也不回头,竟继续奔跑着,一口气跑回来了村子,待到跑到村中,看见了村里的人,才长松一口气。
村里行人见他一路跑来,以为后面有什么人在追他似的,不禁看他身后,但也没看见有什么人在后面,便又像看傻子似的多打量他几眼。
方金海也不觉别人怎么看他,只觉看见行人心里顿时就敞亮了不少,刚才一直揪着的心也得以放下。
再说那雾气,待到那方金海跑出之后没过多久便散去了,只有一个大乌鸦在天空中盘旋的飞着,渐渐地月亮升起,那乌鸦方才从半空之中扑棱棱的落下,落在一棵树上的枝头,在看那乌鸦,比一般的乌鸦都要大上几分,若是方金海在此地,一眼便能认出来它,这只大乌鸦分明就是那天在学校墙外捡毽子时遇到的那只大乌鸦!
大乌鸦在枝头呱呱几声叫,似乎是在表达着愤怒或者是不甘似的,那叫声远远的传了出去。
此时不远处的道路上,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正向这里开来,小轿车中坐着两个中年男人,一个带着个圆镜片的小黑墨镜开着车,他旁边的是一个留着有些长胡子的麻子脸。忽然,听见乌鸦的叫声传来,那戴墨镜的中年男人猛的就是把小轿车停住,打开了小轿车上所有的玻璃窗户,似乎想要更真切的听听那乌鸦的叫声,等一了会儿,又传来那大乌鸦的叫声,戴墨镜的中年男子便跟坐在旁边的长胡子的麻子脸对视一眼。
“是渡鸦?”
“嗯,这叫声,是渡鸦了!”